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家。
  覃习权把钱藏好后,来到灶房找吃的,看到红薯粥也不嫌弃,勺了一大碗,三两口囫囵吞枣的吃完。
  肚子里空荡荡的,灌了两碗才觉得舒坦。
  锁上门,拿着镰刀上山了。
  二狗看着他装备齐全的,急忙叫住人,“权哥,那去啊,不是说好搞吃的吗?”
  覃习权摆摆手,“吃屁啊,还有活计呢,你闲来无事,陪你阿奶吧!”
  “疲惫一生,该让她享享你的清福了,别总当个不孝子孙,你就不怕下去被列祖列宗指责啊。”
  他都重生而来了,还真不敢说有没有这可能性呢!
  二狗“啊”了声,满脸惊恐,“权哥,你别吓我啊,不能宣扬迷信的。”
  覃习权翻个白眼,“人得心存敬畏之心,万事皆有可能,别总浪着了,咱不奔着名声,就奔着给家人好生活。”
  说着摆摆手,朝山里扬长而去了。
  二狗看着远去的背影,挠挠头,觉得有道理。
  不愧是权哥,说起话来一套套的。
  想起家里的老奶,老爹老娘走后,眼睛差点没哭瞎,还得强撑着门楣,这么一想想,老老实实家去了。
  而此时,覃习权步伐快速,迈起腿来,两步顶人三步。
  大半天过去,不奔着能割多少草,就奔着好运降临,香喷喷的野鸡汤,滋味鲜着呢!
  想想就上头。
  覃习权走到地头,觉得二哥还是挺牛掰的,肉眼可见,一大片割得光秃秃的,这战斗力换成他可搞不来。
  “二哥,喝口水,歇会儿。”
  锅里的粥刮的一干二净的,也只能凑合的装点水了。
  覃习文汗如雨下的,朝他摆摆手,“你嫂子带着了,一会儿困了,我再歇会儿。”
  覃习权耸耸肩,继续往前,都要养家糊口了,勤奋点也是应该。
  到达他那边的地头,看着更宽阔的一片,怪不得二哥牟足劲的干,这对比真够鲜明的。
  粗略估计,得有二十来亩,按照他们这速度,进度杠杠的。
  覃习权摸摸鼻子,眼底带着点心虚,在纠结着要不要跟上步伐,随后心一横,把水搁到一旁,拐个弯往山里溜达了。
  另一边有竹子林,去搞点竹笋吃。
  美其名曰他们太疲惫了,得搞点好吃的补补身体。
  七八月的竹子是最鲜嫩可口,麻竹笋口感都很清脆,胖嘟嘟的一根,剥开后里面白嫩嫩的,清水漂过一夜,咬着没有苦涩的口感。
  炒猪肉笋片是最美味的,加点辣椒能吃的人肚圆滚滚的。
  覃习权刀起笋落,砍了十来根,剥皮后丢进袋子里,蛇皮袋堆的满满的。
  就在他打算返程时,一只竹鼠撞上来,把自己撞得晕乎乎的。
  “嘿!”
  “你自己撞上来给我加餐的,我就不客气了。”麻利拿袋子装起。
  竹鼠以吃竹子为生,这玩意儿的牙齿杠杠的,打洞是分分钟的事儿,他这蛇皮袋子,怕是不够结实。
  最后拿根绳子把它脑袋绑了,不能张开嘴巴就咬不到了吧!
  一路上,覃习权都在考虑,如何煸炒竹鼠,这玩意儿换钱也能换,但没到紧缺的地步,就惦记着吃口鲜的。
  爆炒竹鼠应该是最爽快的吧!
  想想那个味儿,哈喇子都快流淌了。
  再过来地头时,一家人坐着歇凉,喝口水的功夫,瞧见覃习权肩上扛着,手上坽着,埋汰道,
  “你这又往山头撺了?哪来的功夫劲,也不嫌累得慌。”
  覃习权嘿嘿笑了声,给他们看了绑好的竹鼠,“瞧瞧我弄了啥好东西,回去煸炒香,滋味杠杠的。”
  众人凑着脑袋看,一个个眼睛铮亮,小两斤,肉质鲜着呢!
  覃母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这玩意儿能卖吗?建房子花钱着呢!”
  一家人齐唰唰的看向他,覃习权乍乍舌,很果断的回道,“不卖,尝口鲜的,把三姐叫家来,连同那条鱼顿了,晚上吃顿好的。”
  覃母瞪他一眼,“你真是主意大吧,这卖了少说几块钱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覃习权来到人身后,给人捏起肩膀,“老娘哎,瞧瞧这一天天累的,衣服湿了干,干了湿,还不能吃顿好的。”
  “儿子多赚钱就是了,这玩意儿肉少,卖不上两个钱,折腾一趟还不够废劲的。”
  “近期抓得严,就不顶风作浪了,养着还容易钻洞跑了,吃进肚里才能舒坦。”
  覃母眼睛瞪直了,“啥?抓得严你可别出去了,被逯着可不是开玩笑的。”
  覃习权看着她一脸恐慌的模样,知道是把人吓着了,急忙安抚着,“别急啊,我就搞点鱼,往水产站送,稳当!”
  “儿子还要给你们养老呢!可不敢出事。”
  覃母这才松口气,“你这混子,可不敢如此糊弄人,被你吓得心一上一下的。”
  覃习权嘿嘿的陪着笑,“老娘,我这小命值钱,不敢乱来。”至于出门如何她也瞅不见,还不是让他随性而为。
  “去去去,有力气割草去,让你双姐回家捣鼓,回去就能吃上热乎的。”
  覃习权拿着镰刀也不推辞,力气有的是,干就是了。
  覃母看他踏踏实实的,也跟着埋首割,一抓一把,一割一茬的,有眼可见的又是割平一片。
  “老爹,山林里火灾旺盛,可不能在这里点烟啊,干柴烧火更不行,火势蔓延灭都灭不掉,可是会被抓着去蹲篱笆的。”
  “至于这些干草,直接晒干晒死了,还能阻挡嫩草的长势。”
  21世纪,火烧山的事频频发生,灭火的消防员有些都会丧命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赚钱事小,把命搭进去就不值得了。
  覃父频频点头,也就瘾上来才抽一杆子,四周都滑拉的很干净,他也是小心谨慎的。
  说话间又割一大片,后背衣服湿透了。
  “老娘,收工吧,大清早就出门了,这会就收工吧,山里别耽搁太晚了。”
  这年代的猎物都是穷凶恶极的,饿起来凶神恶煞的,真撞上了,他一个强壮的劳动力,都不一定能讨得着好的。
  覃母撑着腰喘气,弯腰一天了,腰的确酸涩的厉害,眼见天色暗了,的确不适合再蛮干。
  “走呗!明儿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