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骆在车上不论怎么问外婆的情况李叔叔都没有说出来什么,林淮阮发现白骆的手越来越凉,他把白骆搂在了怀里,他的衬衣都被白骆的眼泪浸湿了一片,这个时候什么样的安慰都显得无力。
  李叔叔的车在殡仪馆的门口停下了,白骆刚刚就猜到了外婆已经不在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年龄不大,但是经历的不少,看见殡仪馆这几个字她的腿抖得厉害,心里的猜测都成为了现实,没有人不害怕生离死别,要不是林淮阮扶着她,她都得瘫软在地上。
  情绪已经很糟糕的马红文见到了白骆还是抱着女儿安慰了一番:“外婆走的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去见外婆最后一面吧。”
  白骆跟外婆的感情很好,外婆对她的影响很大,外婆的离开虽然对白骆造不成打击,但是也足够让她悲痛万分。
  由于身体康复的不是很好,白骆两次昏迷在了殡仪馆,第二天下葬了白骆的情绪才稳定了许多。
  大家在外婆家帮外婆收拾遗物,外婆节俭,东西不是很多,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直到离开的前一刻都被家人照顾的干干净净,说明子女孝顺,老好好福气。
  看着外婆的东西白骆时不时地会掉几个眼泪,舅妈劝白骆说:“别难过了,你外婆知道你最孝心,你也给外婆尽过孝了,外婆走的很安详。”
  白骆擦了擦眼睛说:“我上次回来就不应该走。”,要不是她放心不下病床上的林淮阮,她应该还会再伺候外婆一段时间,她走的时候外婆还有几分恋恋不舍。
  舅妈说:“你那时候最不容易,淮阮躺在病床上需要你的照顾,你不回去我们也不会同意,就不要难过了。”
  直至今日林淮阮才知道他从病床上醒来为什么没有看见白骆,原来是她的外婆病重,她回来探望,等到再次见到白骆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记得白骆的好了,都是乔朵黎口中白骆的不好,后来这些不好不断地加强,让他深信不疑白骆就是一个多次抛弃自己的女人,一个为了还前夫医药费再次回到他身边的女人,一个想靠孩子牵制自己的女人。
  要是再晚几月他就真的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只是知道这一切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为此他已经支付不起了。
  两天以后马红文才带着他们回家,白骆对林淮阮说:“你集团里面的事情那么多,你先回去吧。”
  副驾驶上的马红文说:“这么着急吗?不差这几天吧。”
  坐在白骆身边的林淮阮说:“不着急,工作上的事情已经都安排好了。”
  马红文说:“那在家里住几天吧。”
  “好。”
  开车的是李叔叔,她不好多说什么,想着到了家再把人给打发走了吧。
  这是林淮阮第一次登门,白骆的家里很干净和他想象一样,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里的卫生都是那个李叔叔搞的,马红文即使不去乡下照顾外婆,她也不会好好地在家搞卫生。
  马红文没有陪着他们,她已经回自己的房间躺着了,她就是一个小女子,再坚强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离开自己,她的正难受着呢,好在几个月的时间他们都有老人离开他们的心理准备。
  李叔叔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些菜回来,想着给大家做一顿晚饭。
  白骆靠在床上看着跟他一起进来的林淮阮说:“你回家吧,这里用不上你了。”
  林淮阮看着白骆房间里面自己的画像和摆台,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白骆不愿意和他呆在一起,但是他想挽回这段被自己弄得千疮百孔的感情,就是能为白骆做点什么也好。
  “你和岳母都需要照顾,就你们两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你都巴不得我死,你还不放心,你放心地走吧,这里有李叔叔在呢。”
  林淮阮扶了扶自己的太阳穴,着急来这里,他没有带药,他的头这几天持续地疼痛,他已经很难忍了,严重的时候眼里看见的东西都是变形的,感觉自己随时有大脑爆裂的可能性。
  白骆看着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林淮阮说:“你这样看我做什么,你不愿看我就不要勉强,回去看你的未婚妻去吧。”
  听见白骆说这样的气话他都能瞬间死过去,他也这样做的,他一下栽倒在地,头磕在了床上。
  这样高大的林淮阮突然跪倒在地,白骆吓的不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的这头一下子就爬到了另一侧,然后扶住了林淮阮的肩膀,“你怎么了,没事吧。”
  林淮阮双耳耳鸣,听不见白骆在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她害怕了,嘴上说了两遍:“没事,不用怕。”
  白骆把跪在地上的林淮阮扶到床上,“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淮阮恢复了些意识说:“不用,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白骆赶快跑去厨房,很快就给林淮阮端了一杯红糖水回来,亲手给林淮阮灌了一杯红糖水,“感觉怎么样了。”
  林淮阮倚在床头说:“好多了。”
  白骆记得林淮阮没有这个毛病,可能是最近吃的少吧,人看着明显清瘦了许多,估计得受二十斤。
  白骆摸了摸自己没有恢复的腹部,心想,自己的肚子什么时候能恢复呀。
  “你躺着睡一会吧,你这几天应该是没有休息好。”
  林淮阮起身说:“我没事,补点糖就好了,你上来睡一觉。”
  白骆想了想低血糖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就爬到床上,钻进了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林淮阮帮她把被子掖了掖,摸了摸白骆的头顶走了出去。
  白骆迷迷糊糊感觉这个动作好熟悉呀,好像每天晚上睡觉都有人给她掖被子。
  买菜的李叔叔已经回来了,林淮阮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送去了厨房。
  李叔叔挽起袖子准备做饭,林淮阮说:“我做饭吧,您去陪陪我妈吧。”
  李叔叔是有点不放心马红文,“你会做饭?”
