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盒里面躺着他和白骆的婚戒,这是把戒指一并的还给自己的意思吗,林淮阮又把东西放了回来,他觉得天旋地转,直接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汪小言给他发了今天的工作行程,他没心情处理工作,但是为了不让大家看出什么,他还是选择了去单位。
  经过昨天那样的事情,大家见到他就更谨小慎微了,生怕出一点纰漏。
  正在家里睡觉的冯穗接到了上司的电话,“都几点了,你怎么不上班?”
  “组长,我今天不舒服去不了单位了。”
  “你昨天的工作就没干完,今天还不来,你是不想干了吗,再说,你请假跟我说了吗?”
  冯穗昨天真吓破了胆子,白骆生死攸关她哪还能想起工作的事情,回家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没有这个电话她都想不来。
  “对不起组长,我忘了。”
  “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冯穗说:“我不太好,我需要休息几天,我想请几天假。”
  “请假,你的活谁干呀,你要是这样就别来上班了,一个实习生还这样傲娇。”
  冯穗起身穿上了衣服,想着去医院看看白骆的情况,她和田柚约好了,田柚是比她早到的。
  还没有到探视的时间,并且白骆太过虚弱还没有醒。
  孩子也不让探视,所以冯穗和田柚只好在外面等,她们两个人没什么交流就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等待探视的时间。
  就在她们以为林淮阮不会来的时候林淮阮来了,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和往日地派头一模一样,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一看就是从公司过来,看来林淮阮一点都没有因为白骆住院而受到影响。
  探视的时间有限,只有十五分钟,但是林淮阮来了,那这第一个进去探视的就应该是林淮阮,其他的人都得排到后面。
  林淮阮穿着无菌衣,走了进去,白骆静静地躺在一堆仪器中央,身上插了很多的管子,除了仪器上的数据能证明她是活的,看不出一点生气。
  白骆的脸上被呼吸机勒的有些变形,他想伸手摸一下白骆的脸,但是他不敢,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和白骆之间的距离有多远,远到他不敢伸手去触碰。
  他得有多狠才能把白骆的耳朵打到穿孔,他怎么能下得去手,她一定很疼吧,他想和白骆道歉,不知道还管不管用,他想听白骆说说话,但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
  他知道白骆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见自己,要是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她估计都不想醒过来吧。
  汪小言问冯穗:“你怎么样了,今天还用再打一针吗?”
  汪穗笑着说:“只要白骆没事我就没事了。”
  汪小言说:“你和白助理是什么关系?”
  “白助理?”
  “是林董的夫人,你和林董的夫人是什么关系?好朋友吗?”
  冯穗说:“我们还是高中同学。”
  “林先生,探视的时间结束了。”林淮阮点点头跟着护士离开了。
  田柚看了一眼时间说:“你怎么一分钟都没给我们留。”
  林淮阮没有说话,直接准备离开了。
  田柚说:“你也不喜欢白骆了,马上就要离婚了,你占用这么长的时间干什么呀,我和冯穗在这里都等一小天了,今天是周五,下次的探视时间是周一,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太自私了。”
  田柚真是有些不满了,自己在这里等了一小天,一眼都没看上,他林淮阮卡着点来的,还来一个捷足先登,心想这人就是自私。
  冯穗碰了一下田柚,意思是不让她说了。
  “你碰我做什么,他就是自私,我以前还劝白骆不要离婚,这回不用得瑟了,白骆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离婚,白骆不离我都不答应。”
  尽管林淮阮继续往前走,但是田柚的几句话他都听全了,句句扎心。
  身边的汪小言说:“林董,要不要去看一下乔小姐?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不用。”
  “那我们直接回去吗?”
  林淮阮说:“不了,我去楼上,你一会把我办公的东西送过来,再去我家里帮我收拾点衣服。”
  林淮阮在自己的病房里面见了自己的主治医生,“化验结果出来了,药里面有两种药不是出自我们医院,这是药物检测结果,你可以自己看,幸好发现的及时。”
  林淮阮说:“我的大脑神经还能恢复正常吗?”
