他的剧烈头疼在拉扯他几根错乱的神经,幻觉一样的记忆在敲打他脆弱的神经,一段一段的记忆让他判断不出真假,他的心脏是真的痛,他醒来以后,他多次坚信自己深爱的那个女人是乔朵黎,但是遇到这个白骆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脑神经,想发火,想打人,他记得白骆对她不好,抛弃他一次又一次,他恨白骆。
  他没有回忆起来白骆对他的一点好,可是听说白骆要不行了,他的心是那么地痛,那么地慌乱不安,那些白骆对她好的记忆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大脑,他双手抱头再次晕倒在地。
  冯穗再次手足无措地跪在地上去扶林淮阮,“老师,你怎么了,别下我,呜……”
  幸好有院长在,经过一番全面的检查,林淮阮被送回了病房。
  病房里面的汪小言安慰冯穗说:“这里的医疗都是顶级的,林董不会有事的。”
  冯穗的泪也流干了,人也麻木了,只会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淮阮,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病人,一边的汪小言和她说什么她都听不清,听进去。
  最后汪小言给她送去扎了一针吊瓶。
  田柚赶来时说:“白骆呢?”
  冯穗小声说:“IcU。”
  “我哥呢?”
  “昏迷了。”
  “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呀。”
  田柚瘫坐在椅子上说:“周一开会,会议室有信号屏蔽器。”
  田柚哽咽着说:”他们在哪里,你带我去看他们吧。”
  冯穗起身伸手拿起自己的吊瓶,她的力气不足以举起药瓶,手上的针管迅速回血,田柚哭着举起了药瓶子,扶着冯穗。
  “只能见见老师了,白骆见不到。”
  田柚点点头。
  来到病房,田柚先是对林淮阮一通拳头捶打痛骂,然后是咧着嘴趴在林淮阮的身上痛哭。
  汪小言都拉不住这个疯女人:“你谁呀,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呀,你起来,这样会压坏我们林董的,请你出去。”
  面对汪小言的威胁,丝毫不起作用,汪小言可算把她拉了起来,田柚又不顾阻止疯了一样往林淮阮的床头冲,痛哭不止。
  “你这样我可喊人了呀。”
  冯穗说:“你让她哭吧。”
  汪小言说:“她谁呀?”
  冯穗说:“老师的妹妹。”
  汪小言马上松手,看来他这个秘书掌握的林董信息远远比不上这个技术部的冯穗,看来这人不但是林董的学生,他现在判断,冯穗一定是林淮阮的得意门生。
  田柚抱着林淮阮,一口气把林淮阮给哭醒了。
  林淮阮用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半天才搞清楚状况。
  “林董,您醒了呀,我去叫医生。”
  “哥,你醒了呀。”
  林淮阮闭着眼睛说:“你先起来,压的我不舒服。”
  “噢。”,田柚随便用手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眼泪起来了,“你没事吧?”
  汪小言很有眼力价地把林淮阮扶了起来,林淮阮说:“哭什么,我没事。”
  田柚咧着嘴委屈的还想哭,林淮阮说:“憋回去。”
  “小言,和我去见医生。”
  小言扶着林淮阮说:“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医生说等你醒了和您亲自说。”
  “哥,我陪你去吧。”
  “不用。”
  医生拿着林淮阮的检验报告说:“根据您的检查结果看,您的脑补神经受损,损伤程度已经超过您刚出院时候的检查报告,您的血液中检测到某种药物成分,服用后会精力充沛,长期服用会暴躁易怒,造成了您神经严重受损,记忆力衰退的主要原因。”
  林淮阮说:“我服用的药物都是医院给开的。”
  医生说:“这种副作用太大的药,对你的病情没有什么帮助的药,我们医生是不会给患者开的,你可以把你的药拿回来,让我看一下。”
  林淮阮身边的汪小言很快就消失了,不一会就带着一包药回来了,交给了医生。
  医生看了一眼说:“这药没有包装,需要化验。”
  林淮阮说:“那就化验吧。”
  出来以后汪小言说:“林董,您要不要去看看乔总,她想见你。”
  林淮阮说:“先不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此时VIp病房里面的乔朵黎正在砸东西,她几次要出去找林淮阮,都被门口的保镖给挡了回去,没有林淮阮的允许,乔朵黎是不可以离开这里半步的。
  汪小言对病房里面等着林淮阮的冯穗和田柚说:“林董让我送你们回去休息。”
  “我哥他人呢?”
  “他回家休息了。”
  田柚说:“他不在这里陪白骆吗?”
