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车上,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沉默整整维持了三十秒。
  还是苏悦先开了口,“刚才那个女人,之前约我在盛世风华见过面,她说过,她不会是我的敌人,当时我不太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没想到她是林泽宇,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御泽修的人。”
  战炎看到她脸上染上的郁色,心疼的将她扯入怀里,“她长得和你极度相似。”
  “可她身上没有胎记,不是我母亲!”
  那个胎记很美,小时候苏悦很喜欢去看,去摸,甚至还缠着母亲也要有个胎记。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苏悦依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战炎眯了眯眸,却深深的锁住苏悦这张脸。
  从始至终,他也一直怀疑苏悦和知因有挂钩,实在是两人的眼睛长得太相似了,但每一次的猜疑,都会被一次次的落空所颠覆。
  至今,他也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是巧合。
  刚苏悦着急去查看梅琳身上的胎记,那副迫切的样子好比之前的他。
  因此,他此时能体会苏悦的心情。
  失望,不敢置信。
  毕竟长着同样的脸,结果却不是同一个人,这让人该有多失望。
  “不管她是不是你母亲,我总觉得这人身份不简单,必须好好彻查一番。”
  特别是御泽修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带着某种晦暗不明的情愫,战炎本就生性多疑,一眼看穿两人的关系不俗。
  苏悦点点头,转移了话题,“那御泽修呢,你是怎么发现他的身份的?”
  战炎没回答,反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苏悦一怔。
  抬头又撞见战炎深究的眼神,有些慌乱的想要避开,然而战炎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迅速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苏悦的心跳不受控制加速。
  越是和这个男人相处越亲密,她越是惧怕于他这种眼神。
  最终,她还是承受不住主动坦白道:“是,我知道。”
  “昨晚上你去见他,聊的就是这件事?”
  苏悦点点头。
  事到如今,战炎已经知道一切,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应该知道,他正在争夺王权,而左七是我的兄弟。”言外之意,他和御泽修是对立的关系。
  苏悦自然清楚,也一直因为这事而困惑。
  她更不清楚自己该站在哪一方,而那封信件,又该交给谁。
  “战炎,我……”
  不等她说完,战炎的手指抵在她唇上,“你是我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苏悦对上男人无比坚定的眸,心里更乱了。
  她是苏悦,也是知因。
  一开始嫁给战炎的初衷是为了保护自己,可和这个男人日渐相处之下,她逐渐动了心。
  至今,似乎已经收不回来了。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勿以质疑。
  “战炎,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做?”苏悦突然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战炎皱了下眉头,一脸认真的说:“自己宠出来的老婆,能怎么办?”
  苏悦忍不住笑了。
  她问他,他却将问题重新丢给她。
  不愧是只老狐狸,阴险狡诈,从不会让自己吃亏。
  说来也可笑,苏悦本不该为情所困,也不断的在提醒自己,不要被男人所迷惑,她身上还有更大的使命要去完成,必须随时保持更冷静的大脑。
  可现在,她竟然会因为战炎的话,而被轻易牵动情绪。
  果然越长得好看的男人,越是危险。
  战炎见她淡淡一笑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只要你不背叛我,我都能原谅你。”
  自己宠出来的小野猫,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杀了她不成?
  不久之后,左七出来了。
  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苏悦知道两人有话聊,刚想准备下车给两人腾出空间,战炎却阻止了她,不让她离开。
  “信件拿到了么?”战炎突然问。
  苏悦脸色微变。
  所以战炎,御泽修,还有左七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信件?
  可信件在她手上啊!
  便听到左七说:“对方虽然没明确说不肯交出信件,但我见他的态度,似乎不太愿意给。”
  战炎道:“昨日我亲自过来,他说要王室血统亲自过来,而你是Z国大王子,他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左七摇了摇头,“不清楚,对方让我先回去等,过段时间会联系我。”
  战炎敲了敲座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苏悦几乎可以肯定,两人口中的信件,就是她手上的这封。
  只是为何,战炎他们会找到桃花镇?
  苏悦至今也想不透,这么重要的信件为何会夹在笔记本里,还有,母亲到底和Z国王室有何关系?
  御泽修身边的那个女人,和母亲又有何牵连。
  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她必须要调查清楚这一切!
  里面。
  白亦洲同样在问男人这个问题。
  “大哥,御堇书都过来了,你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那封信,早在数年前就丢失了,至今连他都不清楚在何处。
  男人却表现得很是平静,双手交叉一起,淡淡道:“慌什么,不是给他们时间了么,足够我们拿回来信件了。”
  “你说什么,信没丢?”白亦洲惊声大叫。
  男人见他一惊一乍的,下意识看向后面,示意他隔墙有耳。
  白亦洲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大哥把信藏在哪里了?你可把我忽悠惨了,我一直以为这封信已经丢了。”
  男人道:“这封信放在我们身上不安全,我已经转移了位置,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在哪?”白亦洲八卦的问。
  男人丢给他一记冷眼,“昨天的警告你忘了么?好奇心会害死你这只猫。”
  白亦洲龇牙道:“我宁愿去死,也不要被好奇心害死。”
  男人:“……”
  懒得和他废话,起身又要走。
  这回白亦洲生气的喊出他的名字,“白亦然,我是你弟弟,你什么事都瞒着我,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