  “不能百分百地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但是可以慢慢地修复神经,能修复到什么程度也要因人而异,希望你能积极地配合。”
  这种卑劣的手段似曾相识,林淮阮哼笑一声,把化验单放在了桌子上,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他就是下一个精神病。
  越是到了晚上林淮阮越是烦躁,想砸东西,无法睡觉,他让汪小言弄了几瓶酒给他送了过来,他已经习惯喝酒买醉了。
  林淮阮说一不二,集团就没有不怕他的,汪小言也是一样。
  冯穗接到了汪小言的电话,“你是林董的学上吧,你说话管用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任谁也听不懂,冯穗说:“什么事?”
  “林董让我给他送了一些酒过去。”
  冯穗没听明白汪小言事什么意思,“老师在哪里呢?”
  “他今天下午就没离开医院,根据医生的建议住院呢。”
  “住院还喝酒?”
  “是呀,他不让我跟医生说,用药是不能喝酒的,你说说他呗。”
  冯穗现在就是说话不好使也不能坐视不管呀,这个时期喝酒,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她再次穿上了衣服,打了一个车,凌晨两点半来到了医院,在林淮阮的病房里面看见了酗酒的林淮阮,冯穗也没说什么,直接把屋子里面的酒都给收走了,然后把酒都送到了护士站,告诉护士这个病人在房间里面偷偷喝酒,护士长去了以后给酒气熏天的林淮阮进行了劈头盖脸的教育,从此以后林淮阮在医院里面再没有接触到酒。
  他的状态实在不好的时候会给他打针镇静,让他能够进行睡眠。
  两天以后白骆醒了,这天正好是探视的时间,听说白骆醒了,大家都很高兴,田柚本以为林淮阮不会给她留时间呢,没想到她是第一个进去看白骆的,因为,林淮阮去集团了,根本没有来探视。
  田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有点害怕,幸好白骆是睁着眼睛的,虽然睁的很小,但是证明她是活的,田柚哭唧唧地摸着白骆的手,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白骆看见的就是一个哭着在笑的田柚,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动,耳朵里面都是嗡嗡嗡的声音,其他的还什么都听不清。
  田柚出去以后就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她没见过这么惨的白骆,冯穗顾不上哭泣的田柚,她争分夺秒地进去探视了,冯穗经历了白骆生死攸关,看着白骆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林淮阮在开会,早上就通知他白骆醒了,还问他要不要探视,林淮阮拒绝了,不是探视的日子林淮阮也见了白骆,但是现在他不敢见醒了的白骆,他就像一个逃兵一样躲在了集团里面。
  几个高管发完言以后,大家都在等林淮阮发言,结果林淮阮根本没有做出反应,最后一个发言的高管不知所以地只好又说了一遍,这样林淮阮才回过神来。
  白骆醒来的时间很短,多数的时间都是睡觉,林淮阮探视的时候都是她睡觉的时候,他就静静地看着白骆,连手都不敢摸一下。
  十多天以后白骆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她的精气神明显要好上许多,肚子上的刀口已经拆线,大型的呼吸机她已经不需要用了,一台小型的呼吸机也是在呼吸困难的时候用,身上不也不需要插管子了。
  田柚和冯穗每天都来看田柚,田柚晚上来的时候多,冯穗是白天,白骆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就没有看见林淮阮来探视她,住到普通病房了,林淮阮还是没有来,看来是不会来看自己了,她也不是很想见了,死心了。
  她知道自己的宝宝都在保温箱里面很健康的时候,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虚弱地说:“你不用天天来看我,这里有人照顾我。”
  冯穗给白骆掖了掖被子说:“我请假了,可你照顾你一段时间。”
  白骆侧着耳朵说:“什么?”
  冯穗把声音放大,离白骆很近重复了两遍,这回白骆嗡嗡乱响的耳朵才听明白。
  “请了几天?”
  冯穗神秘地一笑,大声说:“好多天呢。”
  “怎么请下来的假呀?”
  “年假。”
  “你不是还在实习期吗,哪里有年假。”,白骆是病了但是不傻,她上过的班可比冯穗多多了,工龄也比她久,这怎么能糊弄得了她呢。
  冯穗笑着说:“活太多,压力太大,我想换一个工作。”
  白骆说几句话就累了,听东西又听不清,暂时还动不了脑,“是他们欺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