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言说:“白骆是谁?”
  冯穗:“林淮阮的太太,白骆。”
  汪小言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林董还没有结婚。”
  冯穗:“你赶快让林淮阮接电话,你再废话就出人命了。”
  这时一个医护人员又出来了:“白骆的家属在哪里。”
  冯穗哭着说:“我是。”
  “宫腔内大量出血,病人已经出现出血性休克状态,需要摘除子宫。”
  冯穗无助地在手术通知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汪小言不知道冯穗是谁,也不知道白骆是谁,但是他听出了对方的情况很紧急。
  他捂着话筒回到病房里面,他走到林淮阮的身边说:“林董,公司技术部的冯穗有急事找您。”
  乔朵黎一听是冯穗火气就上来了,“白骆的那个朋友,不许接。”
  林淮阮说:“挂了吧。”
  汪小言说:“好像事情很急。”
  乔朵黎说:“她能什么急事,不许接。”
  那边冯穗在签字的时候无意中把电话挂断了,汪小言一看把电话揣到了兜里。
  不一会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汪小言看了一眼林淮阮说:“冯穗又打来了。”
  “挂了。”
  “挂了。”
  最后十多分钟的时间,汪小言的手机一直在闪,他内心十分地忐忑,他还在想冯穗说白骆是林淮阮的太太这件事,那边在切子宫,这要是他传答的不及时,那这责任谁来负,想到了这里他轻咳了一声,“林董,她好像真的有急事,那边好像在手术切子宫。”
  乔朵黎从病床坐了起来说:“切子宫,切谁的子宫,不会是白骆的吧。”,她眼冒精光,“太好了,是不是孩子也死了。”
  汪小言瞬间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林淮阮皱起了眉头把手伸向了汪小言说:“把电话给我。”
  乔朵黎十分期待地说:“开免提我也要听。”
  抢救室外面的冯穗,抱着手机无力地坐在地上哭,这时抢救室的门又开了。
  不用医护人员喊,冯穗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几个人,接通电话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白骆的家属在吗?”
  “我在。”
  医护人员已经认识冯穗了,“白骆的直系亲属来了吗?”
  “没来。”
  “白骆的丈夫联系上了吗?”
  “没联系上。”
  医生摇了摇头说:“患者失血性行休克,呼吸衰竭,这张病危通知书需要签字。”
  白骆在生死一线上,冯穗在病危通知单上签上了冯穗两个字,下笔艰难,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医生说:“抓紧通知家属吧,要有心理准备。”
  冯穗的手机掉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不好的消息一次次从抢救室里面传出了,每次都很糟糕,这次是就像白骆的死前通知书,看不见生的希望。
  林淮阮如遭雷劈,手里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乔朵黎说:“白骆是要死了吗?太好了,终于不用和我争了。”
  林淮阮掏出手机打看着冯穗几十个未接电话,他匆忙地拨了过去,打了几遍都没有人接。
  一边的汪小言说:“他们就在这家医院。”
  然后就见林淮阮迈着大步跑了出去,汪言一路跟在后面跟着,最后面的是乔朵黎。
  坐在地上的冯穗看着跑来的几个人,她看着林淮阮讥讽地一笑:“杀人凶手。”
  此时的冯穗很狼狈,身上有几块血迹,脸上和手上都是泪血混合在一起。
  林淮阮说:“她怎么样了?”
  乔朵黎说:“白骆真的死了吗?”
  冯穗低头没有回应他们,她替白骆觉得不值,林淮阮对白骆除了一次次的伤害再没有别的了。
  这时院长听说林淮阮来了,就过来看看,“林先生,病房里面的是您什么人。”
  “我太太。”
  “噢,想起来了,就是您生病了每天来医院照顾你的白骆吧,出什么事了,是要生产了吗,哪位医生在里面手术呢?”
  院长的问题林淮阮一个都没法回答。
  院长叫来一位医护人员说:“里面的病人什么情况。”
  “孕妇宫腔大出血,失血性休克,切除子宫,呼吸衰竭,双耳耳膜穿孔,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书了,家属早好心里准备吧,希望不大。”
  乔朵黎兴奋地说:“孩子呢?”
  “其中一个孩子休克,在抢救中。”
  “什么就其中一个,难道她怀的是双胞胎。”
  院长说:“对是双胞胎,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严重?”
