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穗说:“老师您在S市的哪所学校,等回来我去看您。”
  林淮阮笑着说:“我不在学校上班了,在一家私企上班。”
  刘子昊说:“那教育界岂不是失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淮阮看着活蹦乱跳的子昊说:“子昊上了大学一点变化都没有。”
  子昊说:“主打就是个心态好,哎田柚,你那脑袋那么大,压着老师的肩膀不沉吗,你赶快坐直了,见帅哥你就靠,你倒是靠我呀,我也帅的不行好吗,你出来,坐前面,我要和老师促膝长谈。”
  白骆见田柚起身了,她也站了起来,“班长你坐我这里吧,我坐前面。”
  林淮阮说:“你们都去坐着吧,咱们下车聊。”
  就这样白骆和宋岷坐在了一起,田柚和冯穗坐在了一起,林淮阮和子昊坐在了一起。
  一个多小时就听见子昊一个人哔哔。
  宋岷牵着白骆的手说:“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田柚一离开学校,林淮阮是不是也离开了。”
  白骆甩开他的手说:“你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呀,刚才还一副好学生见班任的样子,现在就直呼其名了。”
  宋岷小声说:“你还不死心呀。”
  “我即使死心了也不是你给我pUA的。”
  宋岷表示自己很无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白骆只是轻哼了一声,心想,还“不堪”,自己活活一个三好少年变成一坨粑粑。
  宋岷见白骆不想搭理自己,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水果给白骆吃:“吃点水果。”
  白骆闭上眼睛说:“不吃。”
  “那我喂你。”
  白骆一听,直接把头侧向了玻璃,在心里暗骂,喂你妹呀喂。
  宋岷这是真顽强呀,不喂到嘴里誓不罢休。
  水果都戳到牙了白骆也不张口。
  外面的人还以为宋岷在抱着白骆喂东西呢。
  “这是在闹情绪吗?”
  白骆一听是林淮阮的声音,睁开了眼。
  真心被吓了一跳,她摆正身子,“没有……”
  话还没说全就被喂了一块水果,她只好嚼吧嚼吧咽了。
  宋岷接着又给喂一块,白骆没办法只好接过来自己主动吃。
  宋岷抽出一张面巾纸,还给白骆擦擦嘴。
  白骆一脸懵圈,这是什么鬼。
  白骆忙接过纸自己擦,后面又有说话声:“哪来的水果,给我吃点,我这嗓子都冒烟了。”
  白骆直接把一盒水果递给了子昊。
  “老师咱们回去吃。”
  林淮阮笑着答应了。
  白骆强撑到下车,她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近距离的和宋岷坐在一起了,烦死了。
  一出站,家长们都来接了。
  子昊打开拉杆箱说:“都先别走,给你们分分东西。”
  这时马红文也过来了,“骆儿。”
  先跟女儿来了一个拥抱,然后和大家打招呼,突然脸色一变,“这不是林林老师吗,您这也是来接人吗?”
  马红文还不忘看几眼他身边的田柚。
  林淮阮微笑着说:“我是回来过节的。”
  马红文抓住了关键词,“回来,你不在这边工作了吗?”
  林淮阮说:“我和学校的合同到期了以后,我就去S市的一家私企上班了。”
  真是怕什么来吗,马红文定了定神说:“你们是一起回来的?”
  林淮阮说:“在高铁上遇到了。”
  “噢,那有人接你吗,我送你一程吧。”
  林淮阮还敢让马红文送吗,直接拒绝,“我约车了,先走一步了。”
  然后就拎着拉杆箱往前走,田柚跟在一边。
  子昊拎着两包吃的追,“等一下呀,特产,这个放微波炉里面热一下,老好吃了。”
  大家拿着刘子昊的特产都回家去了。
  马红文说:“你和林淮阮还有联系吗?”
  白骆摆弄手里的特产说:“我倒是想,你看我还有什么机会吗?”
  马红文说:“这田柚呀,除了个高身材好,仔细看就是个普通人,林淮阮眼光不行。”
  白骆叹了一口气说:“我一米七五,我不比田柚高吗,我这身材不比她强吗。”
  马红文说:“姑娘,你还别不信,这个林淮阮和田柚还很有几分夫妻相。”
  白骆把特产的袋子弄的刷拉拉地响,“你就是怕我和林淮阮好。”
  马红文说:“我是怕你被甩了承担不起。”
  白骆说:“你是我亲妈吗,让我不卑不亢,让我保持自信,我都做到了,你还打击我。”
  马红文语重心长地说:“妈妈还不是为了你好。”
  白骆说:“得,为你好这三个字是最坑人的,你被给我强行洗脑了。”
  马红文说:“你呀,非得在一条道上跑到黑吗?”
