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黎听出他话里明显变化了不少,她大胆地提出了一个小请求。
  “我下巴好疼……”
  “能不能先松开我。”
  “原来你还知道疼,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女人铁石心肠,不懂呢。”他话语里嘲讽意味满满。
  可沈书黎并不能反驳他,不然待会,他生气了又会是一阵狂风暴雨。
  “……”周遭空气沉默了几十秒钟,祁湛捏着她的下巴,端详着她的五官。
  在触及到她红肿如核桃般的鸳鸯眼时,心脏抽疼了一下,但还是放松了对她的禁锢。
  得到自由的女人瞬间低下脑袋,但半天没有发言,祁湛看着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恼火确实少了不少,但她一言不发还是让他颇为有些躁动。
  “说话。”
  “……”
  沈书黎酝酿了一下情绪,又重新组织了语言,才弱弱地开口:“我……”
  “看着你眼睛那里的痣,想起来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张图片。”
  “说你这个痣不好,容易情路坎坷。”
  “又是哪个大师说的?”他冷笑,听着她胡编乱造的话语,他就莫名想告诉她。
  上次还告诉他是什么多灾多难,现在又是那门子的情路坎坷。
  如果是她离开时,庙里头的和尚说道,他或许会相信,可是现在不会了。
  他祁湛可不相信天命难违,他只相信自己,只要自己够有权,在她面前占据较大的占有权。
  他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再次逃跑。
  “不相信我?”哼,那我跟别人说,如果是面对贺今朝她早脱口而出了。
  可眼前之人是祁湛啊,是折磨了你两辈子的罪魁祸首。
  “当然……”
  “不相信你。”
  “荒谬的言论你也该少听,少信。”
  “……”
  沈书黎沉默了几秒钟,将脑袋低得更低,不愿意与这个故步自封的男人交流。
  祁湛也看出来了她的情绪,也不生气,只是弯腰将她和薄被一起抱了起来。
  “好了,累了一天了,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去吃饭。”
  突如其来腾空的感觉,让她惊呼出声,急忙环抱住了他的脖子,点了点头应声:“嗯……”
  被这个畜生折磨了一天一夜她有力气才碰了鬼。
  “也只有这个时候和在床上会格外依赖我。”
  “没事,等回了京城我们在好好算账。”
  “……”最后,女人被他抱带到梳妆镜前坐下,因为薄被里的身体基本上是空无一物。
  她也害怕这个男人压着她在这里……
  所以,她的手一直死死抓着薄被,生怕一不小心被他扯掉也怕突然滑落。
  “……”
  祁湛可没有闲工夫去看她在干什么,他在衣柜里帮她找衣服,当然他是一件都瞧不上眼。
  不仅仅是颜色,还有质感,他随手一摸就能感受到明显的差别,之前她在自己身边时,绝对算是娇养。
  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定制,不可能出现她衣柜里这样的料子……
  “……”最后,他黑着脸拿了条杏色连衣裙给她。
  “他给你的就是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料子不搁人吗?乖乖。”
  沈书黎摸着手里柔顺的裙子,心底酸涩一片,她本来就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啊。
  那些难以匹敌的东西,都是他强行掳回窝里,将他的思想灌输给自己,试图让她从之前的世界里分割开来。
  可,她的世界有太多东西是她留恋的,所以,她宁愿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