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妃流产的事情传着传着就变味了,矛头直指苏妃本人,事发时她就陪在身边,莫非真是个巧合?
  “你连亲妹妹的说法都不信吗?我真没有想要害她,那天只是一个意外.......”
  萧湘哭了出来,上次落泪还是离家进宫,这次是受了委屈,流言蜚语伤了她,连亲大哥也来怀疑。
  “可官家自然不信的,这是南迁第一个被怀上的龙子,多少人都看着,也有人惦记着,所以我才要问个明白仔细。”
  萧剪如今是孟州兵马督监,除了是皇亲国戚,还有苍山剿匪的功绩,他和妹妹是复兴萧家的关键了,在苏婠流产前还是顺风顺水的了,生怕真被朝廷追责。
  后宫更是是非之地,从女人踏进这里开始,所以她们的嘴巴才会被训练得如文雅,为的是谨言慎行,可也饿挡不住悠悠众口,苏婠流产的事情更是被认为有人刻意为之的,是是非非在这里未见得是最好的。
  “待会我就要上朝面圣了,届时肯定会在陛下多多说你的好话,你届时还要卖力一些,人家怀上了,你也能的!”
  萧剪的官位是靠军工争取来的,如今妹妹的地位受到了一些影响,他为了萧家介入此时依旧空虚的朝廷,才立刻孟州赶来,已是地方长官了,更要为日后萧家的壮大做足了准备。
  这次是官家急召入京的,所以兄妹相聚十分短暂,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陛下,可得多保重身子!”
  韩世忠见到管家留起了络腮胡,,也见不得像之前气宇轩昂的,丧子之痛确实会让人伤心,只不过加上孔学究的事情,他生怕这就是儒家所谓的“天人感应”。
  之后空荡荡的正殿里走进了孟州兵马督监--萧剪,如今穿的是锦衣华服,车马也是十分的尊贵,更是对官家顺从,之前可一直推诿各种调令。
  “人齐了,说说前线如何了?”
  这才恢复帝王该有的冷酷,嬴政已经熟能生巧了,只是片刻就转变了哀伤,看着今天前来报道的萧剪,自己这位才顺从的舅哥。
  如今赵宋还是三线进攻,主力军控制住了西夏全境,联合抗金前线,站稳了黄河以北的阵地,岳飞正在统战如何驱逐金人,收复汴梁城,之前被延误的战机,让金兀术等人学会了固守城池、坚壁清野,接下来要打的是一场更为长期的战争。
  赵宋虽然从文贼、世家大族那里收来了大量田产作为国库支出,但全用在战场是不可能的,朝廷允许了前线屯田耕种,还加派了副官前去协助,明面上是协助,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各将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也未必是百分百分的信任,嬴政在赵宋能用的人主要是岳飞的人,不得不提防一些,如今少了一个关键的人。
  “陛下,臣才任职孟州兵马监督,如何分身应对?”
  嬴政选了萧剪去岳飞军营中充当自己的眼线,协助朝廷和北线战事,他自然不愿意舍近求远,况且孟州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了。
  “朕命令你为督监,从属韩世忠,一旦抗金得胜,朕会册封你为孟州节度使!”
  节度使可是地方实权长官,比兵马督监更自在一些,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军职,只是嬴政用来让萧剪安心背上接替岳云的位置,加上跟萧湘有些嫌隙了,这样做也是合情合理。
  萧剪知道北线短期真的很难攻破汴梁城,才在孟州扎根又被调任了,心里实在不舒服,可又不得不接受,生怕萧家会被牵连到了。
  朝会结束了,车轿再次来到了锦绣宫,跟之前高挂红灯笼相比,多了一些悲凉和萧瑟,这里的宫女太监还穿着素服,为苏婠流产的孩子守孝,他们见到管家依旧是面无表情,心里更是有说不出的怨言。
  那可是赵家的血脉,为什么还可以忙于处理政务,对流产的苏婠不理不睬的?!
  “都免礼平身吧!”
  国丈亲自带着众宫人请安,可嬴政见不到苏婠,她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曾经破门而入,只见到了一个全无表情的女人,又想起了前世的种种。
  听说苏婠在水边,嬴政大步走去了,生怕会出事,可见到了水面上的纸船,才知道是母性使然,她日夜折叠的纸船,只为了送不能出世的孩子早登极乐,浑然不觉有人靠近了。
  “早点回去吧,这里风大!”
  苏婠好像是听不见,顺手又折好了一艘纸船,之前对官家是各种体贴,如今随着孩童的逝去也一同消逝了,她被抽走了三魂七魄般的无助。
  嬴政在一边坐等着,他何尝不心痛这个才怀上的孩子,只是帝王家里不许有真情实感,他也怨恨这样的诅咒,可命运是自己选的,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哒哒哒、哒哒哒......雨越下越大了,商队已经不能再前进了,郊外竟然有一家酒店,看来是可以在里面避雨了。
  “官人你们好多人,小店里有的是地方接待的,快些进入.......”
  掌柜带着两个人冲到车队面前,极力想邀请少年郎进入酒店里,雨水打在脸上都觉得疼了,但他们就是要拦住这伙人。
  “这里离徽州还有多久的路程,我们天晴便要上路了!”
  少年抬了抬斗笠,让掌柜的看得仔细一些。
  “不远不远,快些进来避雨,免得都被打湿了!”
  掌柜稍微发力就牵动马酒店靠近,马十分的顺从,少年郎回头对自己人点头。
  雨雾将酒店给围拢起来了,仿佛是与世隔绝的样子,车马进入了庭院里,只听得车厢里传来拍打声。
  “官人,怎么称呼?”
  掌柜手里抓着毛笔,依照赵宋的规定,是要对来往之人做登记。
  “岳云是也!”
  话音刚落,一刀就割掉了掌柜的脑袋,楼上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噼里啪啦~,雷电交加得厉害,岳云轻轻抹去了血槽里的血,然后身边几个卫兵已经列好阵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