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年膝盖一软,脚踝的疼痛也让他站不稳,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平衡,往右侧倒了下去。
  小桥的护栏只有半人高,完全无法给此刻失去平衡的马天年以支撑,所以马天年直接翻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马天年摔下去的角度和苏芸儿设想的一模一样。
  这桥离被冻住的水面不高,又有厚厚的积雪做缓冲,所以并不会摔死人,但是却能让人摔疼,做个教训。
  桥下传来马天年“哎哟哎哟”的叫唤声。
  苏芸儿站到桥边,看着马天年在积雪里面躺着,满脸痛苦,鼻子好像也磕破了,半张脸都是血。
  “活该,这次是摔一跤,下次再敢乱来,我卸你一条胳膊。”苏芸儿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他,继续去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等她从肉摊回来,篮子里装满了猪牛羊鸡,沉得她都拎不动,只能找了个绳子栓到篮子上,像拉雪橇似的,拉着篮子走。
  回到家里,小树小草罕见地没有跑出去玩儿,而是在主屋里在和盖雪玩耍。
  而和陈老太聊天之后,苏芸儿得知,今天何柳来了,带来了消息,说是码头过两天要开了,因为有几艘官船到了,需要尽快装卸货。
  官府要求漕务保证在年前忙完。
  所以何柳特意来告诉苏芸儿,看看年前还要不要再出摊。
  苏芸儿自然是选择出摊的,毕竟能多挣几天钱呢,谁还会和钱过不去。
  想到这儿苏芸儿不禁摇头笑话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财迷了?
  码头复工前的这两日,苏芸儿每天就是给大家做做好吃的,有太阳的时候晒晒太阳,没太阳的时候就窝在屋子里睡觉,很是过了几天神仙生活。
  盖雪这只小猫这几天也变得胆子大了起来。
  第一天的时候,他虽然会被逗猫棒逗出来,却也不敢离开藏身的桌子太远,晚上睡觉也只敢藏在桌子下的角落里睡觉。
  到第二天晚上,就已经敢跳上苏芸儿身上要吃的了。
  苏芸儿为他准备了好多鸡肉,有鸡胸肉,也有鸡腿肉,还有几个鸡心。
  盖雪每次都眼巴巴地看着苏芸儿手里的肉,不知道是不是苏芸儿眼花,她好像还看到过盖雪眼睛湿漉漉的,仿佛是在哭着求吃的。
  猫咪都爱睡觉,尤其是白天睡觉晚上精神。陈老太曾气呼呼地说这猫晚上不睡觉,跑到她炕上来玩儿,还会突然跳到陈老太身上,把陈老太吓醒过好几次。
  没有办法,苏芸儿只好暂时搬到了主屋的右边屋来住,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陈老太左边屋的门关上,只让盖雪在右边屋活动。
  小树小草也闹着想跟盖雪一起睡,所以就母子三人一起睡在右屋,好在炕够大,睡得开。
  然而一起睡的第二天晚上,小树小草就困得撑不住了。
  在又双叒叕被盖雪弄醒之后,小树哭唧唧地打着哈欠:“娘,盖雪为什么晚上不睡觉啊。”
  小草也困得发蔫:“娘,怎么才能让盖雪睡觉啊。”
  苏芸儿睡眼朦胧地看着,在屋里地上追着灯火的飘摇影子,左扑右跳的精神小猫,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白天就别让他,啊(打哈切中)~~睡觉了……”
  在母子三人困倦的眼神注视下,盖雪蹭地跳上了桌子。
  “喵呜~~”
  母子三人同时往后一倒,哀嚎着:“不行了,没有猫那么精神。”
  为了给盖雪倒时差,白天的时候小树和小草接力跟盖雪玩耍,只要一看到盖雪想要趴下睡觉,就会把他给弄醒。
  终于到了晚上,盖雪缩在炕的角落里,呼呼大睡,这天晚上,母子三人也终于睡了个好觉。
  连续几天,盖雪终于明白了人类晚上要睡觉这件事。
  又到了要出摊的日子。
  何柳跟苏芸儿将出摊的板车,一人拉一人推的弄到码头老位置。
  苏芸儿站在原地手搭凉棚看向码头,四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好可惜,之前好不容易有了商船,结果转眼就大雪封了,看来要再来商船,只能等年后了。”
  “就是,咱们那天生意多好啊,要不是封码头,咱们说不定能一天挣到以前十天的钱呢。”
  “算啦,婶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就养精蓄锐,等年后吧。”
  “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柳还是第一次听这句话。
  “就是说做事不能太着急,要有耐性,不然反而做不成事。”
  “豆腐,诶,芸儿,这豆腐你不是也会做么,那天在你家,我好像吃过呢。”
  “是啊,做起来很简单呢。婶子想吃了?”
  “想吃,能做不?”
  “简单呢。”
  虽然没有带压豆腐的木盒出来,但是没有那个也能做出来。
  苏芸儿找了块干净、织得细密的纱布,浸湿之后垫在碗里,舀了几勺豆花进去,将纱布口收紧,找了个合适的器具,将纱布团压在上面,等水分挤出去,豆腐也就成型了。
  等待豆腐成型的时间,苏芸儿和何柳开始收拾营业需要做的准备工作。
  “山河媳妇。”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后帐子门外,宋大娘挎着篮子进来了。
  “山河媳妇,忙着呢?何柳妹子也在啊。”宋大娘一进来,打量了下四周,连声称赞,“你们这里收拾的真不错,又干净又暖和的。这面积也不小呢。”
  “宋大娘,您来有事儿啊?”
  “也没啥事儿,过来看看你们的小买卖做的咋样。也顺便给你送点儿东西。”
  宋大娘说着,从篮子里取出来一包东西,用荷叶包裹着。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些黏糊糊、粉白色或紫红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