  “我这是坚持。”
  马红文说:“你就等着撞南墙吧。”
  回到家以后,白骆往沙发上一倒,“哪好都不如家好呀。”
  马红文给你自己的女儿投喂水果说:“宿舍人多你不适应吧,要不你申请走读吧,妈妈去陪读。”
  白骆摇摇头说:“别人都行我有什么不行的。”
  “和室友处的来吗?”
  白骆点点头说:“处的来呀,迟华对我挺好的,挺照顾我的。”
  马红文给白骆喂一口这个,来一口那个,白骆吃的正香。
  马红文说:“骆儿,你在学校是不是不吃水果呀。”
  “吃呀,只不过,吃的不这么丰富。”
  “想没想妈妈?”
  “肯定想呀。”
  “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去。”
  白骆赶紧说:“我来吧。”
  一周的时间很短,马红文给白骆安排的满满的。
  “骆儿,你刘姨的儿子回来了,你们出去喝个下午茶呀?”
  “妈,你不怕我切菜切到手吗?”
  “见不见?”
  “不见,你之前还说宋岷好呢。”
  马红文说:“我是觉得宋岷不错,关键不是你不喜欢吗,我看你挺烦他的,他把你怎么了。”
  白骆不想提宋岷的事情。
  “去看看吧,也是画画的,在国外都办了两次画展了。”
  白骆说:“你看见啦,我不想找同行。”
  马红文说:“去看看呗,妈妈都答应你刘阿姨了,她可喜欢你了。”
  白骆放下刀,去给锅开火,“你都没问我就答应了?”
  马红文说:“找对象要趁早,迟了好的都被挑走了。”
  “不去。”
  在马红文的威逼哄骗之下,白骆还是去了。
  地方是马红文和刘阿姨给约的,咖啡馆。
  白骆认为自己提前十五分钟去已经很早了,到了咖啡馆才知道,原来她见面的对象你已经到了。
  很显眼,按照她妈妈说的人物特征她一眼就看见了。
  她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走了过去,临阵脱逃,回家马红文肯定不会放过她,远看这个人应该还行。
  “您是刘难书?”
  这个正在看杂志的人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头看了看白骆说:“我是。”
  “我是白骆。”
  “请坐。”
  尴尬三秒钟,刘难书说:“喝点什么。”
  白骆也没看价目表,直接点了一杯美式,不是她爱喝美式,是她压根就不喝咖啡,只是她妈妈打麻将为了提神,总点这个。
  “你很小,看着不像二十。”
  白骆点点头说:“二十周岁,生日已经过了。”
  刘难书说:“你妈妈和你说我多大了吗?”
  白骆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一头柔顺的长发,挺美,她们学校有好几个这样造型的师哥呢,但是这个刘难书算是好看的,鸭蛋脸,长眼睛,薄眼皮,皮肤看着又光又薄,感觉摸一把就得破。
  白骆摇摇头说:“我妈妈没说,咱俩不应该年级龄差不多吗?”
  刘难书一听就笑了,“我比你大多了。”
  “大多少?”
  “一旬零三岁。”
  白骆的眼睛从长长的变成圆圆的,再变成长长的,表情可精彩了。
  白骆稳稳地拿起手机,给马红文发了一条信息:他三十五了,你给我找爹是吧。
  马红文正在打麻将,没工夫给白骆打字,直接发了一条语音,白骆看见是语音就开始转化文字,结果手一滑按错了,她妈妈的声音直接传了出来:有这么好看的爹吗,知足吧。
  白骆有些不知所措地放下了手机。
  刘难书看着白骆这不自在的小样说:“是不是闲我太老了。”
  白骆要知道比自己大十五岁,打死都不能来呀。
  “你看起来不老,感觉没比我大几岁。”
  “听说你的择偶标准是好看。”
  白骆一脸懵逼,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没水平的话,“我是想找个好看的,但是没列入择偶标准。”
  “那你看我长的还行吗?”
  白骆认真地看了又看说:“你这长的肯定是行呀。”
  刘难书看着白骆这样认真地思考自己极其简单的问题,就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的。
  他又说:“你看我能做你的男朋友吗?”
  白骆认真地端详着刘难书,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现在恐怕不行,我看上了一个男的,人家没看上我,我还没死心呢。”
  刘难书听了就笑了起来,“你好可爱。”
  白骆想,自己这么真诚,他怎么还笑了呢。
  “那你还要等那个男人多久?”
  白骆说:“我现在是阶段性夭折,应该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