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位本就群峰绵延。
  南迦巴峰更是乘险抵巇,云雾缭绕。
  人若躲进这里,是很难找到的。
  乌拉巴日扫过群峰,神色傲然。
  以为躲进这里,就没人能找到?
  乌兰巴日冷嗤。
  殊不知,她早安排了内应,对她们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这次,她不仅要打赢这场仗,更要将白夙这女人挫骨扬灰,一雪前耻。
  “大元帅,好久不见啊!”
  蓦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乌兰巴日看过去。
  一处如伞的巨岩下,站着两个女侍。
  女侍的中间则放着一把躺椅.
  白夙就慵懒的躺着,笑盈盈的冲乌兰巴日招手。
  她一身艳红长裙,裙角在冽冽冷风中翻飞。
  这一笑,邪魅肆意。
  左右的女侍却满目满脸怨恨。
  白夙让其倒酒。
  女侍恨不能将酒倒在她脸上。
  匈奴大军都在眼前了,竟还能喝下酒……
  乌兰巴日一滞。
  她对白夙这些时日做下的荒唐行径都一清二楚,尤其是以王姬身份,逼两族弃城而逃。
  两族对她都怒不可遏。
  但她没想到,这白夙竟能荒唐至此。
  看来,这突如其来的王姬身份让本就狂妄自大的她,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过……
  乌兰巴日扫过两旁的山。
  没人,也没埋伏。
  漠北的寒冬格外漫长,山上除了岩石便是积雪,荒芜得一眼便能看清。
  乌兰巴日冷冷一笑。
  看来,乌托终于失望透顶,带着族民弃白夙而去了。
  仅留两个女侍。
  如此,她就先杀了白夙,以泄心头之恨。
  “是好久不见啊!”乌拉巴日心情愉悦道。
  她丝毫不担心白夙会耍小聪明。
  小聪明在平日或许有用。
  但在战场,在整整五万兵马前,那就是笑话。
  <div class="contentadv">“大元帅,你的斩马刀可真漂亮,我甚是喜欢呢!”白夙挑眉看向乌兰巴日马背上熠熠生辉的斩马刀。
  豪气,凛然。
  “我也喜欢!”乌兰巴日丝毫不急。
  “我知道!所以,我只能先杀了你,再夺刀喽!”白夙耸耸肩,有些无辜又无奈。
  乌兰巴日笑了:“白夙,我真好奇,你这愚蠢的自负究竟是从哪来的!不知你死的时候,还能笑出来吗?”
  “不知道呢!但我一定会好好欣赏你临死的表情的!”白夙认真道。
  乌兰巴日嗤笑。
  恍若听见了天方夜谭!
  砰!
  砰!
  突然,山上响起巨响,一声接着一声……
  乌兰巴日猛然抬头。
  山顶云雾缭绕,朦胧得看不清,但似有什么从上面扑下来。
  五万匈奴兵也一个个仰着脑袋看。
  蓦然,一抹白色闯入视线,是雪。
  是成千上万的雪,犹如冰山巨兽嘶吼着,倾泻而下,要吞噬万物。
  “是雪崩,快躲起来!”乌兰巴日大喊。
  但,往哪里躲?
  五万匈奴兵全暴露在两山之间的狭道上。
  别说无处可躲。
  山道狭小得逃都逃不了。
  而且,阵型一乱,五万兵马那是人踩人,马踩人,争先恐后,踩伤,踩死了不少……
  何况,雪崩转瞬即到。
  哪有那么多时间。
  乌兰巴日看着疯狂相互踩踏的匈奴兵,怒目切齿的看向白夙。
  她自幼在这长大,很清楚南迦巴峰绝不会轻易雪崩。
  一定是白夙搞的鬼。
  确实!
  南迦巴峰不会轻易雪崩,是被白夙用大量炸药,炸崩的。
  乌兰巴日拔出斩马刀,飞身上山。
  明明,这场仗她轻而易举就能赢。
  但因为白夙这个贱人……
  她要杀了她!
  山腰之上,巨岩之下。
  白夙一身红衣,她笑盈盈对乌兰巴日挥手:“谢谢大元帅这么配合我拖延时间,再见!”
  凛冽的斩马刀朝着山腰寒光熠熠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