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缓降落,在跑道上迅速滑行。
  一双冷静的眼眸看着机窗外的跑道,机身轰鸣,速度减慢。
  东京羽田机场到了。
  眼眸的主人收回了视线,理了理座位上的物品,准备起身。
  东京啊,已经十年不曾回来过。
  还是很小的时候匆忙来过一趟,印象中是东京湿漉漉的四月,空气中淡淡的泥土气息,飘落的樱花铺满各个街道。
  女孩拖着行李,慢慢走在机场的大厅里。她身材纤细,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却十分有气质。面容并不很精致,但看着很舒服。特别的是那双眼眸,黑色中带着一点深蓝,光华流转,灵气动人。
  她看了一眼手机,青学啊——当初随便摇骰子选定了转学要去的学校。但其实从肯尼迪国际机场起飞的那一刻,她对这趟远行并没有充满期待。
  她的人生,终结在了那个夜晚不是吗?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肩膀,大呼小叫:“不二你听说了吗?今天有转学生来唉,真的是好久都没有人转进来了。”
  温柔一笑:“现在是该担心全国大赛的时候吧。”
  “是是是,那你了解到了什么?”
  菊丸苦着脸:“我只听小林老师说,是从美国来的女孩唉。你说是不是金发碧眼的。”
  不二促狭地笑起来:“我们英二,也是个青春期的男孩子嘛。”
  菊丸英二反应过来:“不二!”
  教室的门被推开,小林老师走了进来:“同学们,我们三年6组来了个新同学,大家欢迎。”说罢,冲门口温和地说了声:“你进来吧。”
  在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好奇的窥探眼神中,一个黑色长卷发披肩的女孩子落落大方地站在了讲台上。
  “啊原来不是金发碧眼的。”菊丸英二失望地摇摇头,补了一句:“可惜啊可惜,下周见咯。”
  女孩温柔地弯起唇角,开口:“大家好,我叫望月葵,从美国纽约转学过来。以后请大家多指教。”
  平淡无奇开场白,但是女孩始终温柔地微笑着。班里的几个同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女版不二周助。
  教室里又响起零落的掌声,大家重新纷纷低头做起了自己的事。
  山本老师进来准备开始上英文课。
  说到英文,整个年级,英文对他们来说是十分轻松的课。因此山本很喜欢不二周助这个天才学生。
  山本扫了一眼整个教室,突然发现一个生面孔。是一个面容沉静的女孩,眼睛生的出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又有点冷冰冰的感觉。
  “新同学吗?叫什么名字?”山本掏出名册,准备填上去。
  “望月葵。”女孩子声音很轻,柔柔弱弱的样子让山本觉得刚刚的冷酷是一种错觉。
  开始上课,山本抽中了望月葵朗读英文,望月借了隔壁桌的书,起身扫了一眼课本。是说金融危机后日本的举措啊,这确实超过国三学生的难度呢,难怪作为选读内容。
  流畅好听的英文缓缓而出,望月身旁的筱崎只觉得自己像在听英文BBC广播。之前班里的不二周助和隔壁班的手冢国光英文很好,但是这种广播一样的感觉,筱崎第一次听到。
  “真厉害啊。”山本由衷地夸赞。
  “没什么,老师我在美国长大的,这很正常。”女孩子微微鞠躬,坐了下来。
  下课的时候,广播部的山田跑了过来,敲了敲望月的桌子。女孩取下耳机,疑惑地看着他。
  “望月同学,刚才英文课听到你的朗读,想请你加入我们广播部,怎么样,有兴趣吗?”筱崎嫌弃地看了一眼山田。山田算是比较帅的一类,加上声音好听,总是骗了很多刚入学的女孩子进入广播部,然后去做苦力。
  望月始终带着微笑,她合上书:“抱歉了同学,我对舞蹈社更感兴趣。”
  前座的小泉纯子回头,惊喜地说道:“真的吗?我就是舞蹈社的副社长,你愿意加入真的太好了。你擅长什么呢?”
  “喂喂喂,明明是我先和新同学说话的纯子。”山田插了一句。“你一边去,没听到新同学对我们舞蹈社更感兴趣吗?”纯子迅速回击。
  筱崎笑着看着拌嘴的两人,这两个人从国一起就互不相让,常常斗嘴,倒也是可爱。
  “唉唉唉你们停下。芭蕾。我跳芭蕾。”望月无奈地笑笑,在他们直接摆了个暂停的手势。“
  纯子一愣,社团里大多数是爵士,街舞或者日本的传统舞蹈,芭蕾倒是少见,只有水野学妹会。不过如果能招进来会跳芭蕾舞的,之后排练节目应该会增色不少。
  小泉自来熟地揽住望月的肩:“好了望月,以后我们都是舞蹈社的人了。我是小泉纯子。”
  转学一周后的周末,望月从抽屉里取出相机,打算出去采风。
  在纽约的时候,她也常常拍一些喜欢的东西,但镜头里多是钢筋水泥的巨型城市,偶尔有温暖迷离的夜色灯火。
  等着电车到来的间隙,她打开了随身携带的书。盖茨比终究是为了黛西,为了河对岸的一点绿色灯光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不胜唏嘘。
  “望月同学?”耳旁传来温柔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她转头,看到一个微笑着的俊美少年,伸手和她打招呼。
  好像叫什么来着,她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微笑起来:“你好,很巧在这里遇到你。”其实望月记性不算坏,只是她向来不愿意记住自己之外的东西和人。
  冷酷到如那个时候一般。
  终于想起来了,叫不二吧,具体的名字忘记了。她能记住这个名字还多亏了有家叫不二的棒棒糖,他当时介绍自己的时候她口袋里正好有一根,仅此而已。
  “我去上野公园拍拍照片。”对方扬了扬手中的相机。
  “真巧,我也是去上野公园拍照。”望月笑眯眯地从包里掏出相机来。
  “要一起吗?”少年发出了邀请。
  望月其实更想一个人拍照,但是碍于自己刚入青学,需要有一些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也许以后还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