  林淮阮头痛欲裂,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院长赶紧上前施救,三几分钟以后林淮阮睁开了眼睛,大家都围着林淮阮,院长说:“散开一点,林先生,我个你安排一个检查吧,你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
  林淮阮说摆摆手说:“不用了。”
  乔朵黎从兜里掏出几粒药,要喂给林淮阮,院长阻止说:“先不要乱吃药,一会检查了再说。”
  乔朵黎说:“他经常这样,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
  院长说:“一次就不正常了,这要及时就医。”
  乔朵黎不顾院长的劝解还要给林淮阮喂药,林淮阮躲了一下送到嘴边的药。
  冯穗站在林淮阮的身边说:“老师你没事吧。”
  林淮阮头懵懵地,但是还是表示没事。
  冯穗虽然生林淮阮对白骆不闻不问的气,但是这个主心骨刚刚倒下她还是害怕了,于是又哭了起来。
  林淮阮伸手抓住了汪小言的肩膀,把身体的力气都压在了汪小的身上。
  汪小言赶紧扶着林淮阮去椅子上坐下,“林董,您没事吧?”
  林淮阮摇摇头说:“没事。”
  林淮阮把头靠在墙上,闭着眼睛,单手捂着额头,太阳穴上的青筋不停地在跳动。
  这时林淮阮的主治医师已经被叫来了,他看了一下林淮阮的眼睛。
  “你现在哪里不舒服。”
  林淮阮说:“头和心脏都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
  林淮阮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说:“不好形容。”
  医生见林淮阮不想多说,就用听诊器给他听了一下心脏,又让护士抽了几管血。
  “林先生我建议您还是再做个全面检查,您的太太跟我沟通过多次您近两个月的状况,我建议住院观察几天。”
  林淮阮说:“过几天的吧。”
  得知抢救室里面的人是白骆,医生就能理解林淮的心情,太太在里面抢救,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检查身体呢,因为他跟白骆很熟,所以问了一下:“白骆怎么样了?”
  院长摇摇头。
  “孩子怎么样,都七个月了吧?”
  院长说:“在保温箱里,有一个再抢救。”
  乔朵黎见林淮阮没有事就坐在了林淮阮的旁边,他抱着林淮阮的胳膊说:“早产儿还抢救干什么,别放在保温箱里面浪费钱了。”
  几个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乔朵黎,她还理直气壮地撒娇说:“淮阮哥哥,我不想当后妈,你别让医生抢救孩子了。”
  林淮阮说:“放心,不会让你当孩子的后妈的。”
  乔朵黎高兴地抱着林淮阮的手臂说:“真的吗淮阮哥哥,你是不打算要他们了吗?”
  林淮阮对站在一边的汪小言说:“送她去病房。”
  乔朵黎高兴地说:“淮阮哥哥,我不想躺在病床上,我要在这里陪你。”
  林淮阮加重语气说:“送她去病房,我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汪小言说:“走吧,乔小姐。”
  乔朵黎看着林淮阮眼睛发红,怕他一会还要砸东西,于是就跟着汪小言回了病房。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市的大门开了,医护人员喊:“白骆的家属在吗?”
  林淮阮一脚跪在了地上,冯穗和医生把他扶了起来。
  冯穗说:“在。”
  医护人员说:“大人和孩子已经抢救过来,大人还在昏迷,马上转到重症监护室,家属签字。”
  林淮阮接过医生手里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两个医护人员推着婴儿保温箱出来了,“哥哥三斤二两,妹妹四斤八两,我们要送他们去监护室。”
  隔着保温箱的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宝宝,林淮阮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宝宝,小到他都没眼看,全身都是紫红色。
  看了三五秒护士就把孩子给推走了。
  白骆死里逃生,好一会白骆才被推出来,浑身插着管子,脸上扣着氧气罩,要不是他们在门口等着,谁也看不出被匆匆推走的人是白骆,没有给林淮阮仔细看一眼白骆的机会。
  冯穗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她抓着林淮阮的胳膊放声大哭了起来,一个刚刚进入社会的女孩子,早已被吓的没了魂。
  林淮阮也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不知道有没有安慰到她。
  “什么时候能见见她?”
  院长说:“病人刚抢救过来,需要休息,我们医院的探病时间是每周的一三五,固定时间,有十五分钟可以探病。”
  院长说:“你要是想看看患者,我可以给您安排一下,今天让您看一眼。”
  林淮阮摇摇头说:“不见。”
  冯穗早就从大哭变为了抽噎,“老师,你不去看看白骆吗?”
  林淮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