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妥当。
  覃习权过去二狗家抓鱼,那小子缸里就不缺鱼,这会正在家里躺尸,说到烤鱼瞬间飙起来。
  “权哥,宰鱼我利索啊,看我表现。”
  覃习权:“咱今天换地吃,搞上酒,保管喝的过瘾的。”
  二狗眼睛亮堂,“听权哥的,跟哥有酒喝。”
  说着麻利的宰鱼,开膛破肚,刮鳞,处理腮片,完事后干草一穿,拎着就走。
  覃习权转身去老大家顺只腊兔子,果然把猎物放老大家是稳妥的,随便搞吃的,耳根子清净,不用听碎碎念。
  猎兔子泡软后切块,放锅里焖软,接着再炒香,加上蒜,辣椒,新鲜蒜叶,滋味也是一绝。
  干锅兔肉起锅,院里那两货在搞烤肉,也是滋味飘香了。
  覃习权菜摆桌上,顺手拌了个凉拌黄瓜,借口买酒出门,蹬着自行车去临村把三姐夫叫上。
  分家后日子过得拮据,覃习权提了一嘴找人帮忙,三姐夫二话不说就到位的。
  “姐夫,跟着干活的是个老木匠,可能会有点心气高傲,你只管踏实的做活,他不会挑剔你的。”
  “要是他话过了,你稍微忍忍,这一批零件小子很紧要,还得拜托姐夫多使把力,一月我给你25的工钱。”
  三姐夫一听就摆手,“啥子玩意儿?干点活还得让你掏腰包啊,没得那说法。”
  覃习权急忙解释,这活儿也不是三天两头能完的,得长期忙活,整日在他这儿蹲着,没工钱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啊!
  “姐夫,不拿可不成,我要的配件多,你忙碌的周期长,你不拿工钱让我姐和外甥吃啥?”
  “我能给,你就拿着,保管亏不了我。”
  “咱都是一家人,我能赚钱,也希望大姐能过得舒坦点,当然,卖力气活还是得姐夫来。”
  “养家糊口的事儿,还得你这大家长顶上,小子这懒散劲也就嘴巴上唠嗑两句,实打实的干活,我自个儿都不信。”
  三姐夫被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说服,反正他这嘴皮子说不过老幺的,说咋地就咋地吧,反正力气他有的是。
  覃习权满意的勾唇笑了。
  也就是这年代的人淳朴,逮着人薅羊毛一个个都感激涕零的,殊不知一转手他赚的更多。
  当然了,底肯定是不能漏的。
  反正甭问,一问配件就是贵。
  加上工人工钱,更是一个劲的嗷贵。
  生意人就没有自寻死路的。
  奎叔家,烤肉马上就能上桌,奎叔围在烤鱼旁一个劲的转悠,鼻子一嗅一嗅的,咽喉更是再三滚动着。
  “这小子,打个酒也忒费劲了吧,再耽搁这菜都得凉了。”
  二狗看了眼天色,火旁本就闷热,加上气温炎热,差点没把他烤熟了。
  这鬼天气啥菜也凉不了啊!
  甚至巴不得再凉快点呢,吃着不烫嘴。
  全福接茬,“奎叔,您这是馋了吧?这天气还腾腾冒着热气呢!”
  奎叔瞪他一眼,“你小子就顾着自己享福,不把你老爹叫上,来喝上一盅啊?”
  全福急忙摆摆手,“您饶了我吧,他一来这,都是他的话茬子,我哪里还能喝的尽兴啊?”
  “改天让他吆喝你喝两盅,今儿个小子们陪你喝个畅快。”
  “权子咋那么久呢?我去瞅瞅去。”说着溜之大吉。
  奎叔看着“嘿”了声,“这小子,老鼠见着猫啊,就提这一嘴,瞧把人吓的。”
  二狗利索的翻了面,“奎叔,咱三个小酒坛都比不上大酒缸子的,你再把全福爹吆喝来,咱得趴着回去了。”
  “今儿个咱就舍命陪您了,必须得畅快。”
  奎叔嘴角直哆嗦,这是怕多来个人,把他这三小的给干趴了?
  出息!
  他一人就能把他们给提溜着玩了。
  全福出门不过片刻,急忙又狂奔进门,“烤肉上桌,他们回了。”
  二狗早就等这话了,要不是怕权哥来的晚,奎叔全解决了,这烤肉早上桌的。
  奎叔看两小子操作,眼睛瞪直了,“你俩真是长个心眼子啊,这是怕我把烤肉给霍霍完啊?”
  “不是一窝蛇,凑不到一桌来,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儿去,都一堆心眼子。”
  两人嘿嘿的陪着笑。
  二狗急忙求饶,“刚那会,真差点火侯,现下滋味是最够的,调味刚好渗透进去,保管您每一口都是享受人生。”
  “赶紧坐好,我给你拿碗筷,今儿个就只管享口服就够了。”
  奎叔稳稳当当的坐着,闻着味,唾沫咽了一次又一次,哪有心思跟两臭小子计较,心心念念的都是这桌好菜了。
  覃习权把酒带回,给人斟上后,奎叔舒坦的先灌了一嘴。
  上桌就顾不着说话了,一个个像饿死鬼投胎,频繁的伸筷子。
  奎叔就怕晚一步,全被抢光了。
  饭过半饱,筷子慢下来。
  覃习权端着酒杯,“奎叔,敬你一杯,我折腾这玩意还得你帮忙,我姐夫是个踏实人,你只管招呼他,干活保管麻利的。”
  奎叔瞥人一眼,“叫啥?”
  覃习权:“刘东。”
  奎叔瞪人,“问你了,他又不是没长嘴,瞧你那紧张模样,我能吃人。”
  覃习权嘿嘿的陪笑,“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怕你等不及吗?”
  全服二狗在一旁帮腔,“奎叔能耐,平时我们没少被挤兑的,算是给我们搬回一成了。”
  奎叔被三人齐心协力的哄得心情爽朗,酒一口一口的闷,高兴得脸上的微笑就没消退的。
  空旷的院子里环绕着欢快的笑声,伴随着香喷喷的味道飘散出来,小日子过得是快活如神仙。
  刘东的事,就安排妥当了。
  这年代,给人当学徒工没那么容易的,被这样三两句打混,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也是人的能耐了。
  酒喝到夜晚,奎叔直接就喝趴了,被人架着放到床上。
  二狗:“权哥,不容易啊!我这胃里都喝烧了,才把人干趴下,我得回去缓缓。”
  三人的酒量都还是半桶水的。
  毕竟接触酒的时间短,不然覃习权也不至于,为了把事情安排妥当,把他们全拉来了。
  覃习权:“兄弟们辛苦了。”
  “酒量练着练着就出来了,只要不喝过头,不做那撒泼的事儿,不犯浑都是没问题的。”
  两人摆手,揽着肩头就走,“甭说客气话,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