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工具,大包小揽的,吆喝着老二两口子收工。
  农村人干农活手到擒来的,刘娟逐渐适应,收工时不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巴巴的,看着割的干干净净的草地,眼底带笑。
  覃母对两人道,“权子折腾了鱼,还搞了个竹鼠,累了一天,回去好好补补。”
  能吃口好的都是贴覃习权的福,得摆在明面上让人知道,别总耍小肚鸡肠的那套,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
  刘娟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带笑的把小叔子夸了遍,覃母听着心底慰藉,至于早前那点小摩擦抛在脑后了。
  总不能跟个孕妇计较吧?
  新家建好后,让小两口过自个日子去,至于搓磨儿媳这事儿,她干不来,也不想这么干。
  都是爹妈父母养的,能把家过得和和美美的就知足了。
  覃习权已然迈开步伐,大步走向前头,心里都在惦记着,四姐可别把鱼和竹鼠折腾坏了。
  麻辣鱼,香辣竹鼠,这两道菜想起来就淌哈喇子,可不能浪费了材料。
  想着,家去。
  覃习双麻利的把鱼开膛破肚,切成块状,两条鱼装了满满一瓷盆,竹鼠拔毛,开膛破肚,也用草烧过了。
  “四姐,我给你帮忙,跟二狗学了手,一会我说你来做。”
  覃习双冷眼扫过来,手插在腰上,“行啊,幺弟,你这是嫌弃四姐厨艺拿不出手呢!”
  哼哼唧唧的,愉悦的脸色都快垮了。
  覃习权急忙求饶,又是一番的哄,“那能啊,我四姐是谁呀?厨艺那是杠杠的,不然我块头能那么壮实。”
  “这不是想着,多个折腾的法子,也能换种口味,谁叫咱家鱼吃得少,都没能给你施展的机会。”
  “你跟着折腾一趟,以后咱家美食,就从你手里捣腾来的,以后厨艺好了,开大饭店都没问题。”
  覃习双绷着脸庞,嘴角微微裂开了,这混小子整日里嬉皮笑脸的,让她气焰都升不起来。
  这嘴啊,能言善道着呢!
  “你这嘴皮子,以后也不知祸害哪个姑娘家,巧舌如簧的,黑的也得被说成白的。”
  至于大饭店肯定是不敢想的,这会儿都还是国营饭店呢!
  覃习权嘿嘿的陪笑着,“那肯定是肤白貌美,长得如花似玉的。”但凡差劲点的都不能选。
  宁缺毋滥啊。
  要挑肯定得挑个好的。
  俗话说万里挑一嘛!
  总不能一直都眼瞎吧,净挑着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
  覃习权淘了两颗泡菜,这玩意简单,稍微晒干,把水烧沸腾了,掺点醋、盐,往里一泡完事。
  过个三两天的翻黄就能吃了。
  炒着吃滋味也挺香甜的。
  麻辣鱼往里搞点酸菜,滋味是杠杠的。
  覃习双不愧是厨房的一把手,覃习权就一旁指挥,熬出来的汤锅那叫个香甜的,麻辣味飘散出来,得一直吞着唾沫。
  “四姐,鱼煮熟最清甜,可别熬软了。”
  覃习双白他一眼,瞅瞅他折腾的,一顿耗多少油了,给她瞧着心疼坏了,哪有这么浪费的。
  多来几顿,日子还过不过了。
  覃习权摸摸鼻子,随后道,“咋吃都是吃,咱折腾的美味点也不浪费鱼了。”
  “明天给你带大块猪油回来,把油一炸,随随便便吃个十天半个月的。”
  “顺便油渣还能拌面条吃,这么说着得搞点面粉。”
  覃习双听着下意识就想裹紧腰包,“你可别乱花钱,建新房子后,还得攒着娶媳妇呢!”
  覃习权瞧着她那动作,还有啥不明白的?
  就是穷惯了,稍微大手大脚就心疼了。
  “我不叫你掏钱,明天卖鱼再买。”
  覃习双:“……”还不都是花钱,从这口袋挪到那口袋罢了。
  鱼煮的满满一大盆子,香味扩散开来,整个院子里都是香喷喷的。
  覃习权又折腾了爆炒竹鼠,只是负责在一旁指手画脚的,“瞧瞧我四姐多能耐,也就这么一说,搞起来像模像样的。”
  “香味闻着,都让人快遭不住了。”
  覃习双被哄得也不觉得热了,翻炒着锅里的食材,心里美滋滋的。
  加辣子,加蒜苗,翻炒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盛入盘子里时看着就格外美味。
  覃习权尝了口,很给面子的竖起大拇指,“国营饭店的厨师,都没我四姐的能耐。”
  “以后咱开大饭店去。”
  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没那么多限制,到时就能大展拳脚了。
  覃习双可不敢有那幻想,能让家人吃的舒舒坦坦的,她就有价值了。
  “别贫嘴,我得搞个白菜汤,再炒个萝卜丝。”
  这人把家里叫的满满的,不得多折腾点。
  覃习权点点头,看着没有他用武之地就溜了,转身跑去找切竹笋的老娘。
  “老娘,辛苦了,你这刀法杠杠的,瞧瞧这薄片儿,泡一晚上明儿咱就能吃上了。”
  覃母嗔了儿子一眼,现在是越发的巧舌如簧了,哄起人来没边没际的。
  “搁我跟前来献殷勤,又想干啥呢?”这小子要没想法,能那么麻利?
  覃习权找个地,席地而坐,“瞧老娘说的,当儿子的还不能陪着唠嗑两句。”
  “您这一天累的,给你放松放松心情呢!”
  覃母脸上挂着笑,手上动作不减。
  切够泡着吃的,剩下的做笋干,刀在她手上灵活转动的,主打的就是个熟能生巧。
  “别贫嘴了,说吧,又打啥坏主意了?”
  覃习权听着这么说,可不干了,“咋就是坏主意呢?不能是好事儿。”
  “我把三姐叫家来,顺道把老大也喊上。”
  覃母听着瞥他一眼,原来在这等着呢,“爱咋地咋地,搁我这问啥呢?”
  覃习权:“咋能不问呢?一家之主呢?”
  覃母瞪他,“真一家之主,钱你咋给老四拿着?”
  覃习权顿时卸下她的刀,又给人肩膀上捏着,“这不是不想累着你吗?四姐回娘家本就心惊胆战的,让她给我管钱才会有归属感。”
  “而且这钱也就建个房子的事儿,钱你拿着,我阿奶一准隔三差五的就来折腾你,我可不想让她给你气受。”
  “咱们高高兴兴的,活长命百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