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暗怒!
  这纨绔竟敢让少帅舞剑,这是把他当做舞姬、戏子之流来戏耍!
  “指挥使大人,人带了!”
  都在城南武备街,不多久一白衣青年踏入大厅。
  他静静站在那里,恍若刺破苍穹的长枪,散发摄人心魄锋芒。
  紫衣女子浑身一颤,痴痴看着白衣身影,眼眶泪水涌出。
  一扫紫衣女子双眸,武陵眸子一颤,面无表情转向薛盘:“何事?”
  “昨日,本官拍了一把神兵,可破甲六十、削铁如泥!”
  薛盘抓起唐刀,反手扔了出去:“听说武家百战刀法,乃是天下第一刀法,今日本官宴请贵客,你为本官、贵客舞剑助兴!”
  啪!
  武陵没有去接,任凭唐刀丢在地上,面无表情道:“武家刀法乃战场所用,不是表演助兴所用!”
  砰!
  薛盘拍案而起:“姓武的,你以为现在还是你老子活着,敢跟本少摆谱,你现在就是个阶下囚。本官让你舞剑,你就要舞剑。否则本官一封书信回帝都,你老娘弟妹受什么苦,不用本官说了吧!”
  武陵剑眉一蹙,眼中闪过愤怒痛苦,弯腰抓起唐刀。
  紫衣女子蹙眉,心脏像被人揪了一把。
  薛盘抚掌大笑:“哈哈哈,这才对嘛,奏乐!”
  乐声由靡靡之音,变成了战鼓轰鸣,萧杀之气四溢。
  蹭!
  武陵拔刀,见了唐刀锋芒,双目一亮,浑身气息大变。
  嗖嗖嗖……
  武陵持刀而舞,刀光霍霍连成一片,犹如雷霆一样,在大厅里滚动,凌厉气息密布整个空间。
  一时之间,大厅不见了人影,只剩一片刀光霍霍!
  白飞飞双目发亮。
  紫衣女子粉拳捏的青筋暴起。
  “哈哈哈,好,不愧是少帅,这刀舞的别有一番风味!”
  薛盘抚掌大笑,忽然又大叫道:“来人,上刀盾手!”
  哗哗哗!
  两排身披铁甲的二十名士兵,手持刀盾从两侧冲了上去。
  铛铛铛……
  咔咔咔……
  武陵面不改色,冲入二十人中,人随刀走,刀借人力,化作一团耀眼刀光,只见片刻功夫!
  二十个重甲士兵,刀遮、盾毁、一身铁甲被斩的七零八落。
  薛盘两眼一眯:“上弓箭手!”
  嗖嗖嗖……
  又有十个弓箭手冲来,长弓一拉世道羽箭破空而出!
  武林一跃而起、半空连翻三圈,避过十只羽箭;一落地,一个箭步冲到弓箭手钱,一刀斩了过去!
  咔咔咔……
  十张弓箭断裂,弓箭手面色煞白。
  武陵人影一闪,冲到了主座上,唐刀一横架在薛盘脖颈上,一双眸子冷厉如电,浑身散杀气四溢!
  “你、你干什么,我、我只不过给你开个玩笑,你别乱来啊,你不管你自己,也要想想你在京都的老母、弟妹!”
  薛盘只觉像被一头野兽盯上,脊梁骨直冒冷气。
  白飞飞双目满怀期待。
  紫衣女子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劝阻,又忍了下来!
  武陵眸子杀机敛去!
  薛盘刚松了口气!
  啪啪啪……
  武陵抓起他衣领,反手一连串耳光抽上去:“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拿我母亲、弟妹威胁我,信不信我现在宰了你,也没人敢动他们分毫!”
  “你、你……”
  薛盘目赤欲裂。
  扑通!
  武陵反手一推,将薛盘丢在座位上,唐刀插在脖颈旁,转身向外走去:“不要再来挑战我的底线,我怕有一天我会控制不住,做些不好的事情。“
  “混账,你敢这样对我!来人啊,给我拿下他!”
  薛盘爬起来,抓着唐刀一指,满脸的狰狞愤怒!
  这个阶下囚,在外人面前,竟然让他丢脸。
  蹭蹭蹭……
  一群士兵自两侧冲了上来!
  武陵眼神一瞥左侧!
  蹭蹭蹭!
  左侧士兵踉跄后退!
  武陵又斜睨右侧士兵!
  右侧士兵瑟瑟发抖后退!
  武陵双手背后一言不发,大踏步走出了指挥使府邸。
  “废物、他都没有兵刃了,你们害怕什么,都是废物!”
  看着瑟瑟发抖士兵,薛盘破口大骂,样子气急败坏。
  “不愧是少帅,风采依旧啊!”
  白飞飞咂咂嘴,也不理气急败坏薛盘,带着紫衣女子离开。
  一出指挥使府邸,紫衣女子追了过去:“武陵,你给我站住!不要告诉我,你没认出我是谁!”
  “认出又怎样,没认出又怎样!”
  武陵闭上了双目:“我们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了。”
  紫衣女子泪如雨下:“自从父王、穆伯伯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不可能了。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不要整天都活在痛苦中!”
  武陵漠然不语!
  “……荒人打来了,你肯定会被启用,这把刀给你!”
