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她哭的肝肠寸断,日月同悲,这一切结束以后,她脑袋无力的耷拉着,肩胛骨处隐隐作痛。
  祁湛放下手的器具,从桌子上拿了软膏轻轻给她抹上,沈书黎已然是哭累了,眼睛肿的像核桃,目光涣散。
  四周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气息,一副被摧残致死的模样,像是一只折断了翅的鸟儿。
  “沈书黎……”他声音有些低哑,给她上了药后,又拿了一旁的纸给她擦脸。
  帮把她脸上的泪痕拭了个干净,才将她重新放回床榻间,女人似乎怕极了他,一沾到床。
  撑着身体就侧过身去,不再搭理他,祁湛眼眸深沉的盯着,她颤抖的肩膀。
  最后,心底那一抹心疼被揉碎成怨意,这次该断绝了她与那人的情谊。
  “我耐心有限,下次我真的会先弄死他,然后回来弄死你。”祁湛这话狠绝,眼底的阴狠她即使没有回头。
  也能感受这样骇人的眼神。
  “……”她整个人犹如被坠入冰窟,肩胛骨上火辣辣的痛,让她犹如活在水深火热的炼狱。
  这一次是彻底绝了她心底对贺今朝的最后一丝念想了……
  “哐当!”随着门被人用大力合上,侧躺在床上的小人,又开始低低抽泣。
  “呜呜……”因为已经哭了一个小时了,到后面她也没什么力气了,迷迷糊糊就疲倦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她总是目光无神盯着窗户,祁湛已找了国外着名的康复医生来看,她虽然配合。
  但,她不爱说话了,每一顿饭也吃的不多,起初祁湛还会拿着勺子逼她吃。
  可,那些食物通通被她无情的吐了出来,短短一个星期,她的鹅蛋脸上已没有什么肉了,清瘦的让人心疼。
  她这副样子实属让他放心不下,便直接在家里办公了。
  某天下午,祁湛看完最后一本文件,刚将文件放下,下意识就去瞧床边坐着的人身上。
  沈书黎微侧脸靠在床沿,白色的睡袍有些松散,脚悬在半空,脚腕上的金色链子拖在毛茸茸白色的地毯上。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祁湛妖冶的狐狸眼眯了眯,这个女人可真是狠心,对他狠心,对自己更狠心。
  窗户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几行斜影洒在毛毯上,男人望了一眼窗外的春色,眼下翻涌上深意。
  “沈书黎。”男人朝那边的人喊道,沈书黎似乎没有听到,依旧低垂着脑袋,似乎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
  不理他?呵,真是好本事,这么些天了她除了给自己甩脸子,就是跟自己对着干。
  思及此,他有些恼意,起身就走到了她跟前,盯着她不曾打理的头发,冷嗤。
  “抬头。”
  她依然闻所未闻的耷拉着脑袋,祁湛脾气本来就暴躁的很,这厮一二三再而三挑衅自己的权威,耐心依然被磨尽。
  他伸手就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在触及到她泛红的眼尾后。
  心上像是被针扎过般痛。
  “哭过了?”
  本来是不打紧的,他这样一问,她的泪腺受到刺激,豆大的泪珠哗啦哗啦掉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滚烫的泪水让他手颤抖了一下。
  “想出去了?”他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镇定的问她,这些字眼拼在一起,让她眼泪更加汹涌。
  祁湛瞬间明了,她的想法,撤了掐着他下巴的手,转而在她面前蹲下,轻柔的替她擦泪。
  哄孩子般安抚她:“不哭,想出去跟我说,我又不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
  虽然说,他语气温柔,可桃花里晕着的暴戾,沈书黎害怕极了这样的他,哆哆嗦嗦回了话:“不……想……我……”
  “不出……去……”
  “啧,之前说过了不要怕我。”
  “一点都不长记性。”他声音戏谑,伸手就在她没有什么肉的脸颊上掐了掐。
  脸上的触感,让她削瘦的肩膀颤抖着,嘴里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祁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但语气还是带着柔意的。
  “行了,带你出去透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