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闻言不自觉地后退,嘴唇几次张合,都没说出一句话。
  半晌后,她轻轻点头。
  “我想也是如此。”
  任叶越发心疼她,“别拘泥过去,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我帮你仔细早早。现在认识,也得互相了解个一两年才能确定适不适合结婚。这事你想清楚后得赶快提上日程了。”
  傅冰目前对谈恋爱毫无兴趣,但也不想拂了任叶的好意。
  “我回头梳理清楚后告诉您。”
  任叶知道她在敷衍他。
  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后,又怎么能迅速抽身选择新的恋人?
  他只是给傅冰提个醒,目前他也在筛选适龄又情绪稳定、对感情忠诚的男人。
  坦白说,在豪门里这类男人很少,他们受到的诱惑太多,随时都有出色的美人往他们的身上扑,能专注地喜欢一个人的少之又少。
  他不希望傅冰为此受委屈。
  任叶突然想起一个人。
  他眼睛亮了亮,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乌时快速闪避,目送任叶的背影消失。
  傅冰站在原地不动。
  她确实也该往前看了。
  初恋不成功太正常了,她得迎接新的生活。
  哪怕不是迅速的结婚生子,她也该给自己去认识新男人的机会。
  乌时望着傅冰的背影,第一次深刻感觉他失去了碰触傅冰的机会。
  更准确的说,他从决定假死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堂堂正正的与她对谈了。
  就算任叶不催她找男朋友,宁姨和何伯、小美他们也会催。
  由任叶操持这件事,她能够到的人选级别反而会高一些。
  乌时在心里默默地把苏君翎划掉,傅冰对苏君翎完全没有男女之情的意思。
  他们能成为朋友,却不会是情侣。
  任叶回到别墅迫不及待地给老朋友封哲打电话。
  “什么风让我的老朋友大晚上地给我打电话?”封哲的声音透着入骨的威严与正气。
  任叶每次听他的声音精神一振。
  “封煜回来了没有?”
  “明早回。我正有个事儿想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你说。”
  “这臭小子一年365天有360天在部队里,另外5天还是我们下命令让他回家,他才不情不愿地回来。我和他妈妈正想着让他在家的几天里见见几个女孩子,只是相熟的女孩子都受不了这罪。你认识的人多,你帮忙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推荐?”
  任叶眼睛一亮,笑道:“不瞒你说,我今晚打电话也是为了这事儿。我认识一位很好的女孩子,各方面都不错,想介绍给封煜认识。”
  “方便说说女方的情况吗?”
  “你是想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人给筛了?”
  封哲在军队待了大半辈子,知道听话听音的意思。
  “看来这女孩儿你很喜欢啊。老任,我也不瞒你,我们家不要求女方家世很好,可我们家三代都是军人,家里大部分人也是有军衔在身,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女方的身份不明确,我很难同意。”
  “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不会瞒你。我要介绍的人是我的侄女,傅冰。她没有亲人,跟我有缘,我就厚着脸皮当她的长辈,为她谋划未来,让她有个稳妥的家。”
  封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老任,我们从小学就认识,你确定要为了小小的傅冰伤害我的感情?”
  “我对她有信心,我认为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儿,而且心性强大,为人通达。一旦了解她就很难不被她吸引,我想为她豁出老脸去讨讨嫌。”
  “我知道了,我考虑考虑。”
  余思慧见丈夫拧着两道粗眉毛,脸色阴沉。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的宝贝儿子又销假不回来了?”
  封哲搓了搓脸,一脸为难地说道:“是老任的电话,说给咱儿子介绍对象。”
  “这不是好事吗?老任也是看着封煜长大的人,对封煜很了解,他介绍的人比其他人都要靠谱啊。”余思慧不解地看着他。
  “他介绍的是傅冰,就是近段把江南和江城搅得乱七八糟的傅冰。”
  余思慧呆了呆,“你说老任是什么想法?他为傅雅的女儿铺路都铺到了我们孩子头上?”
  封哲摇头,“老任这人狡猾是狡猾,但不会算计他放在心上的人,说不定他是真觉得傅冰适合我们儿子。”
  “我倒不是老思想,傅冰是明星这个身份对经商的人家有益,能为家里提供不少助力。咱们这样的家庭本来就得低调,接纳傅冰这样的人很难,而且也会给家里带来很多不便。”余思慧挺喜欢傅冰的,小姑娘的演技和脑子都很好,人也很强大。
  只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身上或多或少带了点邪性,尤其她还在入狱过。
  这是他们家不能容忍的。
  余思慧认真想了想后,说道:“老封,你要是抹不开脸拒绝老任,这个电话就我来打。总不能为了这件小事,把我们两家多年的情份给消没了。”
  封哲也想拒绝,但他考虑得更深一层。
  “思慧同志,我有不同的看法,你且听听看。要是觉得不妥,我们投票表决。”
  余思慧点头。
  “封煜这性子在部队磨了这么久,人也越磨越像样了。他现在就是一匹不受管束的野狼,普通的小姑娘肯定拴不住他。他也看不上好拿捏的小姑娘。倒不如咱们接了老任的提议让他们两人见见,成不成那是后话了。咱不能被预设打退了脚步,让咱们儿子错过一次成长。”
  封哲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另外,傅冰也不是个傀儡,任由别人操纵。别说咱儿子看不看得上她的问题,她也未必就能看得上咱们的儿子。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让他们自己见面,能聊就聊,不能聊也是他们自己解决。你看呢?”
  余思慧听完后发现自己的思想还是保守了,无形中把傅冰给物化了,没把她当成活生生的人。
  不只他们有选择的权利,傅冰同样也有。
  余思慧点头,“你分析得有理,是我思想不进步了,该批评。”
  封哲笑眯眯道:“你给你儿子打电话,我跟他说不到两句就要对呛,不利于沟通。”
  余思慧没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