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屠杀过后,岳云被送到了府衙接受救治,全程是完颜殊陪伴的,他甘愿为这位金国长公主挡下一支利箭,只是换了自己生死未卜。
  杭州城立刻解禁起来,将城内所有外族人一一监视起来了,惊魂未定也不过如此了,嬴政一脸严肃的看着七具尸体,完颜家族那边也有懂得谋略的人,只要完颜殊一死,自己意图介入金朝的契机就会消失,此时的杭州城也不是如此太平了。
  “岳将军如何了?”
  已经找来了杭州城德高望重的医师,可他们也没多少把握把利箭拔出,还兼顾岳云的性命,这一箭紧挨着心房,稍微一个偏失都会让他英年早逝。
  “陛下,让草民来!”
  王奇被赵雪岚搀扶着走来,祖上积累的医术或许能在这里发挥作用了,而且岳云有恩于他。
  嬴政看了一眼王奇,走起路来已经颤颤巍巍的,如果要拔箭救人,等于是把岳云的性命赌一赌了,自己能牵制住岳家军的关键也在岳家一家老小,所以不得不赌这一次了。
  “陛下,倘若草民救治不利,便把草民碎尸万段,以死谢罪!”
  有了这样的许诺,嬴政也就宽心一些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王奇,以及岳云的命途了。
  门再次关上了,生死一线。
  “你们明日就随着军队回到临安去,不能耽搁了,朕会时刻照料岳云的,杀手肯定不会就此作罢的!”
  实属不易,追杀完颜殊的七个杀手武力不低,现在相对杭州来说,皇城才是最安全一些的,苏婠也默许了,只是完颜殊默不作声。
  她自然担心岳云的安危,嬴政只许明日一早要出发,过了就不能耽误了,金人被岳家军困在北方不能动,此事必须速速解决得好。
  杭州城完全戒严了,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被好好审核,还有都头衙役出城巡视,见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便扣押,不敢让官家再受了惊吓。
  “都头,这些金银且收下,劳烦到时查阅一些来自福州和徽州的人,告诉我一些,后面陆续再有一些回报!”
  马永辉用都头巡视杭州城来搜寻卢俊义等人的下落,机会实在难得。
  巡城的兵丁手持火把,并列前行如同一条直行的火龙,照得城内人心惶惶的,才安定了几天就又出了事情,而且还是刺王杀驾的重罪,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牵连了。
  赵雄也得到了机会跟女儿见面,说是要给女儿叮嘱几句,加上府衙此时都要为岳云祈福,才让父女二人见面了,也把赵天符被抓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大哥的前程都靠你了,只要你在官家面前多卖力一些,自然求得一个宽恩大赦,日后我一定会教导他积极向善的!”
  这句话在赵雪岚耳边萦绕不去,父亲过于纵容大哥骄横,如今为了找人还要她去勾引官家,实在是可耻,但又被礼教世俗给裹挟着。
  嬴政一晚上都陪着苏婠,而且还给她一道密旨,为的是管教住后宫,此时赵宋还没有皇后,其他妃嫔更有上位之心,只能让她暂代官家镇住局面。
  “知道你会心慈手软,但身处后宫之中,心善只会害死人,完颜殊跟你正好互补,她会保护好你的,加上这道手谕,没有人敢对你如何?!”
  苏婠躺在嬴政胸口上,早已知道这是一再的叮嘱,这次真的不得不赶回宫里去,她更怕的是在豺狼当道的江南,官家该如何脱险,人依旧是动乱的根源。
  “那如何劝说她?岳将军伤成那个样子,她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王大夫也.......”
  嬴政也在思考这个事情,知道完颜殊的心思都在岳云身上,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耽搁将来的大事,无论岳云是死是活,她们两个必须回到临安去,自己会留下来善后一切。
  完颜殊坐在院子里,把当初跟随她的那匹马给杀了,用来作为祭祀用,这是草原萨满教授的办法,草原部族坚信马能够把亡魂带回人间。
  这一夜过得十分漫长,对府衙里的每个人来说,天才亮了一些,苏婠先来劝说完颜殊启程离开杭州,外面是杭州的精锐部队。
  “再等等,他们都在那个房间里带了一整天,我也等了一晚上,但还是没能等到他们出现,我真的怕他......”
  泪水落下了,这个草原女人只有全族被追杀才留下过眼泪,如今为了一个宋国人哭泣,完颜殊从不知道掩饰,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掩饰。
  院子里又出现了赵雪岚,昨天王奇携着药箱进入了房间,只有灯火点亮时知道里面有人,其余根本不知道病人如何了,岳云的性命还关乎王奇本人。
  “娘娘,完颜公主,时间到了,不容再耽搁了,此去一路上会有人来回通报的,此地不宜久留了!”
  郭怀之也来催促了,官家此时正在正厅跟杭州大小官员商议如何追击疑凶,身边也没有赌多少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才派了这个稍微有点人缘的太监。
  可没有人应答,完颜殊继续看着紧闭的木门,苏妃在一边等待,赵雪岚站在边上,时间一再过去了,之后见到了房门打开了,王奇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了?”
  完颜殊还王奇受伤的左脚给踩了,差点双手抓住了男人的肩胛骨,只是少了休息才如此疲惫。
  “保住了性命,需要精心调养,绝不能远离了!”
  王奇也一夜未眠,救了这位赵宋的少年将军,或许是祖上积攒的阴德,亦或是医者仁心,他也一副疲惫的样子。
  之后才上了马车,完颜殊到头便睡了,一夜的期待换回了一个不错的结果,她很羡慕这两个人经历磨难,可看见手里的手谕,知道相爱不能相守。
  正厅里,嬴政也才知道岳云的康复,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了,关键还是破了当前的局面,浙商依旧是当前最棘手的大问题,米粮只是减少了一些,他们便追踪起来了,当前也是一点也不打算示弱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