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办公室,时间已经时晚上8点,秘书还没有下班,焦急的等在门口。
  “许总,警方的人已经走了,把公司里里外外都调查了一遍,我想阻止也没办法,他们说所有的行动都是强制性的。”一见到许韵远秘书便焦急的说道。
  “没事,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要休息一下。”许韵远说完便关上了门。
  他的办公室内并没有想象的脏乱,警方调查之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敞开着的那道隐形门和电梯令他感到焦虑。
  “哎!”可是他现在什么事也不想做,什么事也不想思考。身心俱疲的许韵远拉开沙发床,躺了下去。
  今天的调查没有任何收获,警方那里一无所获,无论是柳天牛的行踪还是父亲的下落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天牛,你到底要干什么?许韵远望着天花板,无奈的想道。
  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拯救你,就像你将我从死亡的泥沼中拯救出来那样,这一次换我来拯救你。我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是存在信任和友谊的,这个世界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到处都是黑暗。陆芸是个好人,她信任我,愿意将理想寄托在我身上,她一定也会信任你,你也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这样我们都能够被拯救!
  许韵远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想到,悔恨和不甘即将将他淹没,这个时候他想到了陆芸。自从中午离开之后,陆芸就没有发来新的消息,从她离开时的表情看,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如果是朋友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发个信息给她,还是打电话比较合适?”
  许韵远拿出手机,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难怪一个下午没有收到信息和电话。重新开启通讯模式后,手机上跳出了数量众多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这些信息中最多的署名正是来自陆芸。
  “你在哪?”
  “我们需要碰个面。”
  “为什么不接电话?”
  “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找到柳天牛了?”
  “请给我回电话,我这里有非常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你父亲还好吧?”
  “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干什么。”
  陆芸的信息一条接一条,电话一个接一个,可惜许韵远一个都没有接到。这些信息中无不透露着焦急,而真正让许韵远感到惊讶,甚至有一点惊慌的是陆芸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
  “为什么要把公司拱手让给我父亲!”
  什么,拱手让给陆建国?许韵远对这条信息的内容感到莫名其妙,但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忍不住有一种恐惧感。
  明明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为什么我会产生本能的恐惧呢,好像是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一样。
  这么想着的许韵远找到了陆芸的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
  “我下午一直跟着警察在外面,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不起。”还没等许韵远把话说完,陆芸便开口说道,她的声音非常轻,听得出刚经历了哭泣。
  “怎么了,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还有你说的拱手相让是什么意思?”
  “你和我父亲签的那份协议,将火种公司51%的股份转让给寻梦公司陆建国。”
  “什么!”许韵远不可思议的喊了出来,在他的记忆力,自己确实和陆建国有过协议,但是所转让的内容并不是火种公司的股权,而是名为“普米金融”的产品。
  “你搞错了吧,我和你父亲确实有过协议,不过内容是一款产品啊,我们公司的金融产品,作为寻梦公司帮我们推广艾维币的交换,我会将这款金融产品的所有权归于寻梦公司旗下。”许韵远解释道。
  “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的,我现在手里就拿着这份协议!是我父亲亲手给我的,上面有你的签名还有火种公司的公章!”
  “这。。。。。。不肯能啊,公章。。。。。。都在我这里。还有。。。。。。你说你父亲亲手给你的?你父亲不是在医院吗,他恢复了,还是说。。。。。。”
  “我父亲没死,相反他。。。。。。很好,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份协议就是他给我的,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我想找你问个清楚,将公司绝对的控制权交给别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但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将公司51%的股份转让给你父亲的,你所说的这份协议我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除非。。。。。。”许韵远突然沉默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的那个好友柳天牛干的?”电话那头的陆芸瞬间明白了沉默背后的真相。
  “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也许想依靠寻梦公司的力量,你记得吗,艾维币在刚发售时,正是因为寻梦公司的帮助才突飞猛进。也许正是因为这份协议的存在,父亲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帮助艾维币。”
  “帮助?可笑,你父亲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邪恶的阴谋,一环接一环的算计,最终受益人都是他!”许韵远愤怒的朝电话那头嘶吼着。
  也许是被许韵远的态度吓到了,电话那头的陆芸沉默了。
  “抱歉。。。。。。我不是。。。。。。我只是不敢相信。。。。。。但是,天牛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是最不喜欢依靠别人力量的,他怎么可能会和你父亲签订这种协议呢,他明明和我说过,这个世界谁都无法依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你说过,柳天牛是最近才开始变的极端的。”陆芸平静的说道,这种平静让许韵远感到一丝担忧。
  “是的。”
  “也许任泉偷拍的视频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原本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还抱有希望,他选择信任的对象就是我父亲,但是没想到视频的公开让他彻底对人性感到失望,原来我父亲也只是一直在利用他,并且早已设下了陷阱。”
  “这。。。。。。”许韵远很想否认陆芸所说的话,但是事实让他无法否定。
  “对不起。。。。。。”
  “你要。。。。。。执行这份协议吗?”
  “这不是我的意愿能够左右的事,白字黑字,我必须遵守契约。”
  “你要抢走我的公司?”
  “许韵远,你清醒一点,我从来没有要抢走你的公司!”
  “那你就撕毁这份协议,协议在你手里对不对,是原件对不对,只要你撕毁了它,就谁也不知道了,只要拿不出凭证就变成口说无凭了!”
  “我不会这么做的。”陆芸坚决的说道。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难道要看着我最重要的东西被人夺走吗!”
  “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才不能撕毁协议,我撕毁了协议就等于毁了你,让你知道你可以永远不用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原来如此,原来你也要背叛我。”
  “许韵远!你给我听着,我从来没想过背叛你,我是在帮助你,就像你想用信任感化柳天牛一样,我也在用我的方法帮助你!”
  “呵呵,天牛说的没错,人与人之间是永远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信任,既然信任无法存在,那么。。。。。。就让我用我的方法来毁灭吧。”许韵远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当他抬起头,从沙发上坐起来时,他看到幽暗的隐形门内走出了一个人,一个他许久未见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