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封煜的这一顿饭持续了两个小时。
  分开时,封煜坚持送傅冰到车边。
  看到她坐的车是五菱宏光mini版时,眼中闪过笑意。
  她比他想像的更有意思。
  “今晚让你破费了,回头有时间我请你喝茶。”
  “我当真了啊。”封煜和煦道。
  “我是认真的。”傅冰说完后上车,“我先走了,你回去的路上也注意安全。”
  封煜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傅冰。
  谁能在亲耳听到她温柔的叮嘱会不爱上她?
  傅冰升起车窗,眼神放空地看着掠过车窗的街景。
  乌时用余光留意她的状态,知道她累了。
  他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减少车子的颠簸。
  这辆车平时用着没什么,需要减震、安静时,发现它无法跟豪车相比。
  傅冰看着不远处的人群,说道:“我们去逛街吧。我好久没逛过街了,还想喝奶茶。”
  “好。”
  乌时把车停到一个购物广场的地下停车场,两人并肩上楼。
  购物广场的一楼是护肤专柜与各种金饰、玉饰的专柜。
  傅冰走到玉器专柜那边。
  柜台小姐一直盯着傅冰看,直到傅冰站到她的柜台前,她才敢确认。
  “冰姐,真的是你?你出来逛街都不戴口罩和墨镜的吗?”
  “戴了反而更显眼。”傅冰笑道,“我想买些玉饰送朋友,请你为我介绍好吗?”
  “当然可以。冰姐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年龄大概是多大?”
  “男女都有,年龄在25岁到50岁之间。”
  柜台小姐将店里的宣传册拿过来,“冰姐,你坐着看,我给你和你的朋友倒茶,等下再为你一一讲解。”
  “我们喝水就好。”
  “好的。”
  乌时的外貌很容易吸引别人的目光。
  很快,柜台附近就围了一圈人。
  但,没人上前打扰傅冰。
  傅冰认真听柜台小姐的介绍,然后大方的把她推荐的几款都买了。
  其实,她认识专业的珠宝设计师,他们会为她免费设计适合她的珠宝。
  她很久没体会过自己买东西的感觉,偶尔也得体验一下生活。
  柜台小姐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后,说道:“冰姐,我好喜欢你演戏,尤其虽最近的电影太好看了。我和其他的粉丝都真诚的希望你能够再演戏,别完全退到幕后,好吗?”
  柜台小姐的话很诚恳.
  她是工作多年的人,知道成年人各有各的不容易,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需求勉强他人。
  冰姐一定有她自己的考虑才没有继续高频率的接戏。
  傅冰笑容里带了些纯粹的喜悦,“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你的话对我很重要。”
  柜台小姐受宠若惊,“我还怕我的话让您有压力了。”
  “我在网上看到很多人对留言,但跟真正有人在我面前说的感受完全不一样。谢谢你的鼓励,也谢谢你的服务。”
  傅冰朝远处围观的人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他们小声的尖叫,又兴奋的朝她招手。
  大家都很默契地没上前打扰她。
  冰姐难得逛街,他们可不能打扰。
  反正冰姐现在常住江南,偶遇的机会还很多。
  傅冰和乌时步行到二楼的服装区试衣服。
  乌时安静地递着玉器,看着她一件又一件的试衣服。
  他知道她不高兴。
  这不高兴不是针对某个人,是她跟她自己过不去。
  她在跟她自己生闷气。
  傅冰试了十几套衣裙,要试高跟鞋的时候被乌时拦住了。
  “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穿高跟鞋。”
  店里的小姐姐立马换了一双平底鞋,“冰姐,鞋子不急着试,你身体好了,我们才能经常看到你。你穿平底鞋也很漂亮的。”
  傅冰点头,“明天帮我把衣服送到我住的地方就好。”
  “好的。”
  乌时留了一张名片给她。
  傅冰又逛了几家店,又分别买了不少东西。
  最后,她说道:“我们去看夜景吧。江南最高的建筑是哪儿?能到顶楼去吗?”
  “是地王,可以上去。”
  “我们去吧。”
  “嗯。”
  乌时没有异议,两人再次上车,此时已过晚上十点。
  路上的车流少了,从购物广场到地王大厦也就半个小时。
  在地王物业办公室做了登记和缴费后就能上去。
  一百多层的建筑,离地面将近四百米。
  傅冰紧抿着唇,苍白着脸一步一步靠近边缘。
  临近边缘时,乌时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很冷。
  “怕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我这么怕。”傅冰颤声道。
  她腿有点抖。
  乌时清晰地感受她的颤抖,轻声道:“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整个江南的烟火。”
  傅冰轻轻点头,没有再往前走。
  她小心翼翼地坐下,远眺脚下的灯火。
  那些灯火好像是从脚下一点点铺层向远方的会发光的地毯。
  星星点点的光亮,最后被遥远的黑暗吞噬。
  很震撼,也很美。
  乌时没有看远处,他紧紧地盯着傅冰望着远方的侧脸。
  “你现在在想什么?”
  傅冰闻声收回目光,“我现在不想梳理思路,只想不动脑的发呆。”
  “要喝酒吗?”
  “你陪我喝,我一个人喝着没劲。”
  乌时在地王的酒店订了一套总裁套房。
  房间收拾好后,他才带着傅冰下来。
  房间里的夜景视角更好,是专业人员考察过后才确定总裁套房的位置。
  傅冰环视一圈,说道:“你平时吃穿用的都很简单,还特别喜欢那辆粉色的车子,老让我有种你很穷的错觉。”
  “不穷,也不算有钱。”乌时说道,拧开酒瓶,醒酒。
  他经常穿着一身劲黑长装,头发被面具的系绳拢在身后。
  他给人的感觉很像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人。
  但,他的举止又不像。
  身处满是现代装潢的房子里又轻松写意。
  傅冰看着乌时的动作,以及对品酒的了解,知道他的出身不会差。
  如果没有发生变故,他应该也会是当下众多豪门贵子中的侥侥者。
  “乌时,你可以把面具给摘了。”
  乌时没有迟疑,干脆利落地摘下面具。
  满是疤痕的脸被明亮的灯光照得纤毫必现。
  傅冰只看了一眼,就淡定地收回目光。
  “要是不喜欢戴面具,以后就别戴了。你这样也很好,外人看多了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