  汪小言说:“我们有专人在这里候着,有需要会第一时间通知林董。”
  田柚说:“他的心被狗吃了吧。”
  汪小言说:“林太太在重症监护室,林董就是在这里也见不到人。”
  田柚觉得这根本不是道理,要是过去,林淮阮怎么可能把白骆自己一个人仍在这里呢,再说,他不需要住院吗?
  林淮阮自己开着车回到了家里,家里安静了很多,佣人和他打招呼,林淮阮也没有回应,径直上了二楼,林淮阮的心里很乱,路过艾艾的房间,他停下了脚步,他走了进去,地上地是一座没有完成的城堡,他印象里,艾艾应该就是拼到这里。
  屋子很干净,佣人每天都有给打扫,屋子里面的东西日益增多,都是白骆给两个未出生的宝宝买的。
  难怪白骆的肚子那么大,每天走路都要扶着肚子,慢悠悠的,他以为是孩子在肚子里面长的太大了的缘故呢,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白骆的行动很不方便,腿脚肿的很严重,但是从来没有让自己帮过忙,想必白骆知道自己不会上前帮忙,也不愿意和自己说肚子里面是两个人宝宝,是对自己寒心了吧。
  林淮阮摸着一件件宝宝的衣服,小的很,柔软的很,鞋子也小的离谱,这是他摸过最小的鞋子了,艾艾的小鞋子都要是这个大好几倍。
  想起保温箱里面的两个宝宝,林淮阮有点担心,按照医生说的,不出意外的话,宝宝在保温箱里面住上三个月就能出来了,宝宝有多重,几斤几两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具体哪个先出生的他也不知道,他当时的注意力没在这里,想的都是白骆。
  林淮阮又来到了白骆的房间,屋子宽敞明亮,里面没有摆什么多余的东西,梳妆台上没有太多的化妆品,他拿起来看了看,都是孕妇专用的。
  床头柜上是艾艾的一个小摆台,艾艾是那么地可爱,肉乎乎的,和他长的很相像,被白骆照顾的很好,除了数学不好样样都不错,自从给艾艾送到国外,艾艾就没有联系过自己,这是和自己生气呢,到是经常不分时候地给白骆打电话,艾艾应该是想白骆了吧,白骆也想艾艾吧。
  这要是让艾艾失去了妈妈,艾艾应该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林淮阮打开了白骆床头柜的抽屉,他记得白骆会在这里放一个速写本,记录着生活的点点滴滴,果然有一本,每一页都有日期,画的最多的就是艾艾了,往后翻才有他的照片,但是都是躺在病床上的,看着床上的自己都一样,但是仔细观察又不一样,床头的鲜花每天都是不一样的,有的里面还有艾艾出现,艾艾在病房里面玩耍的照片很多,都是白骆在病房里面画的,日期直到他苏醒是前几天才消失。
  林淮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白骆明明每天都去看自己呀,陪他的时间应该还很长,为什么他的爷爷和乔朵黎说白骆把他仍在医院就不管了呢,为什么自己还会相信呢,为什么自己记不起来白骆曾经对自己的好呢?自己怎么那么地愚蠢呢!
  林淮阮把白骆的速写本放进了抽屉,在抽屉里面看见了一个十分精美的首饰盒,林淮阮想这应该就是自己给白骆买的婚戒吧,见到这枚戒指的时候林淮阮就曾经怀疑过,自己这么不喜欢的一个人,他为什么会给她买这么昂贵的婚介,他为什么要娶她,就是爷爷说的白骆子凭母贵吗,仗着自己生了一个艾艾,又怀了自己的孩子吗,每次还没想出个结果头就疼的要裂开,让自己更讨厌白骆,现在看来自己错的有点离谱,随着自己的记忆不断回笼,他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打开首饰盒,里面是一枚女款是素戒,这是白骆和王楚汐的婚戒,他曾经觉得很碍眼,听了白骆的一番话,他就释怀了,他想起了自己的那枚戒指,他记得出院以后他就摘了,扔在了自己那侧的床头柜里面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他起身绕到床的另一侧,打开抽离里面果然有一个首饰盒。
  让他没想到的是,下面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他记得他没有把离婚协议放在这里,他想到了什么,于是翻开看了一眼,白骆果然已经在上面签好字了,并且还按了手印,这份离婚协议是生效的,这是白骆什么时候签的呢,为什么没有交到自己的手上呢,她打算什么时候交到自己的手上呢,原来白骆早就忍受不了自己了,已经做好了分开的准备,他还傻傻的以为白骆会赖着着自己不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