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明再次踏进醉君楼,看到的只有一个匆匆瞬移回来的沈梦辰,母后和皇兄皇弟集体消失,就像从不曾来过一样。就这般神仙手段,母妃还一直想着对付他们,那不纯粹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大皇兄和四皇弟的心思,他也能猜测一二,他们都是闲云野鹤,向往的是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其实他也有些向往,但是如果让他选择,他还是会选择父皇辛苦打下的江山,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矛盾,就像体内住着两个他,一个享受现在这种高高在上累并快乐着的日子,另一个又时刻提醒他,那位置不是他的,让他不要觊觎那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他希望大皇兄和四皇弟都留下来,好兄弟长长久久的!另一个他则希望他们走的远远的,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褚天明留下来在醉君楼用了午餐,忽然觉得什么琼浆玉液、宫廷御膳的,还不如这间小小的醉君楼饭菜可口,这做皇帝真是苦差事,连寻常百姓都比他这个皇帝吃的好。
  “皇上若是觉得这里的饭菜合口味,不如把他们的大厨招进宫里伺候。”
  阿贵觉得自己给皇上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谁知当即就挨了皇帝一筷子。
  “你是不是傻?那冯佳豪撺掇邹家少爷强买醉君楼的事都忘了?为了一口吃的,你想让朕也和他们一样落人口实?”
  “奴才知错了!”
  “这林蛙不错,这个生蚝也很好,让厨房都再做一份,朕带回宫去。”
  “啊这!喏!”
  沈梦辰诚惶诚恐的送走了微服私访的万岁爷,第二天就收到了一块御赐匾额!
  褚天明这等于是给了醉君楼一道免死金牌,那些想打醉君楼主意还在持观望态度的家族这下全都彻底歇了心思。
  挨了揍不敢出门的驺府老夫人和三个小少爷这回是真的病了,吓的!如今连皇帝都给醉君楼撑腰,那个和他们八竿子也够不着的皇后娘娘算个什么?
  丁梦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个什么?手里拿着峻城送来的飞鸽传书,那边说他们就要动真格的了,让她等时机一到就毒死褚天明。
  她舍不得,她喜欢现在这种生活,哪怕电国不灭她没有被人剥了脸皮,她的归宿也不一定会比得过现在。
  上一次攻城,她虚与委蛇,并没出什么力,战争的惨败她这个卧底其实应该负很大的责任。作为处罚,师傅直接断了她一个月的解药,那一个月她过得生不如死!
  还好一个月内她研究出了解药,现在无毒一身轻的她再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
  看着那从鸽腿上取下来的一小包粉末,这种名为解药实为毒药的东西,只能让人越用越欲罢不能,她手臂一挥就随风散了。
  “朕的翠羽是要跳舞给朕看吗?”
  褚天明走进御花园里看到他的皇后轻柔的舒展手臂,衣袂飘飘的样子好美!
  “臣妾参见皇上!”
  “快快平身!你与朕之间何必在意这些!”
  丁梦涵在褚天明的搀扶下起身笑道:“礼不可废!臣妾身为六宫之首理应成为表率。”
  “好好!都随你!”褚天明满脸宠溺!
  “皇上这又是有什么心事了?”
  “怎么?朕没有心事就不能来这里赏花赏景赏美人?”
  丁梦涵一脸娇羞,“皇上又来打趣臣妾了?”
  “哈哈!夫妻间的赞美怎么能叫打趣呢?”褚天明从身后环抱住他的皇后娘娘,双手轻抚着她的小腹,“翠羽,给朕生个孩子吧!”
  丁梦涵幸福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生一个孩子?她也想啊!可她一个被百毒淬炼过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见皇后没有答应,褚天明眉头微皱,“怎么,翠羽这是不愿意?”
  见褚天明语气不对,丁梦涵有些慌了,“这生孩子的事又不是臣妾一人说了就算,皇上也应努力才是。”
  褚天明听她此言转怒为笑,“你这妖精,昨晚朕没喂饱你?”
  丁梦涵垂首糯糯道:“皇上昨儿个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龙精虎猛的!”
  “哈哈!朕现在也是龙精虎猛的,翠羽要不要……”
  “不要……”
  丁梦涵一扭身挣脱褚天明的怀抱,拔腿就跑。
  褚天明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追着,他的皇后娘娘像只蝴蝶穿梭在花丛之中,御花园里洒满她银铃般的笑声……
  施宇听从雅娘吩咐,一行人直接瞬移到那片梅林,白雪红梅,美景依旧。
  雅娘嘴角蔓延起一抹甜笑:“这片梅林,每一颗都是我亲手栽种,也不知为什么,本是寻常品种在这里却常开不败。”
  “许是这花太傻,见这里常年积雪以为冬天还没过去。哎呦!谁打我!”
  邹凯捂着被雪球砸疼的脑袋四处寻找凶手。
  却见一只大白猿蹦跳着扑了过来。
  “宠物!”施宇张开双臂迎了过去,对这个相处几个月的伙伴,施宇很有感情,但他没想到“宠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白猿从施宇身边掠过,直接来到雅娘身边,蹦啊跳啊!欢快的像个孩子。
  “雪宝,十八年未见,你还认得我?”雅娘声音颤抖,泪眼朦胧。她上前轻柔的抚摸着雪宝的毛发,泪水滴滴滑落。
  施宇知道,雅娘不再是上过溜光大道的卖花阿姨,她回忆着冰凝的过往,流着冰凝的泪水,此时的她就是雪族圣女韩冰凝。
  雪族秘境之中,银松一路飞奔,“族长!族长!圣女回来了!圣女回来了!”
  雪族长执棋的手一用力,那枚棋子就碎成了粉末,
  “哎呦!老头子,激动也不能毁了我的冰玉棋子啊!”
  雪婆婆心疼的想要把棋子收进棋盒,奈何手指颤抖不听使唤,一把棋子有一半从桌子上摔落在地,直接四分五裂。
  “哎呦!老婆子,你可别割到手了。”雪族长上前帮忙,结果也是棋子啪啪落地,越帮越忙!
  银松就这样看着两个手忙脚乱的老人家,没有上前帮忙,没催促他们,也没有告诉他们圣女是带着一群人回来的,十八年未见圣女,银松知道,他们如何激动都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