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夜已深了,是该就寝了!”
  郭怀之现在是近侍太监,除了要顾及皇家血脉外,更重要的是收了许多人的好处,带着官家去赏钱最多的寝宫里过夜,今夜是萧湘的碧熙宫给的多一些,德妃王敏往常的霸道无礼才落选了。
  嬴政缓缓张开了眼睛,又是帝王该做的事情,替这羸弱的赵宋治理国家已经耗费了许多,还要借用赵构的身躯来做事情,更是觉得窝囊,一张人脸也渐渐清晰了一些,今晚也就是在她宫里过夜了。
  碧熙宫里张灯结彩的,他们像是过年一样的隆重,更是沿途通传了,毕竟要是自己的主子顺利怀上龙子,那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事,自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陛下,让臣妾侍奉左右吧,别......”
  萧湘的腿根被枕住了,官家换了好几次才觉得舒服。
  这跟苏婠的腿很不一样,此时又想起了她,明明人已经在了碧熙宫里,在乱世中的温柔乡实在太矜贵了一些,自己还是想要舒适一些。
  萧湘只能带着宫人恭送,一回到房内就砸烂了里面所有的物件,她实在想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为何一个宫女可以让皇帝如此挂心。
  “陛下,苏妃忽然凤体有恙,所以才让奴婢在此......”
  “陛下陛下......”
  拦也拦不住,嬴政才几天不见苏婠,就算有萧湘那样的绝色佳人,但心中依旧牵挂锦绣宫里的方方面面,听说了苏婠身体不适才如此心急,自己好像未曾这么关心一个人。
  就算是病容憔悴,这脸还是萦绕在心中,嬴政坐在床沿上,看了许久才躺下了,不在乎会有相通的病症,只想在这里获得一些慰藉,但也不会趁人之危,他只是枕着大腿睡着了。
  苏婠只是得了一些伤寒,除了觉得有些头昏脑涨的,更是觉得大腿十分沉重,才瞧见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他看起来又老了一些,她没有其他嫔妃那样的财力,自然贿赂不得近侍的太监,宫墙拦住了相思之情。
  “臣妾罪该万死,不该惊扰陛下......”
  “你身子好些了吗?为什么不早通报,太医怎么说?”
  嬴政也不察觉到自己的真情实意,只是一个劲儿在询问,自己除了国家要上心,苏婠也是如此,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过。
  “不碍事,只是一些伤寒,现在安然无恙了,陛下可以接着躺着了,臣妾不再打扰了。”
  嬴政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摇了摇头,轻抚着小脸蛋,心里更不知道该如何倾诉满腔的思念,自己现在还有一个事情要做,那就是册立皇后的事情,这也是关乎赵宋王朝的大事,苏婠出身卑微更不能服众了。
  还是官家亲自给喂的米汤,起初手劲儿有些大,几次让苏婠喝不得,要知道天子从不侍奉他人,自己或许是第一个有次殊荣的人。
  “朕来问你,该立谁为皇后?”
  汤匙被放下了,苏婠也变得十分冷漠一些,后宫争斗无休无止,比男人在战场上还要劳心劳力,她的出身不好自然不能自荐的,其他人更无别的交集。
  德妃是曾经的主子,为人骄横无理,而一副人畜无害的萧湘看起来很像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只是她城府极深,所以只能避而不答了。
  “若是让你来当皇后如何?”
  嬴政缓缓抬起头跟苏婠对视,皇后的人选不是一朝一夕能决定出来的,王家和萧家的帮助极大,苏婠的娘家只不过是寻常百姓,即便成了国丈也毫无帮助可言,自己前世的皇后也能促成了天下一统。
  可他第一次如此举棋不定,除了是朝夕相处的人,心里一直放下这样的好女人,心善确实可以扶正一些人心,但皇后向来是从世家大族里出来的,还没见过是一个寻常女子坐稳了皇后的宝座。
  “臣妾能被陛下临幸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如今只想陪伴左右,别无想法,皇后向来是有才有能者任之,我实在不敢!”
  嬴政点头便离开了,今天还有萧剪凯旋的事情要庆祝,届时还可以考验一下萧湘。
  御花园十分隆重,今日特地设宴款待萧剪和其他猛将。
  苍山剿匪十分顺利,赵宋再不济也有金戈铁马,萧剪带着人冲杀一轮过后,侥幸存活的匪盗纷纷下跪求饶,带着这份哒功劳面见官家,萧湘更是一个劲儿在称赞萧剪的英勇,毕竟这是世家子弟该做的事情,他们想要攀龙附凤需要做出更多大事才行,萧家兄妹确实配合得不错。
  “陛下,末将只是一个武夫出身,如今妹妹嫁入皇家,末将也希望她为陛下开枝散叶,届时子嗣繁衍才能让我朝复兴。这是末将擒获的白蛇,此乃祥瑞!”
  萧剪看了一眼妹妹,因为萧湘本来就属蛇,为的是让萧家重新振作了,加上苍山大捷也是解了朝廷的一个祸患。
  嬴政看了一眼所谓的白蛇,只不过色彩异常,从来不信鬼神,自己不会如此顺从的,敬酒以示敬意了,自己可以封赏,但不能受他人干扰,现在他要对皇后的人选各位谨慎才行。
  “启奏陛下,前线传来了重大利好,岳云岳将军特意八百里加急,送来此物来庆贺!”
  向来跟官家貌合神离的岳云如此懂事,他替父亲围攻被金人占领的太原府,少年将军确实难得可贵的沉稳,送来的礼物被隆重请上了。
  揭开红布一看,竟然是秦朝的玉玺,嬴政捧在手里,确实是他生前用过的,时隔千年又物归原主了。
  原来是岳云攻破太原府后,又及时拦住了金兀术的援军,敌将营帐里就有这么一件稀世珍宝,为了表忠心、君臣和气。
  “这才是祥瑞,千年是朕一统天下,如今也只能是朕了!”
  手里握着依旧晶莹剔透的玉玺,心里也有道不出的苦楚,世人都以为皇帝是无忧无虑的,但嬴政当过了两次皇帝,只觉得实在折磨人。
  册立皇后的事情又被搁置了,萧湘心口不一,那凤冠着实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