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实在没想到,今日本是陪着报社的记者过来拍照,却不想,居然撞上了李大庄。
  本来,这摄影师杜师傅一再拖延,拍摄工作才耽搁到了天黑时分。
  刚刚结束拍摄工作,陈川摘了几个橙子,正准备送那两人下山。
  可才走没两步,就听到有人泼水的声音。
  他的神识十分敏锐,很快就通过那声音,确定了后山背面有人。
  带着陈爱和杜师傅一路赶过来,他很快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李大庄。
  不费吹灰之力,他就将李大庄擒下。
  “陈川,这小子鬼鬼祟祟,是要做什么呢?”
  方才被那农药桶吓得花容失色的陈爱,这时也走了过来。
  陈川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中的农药桶:“他是要下药,毒害我的果树。”
  “什么?”陈爱声音一颤,“这桶里是农药?”
  刚刚见李大庄要朝他们几人泼这液体,陈爱下意识便感觉到危险,连忙躲闪。
  可不想陈川却抢先一步,挡在了他们面前。
  现在确认了桶中果然是农药,陈爱才后怕起来。
  若是被那农药给泼了一身,那她不就毁容了?
  后怕之余,陈爱又想起陈川奋不顾身在前遮挡,心里又升起暖意。
  这陈川看上去也是个前途坦荡之人,可在那危机关头,他竟奋不顾身,替旁人遮挡。
  虽然陈川身手灵活,并未因此受伤,但陈爱心中,还是泛起感激之情。
  她自是不知道,以陈川的身手,要在李大庄下手之前制住他,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了。
  陈川将那农药桶放在了地上,抽出手来制住李大庄,厉声喝道:“李大庄,你父子俩一直跟我作对,我一再忍让,没想到你竟敢作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大庄被陈川反扣住,正哼哼唧唧叫着痛,这时一听陈川的话,却突然反驳道:“我……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你小子血口喷人!哎哟,疼疼!”
  “还敢狡辩?”陈川将他的身子一压,直压到那木桶口上,“这桶里是什么,难道你还闻不出来吗?”
  这农村人,对农药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李大庄大概是知道忽悠不过去,又将脖子一僵:“你……你有本事就送我去县里,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诬蔑我的!”
  “诬蔑?”陈川冷哼道,“你提着农药上我的果园,被我当场捉住。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物证?”李大庄扭了头,看了看地上的木桶,又不屑地“切”了一声。
  “我不过是来闲逛的,被你非法扣押了下来,这木桶压根就不是我的!”
  “你休想拿桶农药,就想诋毁老子!”
  李大庄言之凿凿,说得确切无比,仿佛自己真是被陈川冤枉的一般。
  见他这般无赖,陈川被气笑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的陈爱站了出来,一脸愤慨道:“你在这瞎说什么呢!这事我们俩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
  “抵赖?”李大庄咬着牙看向陈梦,“你们两个是陈川的人,自然是一起诬蔑我的同伙!”
  “你!”陈爱被李大庄气得柳眉一竖,咬着牙直跺脚。
  看到众人都没再争辩,李大庄的气焰更嚣张了:“我告诉你们,想诬蔑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本事你们就送我去县警局,我告诉你们,我在县警局里有人。到时候,看警察是信老子,还是信你们!”
  趁陈川不注意,这李大庄已挣脱了开来,他活动了手腕,又拍了拍衣角,这才转身瞪向陈川。
  “你小子不是要送我去见警察吗?怎么不敢了?”
  “到了警局,老子先告你一个非法拘禁的罪名,要你陈川蹲几天大牢!”
  李大庄洋洋得意地扬着头,伸出手指指点着陈川。
  他脸上的神情,极是张扬乖戾,大有不将陈川放在眼里的架势。
  但陈川却是忽然一笑,他扭回头去,看了看陈爱与杜师傅,又回头看向李大庄。
  “见警察?”
  陈川握拳捏了一捏,捏得指节咯吱作响,他神态悠闲,像是胸有成竹。
  “你可知道,我身后的两位,是什么身份?”
  “真要去了县里,就怕你认识再多的人,也不管用了……”
  他又一扬手,指着陈爱与杜师傅:“这两位,可都是市里报社的记者。你觉得,警察是信你,还是信他们呢?”
  “记……记者?”
  李大庄的脸色,登时变得惨白一片,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瘆人。
  他随即颤抖着惊叫:“不可能!你……你这里怎么会有记者?你……你骗人!”
  记者的身份,还是很管用的,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公信力。
  即便李大庄再有背景,他也绝不可能诬蔑人家记者作伪证。
  陈川轻笑:“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这两人是不是记者,你也不用再去分辨。等到了县警局,一切自见分晓!”
  说着,他踏步上前,一脚就踢在李大庄身上。
  李大庄这时人都傻了,哪里还有力气逃?被陈川一脚踢中,他“哎哟”一声,便摔倒在地上。
  陈川将其双手反拧,揪了起来,彻底制住。
  再回身看向陈爱两人:“两位,只怕今日,要劳烦你们俩,跑一趟县警局了!”
  ……
  清水村李家,李大富在家中坐立难安。
  儿子李大庄前去下药,这是李大富极反对的事。
  他毕竟是个村干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用这种风险极大的手段的。
  可经不住李大庄再三劝导,再加上陈川几次三番都跟他“作对”,李大富还是点头答应了。
  虽然应下此事,但自儿子出门后,他便担忧起来。
  这时候,见李大庄许久未归,他又后怕起来。
  若真被人抓住,李大庄要蹲大牢不说,他这村长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他的心揪了起来,直在心里祷念,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但刚念了两句,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说话的,是他的狗腿子田壮。
  “不好了,村长,大庄他……他被那陈川给揪住了!”
  “好像……好像要扭送到县里呢!”
  李大富心里咯噔一跳,整个人登时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