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你跟谁一起?”
  趁着等电梯的空闲,陈川随口问道。
  论嘴炮,程浩天下无敌;论身手,幻影组织随便派出一名杀手,足以将他秒成渣。
  要跟着谁,全看他个人的选择。
  “老大,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跟着你了。”
  跟着母老虎,纯粹是在找罪受。
  平日里有外人在场,程浩对陈瑶尚且敬畏三分。
  单独待在一起,未等幻影组织出手,估计他已经先疯掉。
  叮——
  两部电梯同时停下。
  “陈瑶,注意安全!”
  “你也是,马到成功。”
  走进通往相反方向的电梯,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摩天大厦负三楼,并未完全装修,随处可见堆放着的破旧材料,散发着一股霉味。
  昏暗的灯光下,老鼠肆无忌惮的来回追逐,时不时发出指甲刮玻璃的声音。
  若不是余铁根亲口告知,陈川实在不敢相信,庞大的幻影组织,会将分部谈生意的地方,设在如此杂乱不堪的地方。
  但这手违反常规思维的操作,确实骗了不少人。
  以至于清州省商会追查许久,迟迟找不到幻影组织分部的秘密基地。
  “老大,这地方除了老鼠就是垃圾,你确定余铁根说的是实话?”
  捂着鼻子,程浩不禁怀疑被骗了。
  找了一大圈,除了老鼠见不到其他的活物。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耐心一点,余铁根在最后时刻透漏幻影组织分部的所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补偿雨桐,他没有理由撒谎。”
  地下室空间太大,要找到幻影组织分部刻意隐藏的基地,哪有那么容易。
  仔细观察着周遭的环境,陈川相信多点耐心,总会找到目标。
  “那可很难说,人心难测啊,老大,二十多年未见面的父女,能有多深厚的感情,依我看余铁根那老小子,记恨你坏了他的好事,临死前特意挖坑,让你开这鬼地方受罪。”
  程浩坚持己见,认定余铁根在撒谎。
  雁过留影兽走留痕,随处可见的老鼠足以说明一切。
  哪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下去。
  “嘘——”
  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陈川示意程浩不要出声。
  隐约间,他听到有人在说话。
  屏住呼吸静静得站了两秒,辨别出方向后,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某处废弃材料后,两个人叼着香烟,在他们身后,是单独隔离出来的房间。
  “哥们,你说我俩命为何这么苦,别人做杀手,可以接单拿高额的佣金,咱俩就只能在这守大门,拿着微薄的工资,数着有多少只老鼠从面前经过。”
  “你就不要抱怨了,在外面执行任务,风餐露宿不说,碰上了硬茬子小命都保不住,你难道没有听说,红白双煞这次吃了大亏,还在顶层养伤。咱俩这岗位多好,保护基地的安全光荣而伟大,又不被风吹日晒,十分的安全。”
  “得了吧,长期下去都快被埋没了,我学了一身武艺,为的就是打出一片天,可不想就这样废了。红白双煞就是浪得虚名,他们对付不了的目标,落在我手上分分钟搞定。”
  抽了口烟,那名男子仰着头吐了个烟圈,长吁短叹的继续说道:“哎,好希望有不长眼的家伙前来找不自在,我定一拳将其干趴下,然后受到上面的赏识,从此成为首屈一指的职业杀手,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吱——吱——
  追逐的老鼠发出刺耳的声音,似乎在告诉他不要白日做梦。
  “乌鸦嘴,好像被你说中可!”
  旁边的伙伴丢掉烟蒂,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太好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
  用力的吸了口烟,男子无比的兴奋。
  昏暗的灯光下,一胖一瘦两道身影正在缓缓靠近。
  “别冲动,万一是来谈生意的贵客,误伤了咱俩担待不起。”
  抓着男子的肩膀,同伴说着迎了上去,“两位留步,不知来到此处有何贵干?”
  摸着下巴,绕着两人转了一圈。
  看穿衣的品味,十有八九是山旮旯出来的百姓。
  料定两人并非有钱的大老板,那人不禁有些失望。
  “能有什么贵干,我就是好奇,想看看房间里藏着什么人。”
  瞥了他一眼,陈川似笑非笑的说道。
  “年轻人,好奇害死猫,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知道越多活得越危险。”
  以前的误闯者,不听劝告最后成了老鼠的食物。
  幻影组织的原则是未收到钱,绝不轻易伤人性命。
  如果故意来基地找茬,性质就完全变了,无论来者是何身份,照样给抹杀,毫无情分可言。
  “多谢你的提醒,我这人有个优点,碰上任何问题,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无视那人的警告,陈川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等了泡面,终于有猎物送上门来,活该我出人头地。”
  揉着拳头,男子看了眼同伴,说道:“别和我争功劳,等赚了钱请你喝酒。”
  做梦都想告别守门的日子,机会摆在眼前岂能白白错过。
  “找茬?送你归西!”
  怒吼一声,男子飞身踢出一脚。
  哪料到被陈川一把抓住脚踝,狠狠摔在地上。
  秒杀!
  碰上了硬茬子,情况不妙。
  另一人被吓得目瞪口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转身逃到了房间里。
  “你弄错了,我不是猎物,而是猎人,找的就是你们分部的负责人,告诉我他在哪里,可以饶你一命。”
  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男子,陈川的异常的平静。
  就这水平,比红白双煞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好意思大言不惭。
  身受重伤的男子已说不出话,侧头看向了紧闭的大门。
  “恭喜你,保住了一条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咔嚓!
  废掉男子的一条腿,陈川径直走向那道门。
  幻影组织,号称世上最强大的杀手联盟,向来目空一切。
  尽管只是清州省的分部,依然觉得无人敢在老虎嘴里拔牙,基地并未做太多的防护措施。
  木制的门,被陈川一脚轻松踹开。
  房间里,七名杀手握着匕首严阵以待。
  在他们身后,两个人对立而坐,悠闲的喝着茶,似乎并未将陈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