  将唐刀往他手里一塞,紫衣女子飞快上了白家马车离去。
  车厢里,白飞飞一脸心疼:“一万多两黄金的神兵,你转手就送给情郎了,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紫衣女子冷声:“你说了,送给我了,那我有权处理。他,我们也见过了,该回去了吧!”
  白飞飞眨眨眼睛:“回去干什么,这里的好戏还没开始呢!”
  紫衣女子蹙眉:“什么好戏?”
  白飞飞耸耸肩:“等着看你就知道了。”
  怔怔握着唐刀,武陵双目变得温柔,很快又痛苦的闭上,面无表情回府:“找到定龙台诗会上的明潭先生,我想见去他一面。”
  虽然未曾去定龙台,但哪里的事情也传到他耳中!
  特别那首‘满江红、忆武穆’,让他直接落了泪!
  今时今日还有人没忘记父亲。
  亲卫老十四诧异:“少帅,你不是怕朝廷猜忌他,影响他的前途,不打算去见他的么!”
  武陵仰头:“我想通了,他都敢用‘忆武穆’词名,哪里还会入朝为官,我要去谢一谢他!”
  亲卫老十四点头:“是该去谢谢那位先生,这天下的读书人那么多,敢站出来为穆帅说话的太好了。”
  武陵抽出唐刀:“还有这刀,看起来也是新铸的,说明他掌握了新的铸刀之法,我想说服他将此法献给朝廷。只要大业士兵人人装配这种神兵,荒人又有何惧。”
  本来对于削铁如泥神兵说法,他只以为是夸大,但在指挥使府中,用了薛盘的刀,了解其中利害。
  亲卫老十四蹙眉:“少帅,朝廷那样对老帅,你还为朝廷考虑。”
  武陵眸子痛苦摇头:“我不是为了朝廷,我是为了父亲的遗志。父亲说,天下战乱不朽,死的永远都是普通百姓。只要大业昌盛,天下便不会有战乱,百姓便可以安居乐业,这是父亲希望的,也是我唯一能为他老人家做的!”
  ……
  天黑了,后院里匠人已经回家,留下了一堆做好的部件!
  王渊拿着图纸、自制绳尺,量着各个部件尺寸。
  有钱的好处,只要你把要求提出来,便有人帮你制作!
  无论是工匠、材料,用的都是九山郡一流的。
  王渊开始组装,在胡梦莹帮助下,忙活到了深夜,终于组装成了一台。
  “啊!”
  突然一阵凄厉惨叫从后院响起。
  咻——咻——
  一阵阵尖锐口哨声,在院子里急促响了起来!
  “跟在我后面!”
  王渊操起一架诸葛连弩,挎上箭匣挡在了前面!
  胡梦莹心如鹿撞,抓着王渊衣摆,犹如小尾巴跟在后面。
  院子里有人守夜,一般遇到一两个毛贼,直接动手拿下了。
  吹口哨代表危险,贼太多守夜的拿不下。
  守夜的是大虎、郭良、两个卖鱼队少年,都配有唐刀、连弩。
  这种班底都拿不下,代表来的贼绝对不是几个。
  两人刚出门!
  大虎带着郭良冲过来:“渊哥,来了好多贼,东边也有、西边也有,两拨人加一起数不清!”
  “看来有人把我们当做肥羊了!”
  王渊眸子一沉:“大虎,你去叫二虎,一起穿上黑甲!郭良,你去叫上郭强,一起把院子里灯笼,全部给我点上。让大家用连弩,一人拿两匣弩箭。”
  卫家别院,东西两侧是无人荒地,深夜子时来了一群人。
  “今夜我们猛虎堂、血狼帮、盐帮一起合作,联手干掉里面的肥羊,里面至少有三万七千两金票,事后三家一起平分,大家动手时千万不要争抢,免得走了肥羊,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领头的蒙面人压低声音!
  一群蒙面人连连点头,黑色的眼睛在黑夜中,绽放贪婪光芒。
  若是在平时,他们才不敢做这种大案,在城中打家劫舍。
  但荒人要打来了,现在城中乱成一锅粥,衙门连巡夜都顾不上。
  他们也想捞一票,免得荒人破了龙头关,连跑路的银钱都没有。
  “我得到消息,肥羊里面有好手,大家千万要小心。最好悄无声息摸进去,然后毫无动静的解决他们。”
  蒙面人又一阵叮嘱。
  然后人群分为两队,从东西两侧翻墙,潜入了别院!
  十亩三进别院,空间太大了,一群贼贴着墙根走!
  “啊!”
  刚走两步,一个贼踩中捕兽夹,倒地捂脚惨叫起来。
  “谁!”
  守夜的王二狗提着灯笼遥遥一看,立刻转身就跑!
  咻——
  下一刻急促口哨声响起!
  “草,这他娘的什么人啊,在自家院子里下捕兽夹!”
  领头蒙面人骂咧咧一句,直接率先冲了过去:“既然被发现了,都他娘的别摸墙根了,走大路冲进去,干掉他们!”
  东西两拨贼,一共约有六十人,一起冲向了外院。
  哒哒!
  门外街道马蹄声响起,三匹战马踏着夜色,来到了卫家别院!
  一身布衣、腰胯唐刀的武陵看着漆黑院落:“明潭先生就住这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