  林淮阮点点头说:“我会,交给我吧。”
  林淮阮长了一张信誉度极高的脸,他说的话好像很少有人能怀疑,李叔叔把自己挽起的袖子有放了下来,“那我去看看你妈。”
  林淮阮说:“吃饭的时候叫你们。”
  李叔叔这几天忙前忙后的也很操劳,回到马红文的房间就睡着了。
  就留林淮阮一个人在厨房一面大显身手。
  三个多小时,林淮阮做出了一桌子的饭菜,李叔叔买的食材一点都没有浪费。
  李叔叔醒来的时候一看这个时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怎么能让林淮阮一个人在厨房里面给大家做饭呢,毕竟第一次进家门,马红文虽然不讲究这些,他不能什么都不讲究吧。
  他看着餐桌上面摆着的饭菜后悔极了,很明显这个林淮阮平时就不做饭,这菜做的都不一定能吃吧。
  他推门走进厨房,看见还在忙活的林淮阮说:“不好意思,我刚才睡着了,还有什么没做的菜吗,我来吧,你歇歇。”
  林淮阮说:“您叫我妈起来吃饭吧,饭菜都好了。”
  林淮阮把最后一道菜出锅,端到了餐桌上。
  李叔叔看来了一眼厨房,又偷偷看了一眼冰箱,很好,一点菜都没留,全做了。
  他只好去叫马红文起来吃饭,他拍了拍马红文说:“起来吃饭吧。”
  马红文眼睛都没睁一下说:“你陪孩子们吃吧,我不吃了。”
  李叔叔说:“起来吧,你女婿给你炒了一桌子的饭菜。”
  马红文托着无力的身板,被李叔叔给扶了起来,“这孩子还挺能干的。”
  李叔叔抿着嘴笑了一下说:“是,正经很能干。”
  林淮阮把饭盛好,碗筷摆好,就去叫白骆起来。
  白骆这一觉睡的不错,林淮阮把她抱起来以后,她很快就精神了,“你怎么一股菜味儿。”
  林淮阮笑着说:“我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赶快起来吃。”
  白骆是有点饿了,等林淮阮换了一身衣服,他们两个就出去吃饭了。
  此时马红文和李叔叔都坐在餐桌前等她们俩个,马红文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说:“我现在还能回去接着睡吗?”
  李叔叔憋着笑说:“应该不能了,他们两个出来了。”
  林淮阮帮白骆拉了一下椅子,然后坐在了白骆的旁边。
  李叔叔说:“今天辛苦淮阮了,做了这么丰盛的晚餐。”
  林淮阮笑着说:“不知道您和我妈爱吃什么,就多做了几道菜。”
  李叔叔说:“这里很多菜都是你妈爱吃的。”
  林淮阮听了心里有点高兴,几个小时总算没白忙活,“那您和我妈多吃点。”
  马红文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有点犯愁,但是脸上还是露出欣赏的笑容,她好几天没笑过了,这个时候不笑好像不礼貌。
  因为她的女婿殷勤地再给她和他们的李叔叔夹菜,白骆也得到了照拂,碗里面的菜都堆成了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