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那是怕我讹他
  “你爱我吗?”
  刘施诗在黑夜处呢喃轻问。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你是我的发妻,而我的眼里只有你。”
  朱昊声低如风。
  雨落风声,响彻整座黑夜的城。
  ......
  天光大亮,酒店房间的窗户半开着,一半的夏风从户外吹来,半扇的慵懒从室内过窗而去。
  脸上轻微的触碰,让朱昊从深沉的睡梦里渐渐苏醒。
  还没睁眼,他就感觉有一只冰冰凉凉的小爪子,正在自己面庞上来回摩挲。
  朱昊感觉脸上的指尖动作轻柔,仿若恋人之间最眷恋的厮磨。
  幽兰气息的微风拂过。
  朱昊感觉脸上的汗毛,非常非常的痒。
  那微风中带来的温柔,让朱昊脸上痒痒的。
  忍耐,忍耐。
  但这哪儿是人能忍得住的痒痒?
  “噗,嘿嘿嘿。”
  朱昊实在是忍不住这种痒痒了。
  还闭着眼睛的他突然嘿嘿大笑。
  朱昊迅速抓住了两只不安分的小爪子,还用这两只小爪子给自己挠了挠很痒的脸颊。
  “喔!!!伱要干什么!大坏蛋!”
  “你竟然装睡!”
  面对朱昊的忽然抓紧,刘施诗毫无准备,陷入了紧张慌乱之中。
  “我饿了,你是不是也饿了。”
  “吃早餐吗?”
  朱昊站起来身,山岳一样强壮高大的身躯挡着窗户,身后从窗户照进来的光芒把朱昊的轮廓勾勒得金光耀眼。
  “不不不!别别别!”
  “饱了饱了!”
  “我都撑了!”
  “我可是你发妻!你得尊重我的意见!”
  她连忙像个在屋子里玩躲猫猫的小孩子一样,飞也似的从床上翻滚到床的另一边。
  身上裹了被单的她,蹲在地上只在床边露出两只仍然惺忪的美丽睡眼。
  暗中观察.jpg
  刘施诗现在的样子,活活的就是这个表情包。
  虽然嘴里搬出发妻这个身份故作坚强,但其实她和朱昊彼此都知道,这属于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像朱昊这种坏人,才不管什么道理。
  “我可是你的老公,这可就由不得你了。”
  “我要让你变胖,让你变成球,这样就没人惦记了,哈哈哈!”
  朱昊坏笑,起来去准备早餐。
  他现在每一步,都踩在了刘施诗的心巴上。
  这种温柔的主张所有权的做法,让刘施诗觉得心里已经被朱昊写满了名字。
  这些名字成为了她的永恒印记。
  原来彻底属于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的。
  ......
  由于昨天朱昊跟付大龙之间的戏完成的非常精彩。
  孔生今天特别给朱昊、付大龙和刘施诗都放了一天的假,用来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心态。
  给朱昊和付大龙放假是调整心态,给刘施诗也放假是为了给朱昊调整心态。
  孔生心里非常明白,朱昊和付大龙都算是体验派的演员,像是昨天那种程度非常投入的表演,几乎可以算是在拿精神力去演绎。
  对于体验派的演员来说,如果过于的沉浸入角色,还不及时给时间调整的话,很有可能就会留下一些心理问题。
  不过之所以孔生能想到这些,倒也不是孔生这个人心地善良。
  而是一旦朱昊落下什么病根的话...
  按朱昊这种人的心性,肯定跟他打官司让他赔钱。
  他可惹不起朱昊这尊自带宣发团体的瘟神。
  一想到朱昊那张缺德又充满算计的脸,孔生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朱昊确实在大义大节上从来不缺,但是他也从来不会对任何一处小恩小惠手软。
  毕竟他跟我孔生,脾气特别的相投。
  我也就是脑袋没这个家伙灵光,让他处处可以强我一点点,哈哈。
  思索着朱昊的事情,还在片场带着演员对戏的孔生莫名其妙的就笑了。
  “孔哥,你怎么忽然就笑了?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
  捧着剧本,正在跟孔生对戏的朱涯文好奇的问。
  作为一名资历并不是很老的演员,他绝对有跟导演搞好感情的义务。
  毕竟在剧组里很多事情,就是导演一句话的事儿。
  演戏方面已经比不上朱昊那个混小子了,在人情世故方面朱涯文认为自己可不能落了下风。
  朱涯文认了。
  演戏不如朱昊,朱涯文认了。
  这不丢人。
  再硬挺着去比,好像才更丢人。
  看了朱昊和付大龙在太和殿上那一场戏,朱涯文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认认真真的去欣赏朱昊的表演。
  怎么说呢。
  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朱涯文满眼看到的,不是在演戏。
  而是崇祯年间,大明的朝堂里,崇祯跟卢象升的历史回放。
  搞不好历史上的崇祯还真就没有朱昊演的带劲给力...
  这还比个毛线。
  朱涯文心里忽然轻松了许多。
  跟绝对比不过的对手认怂,真的会很轻松。
  我在演技上卷不过你,那我就换赛道。
  至少在人际往来方面,我还能跟他比一比吧,毕竟我这么多年演艺圈经验呢。
  朱涯文对孔生灿烂而颇有亲和的笑着,这是朱涯文最能引起别人好感的表情。
  “倒也没啥事儿,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个有意思的人。”
  孔生嘿嘿一笑。
  那表情,就好像是想起来一个比较敬佩的多年故交。
  “你先自己看一看剧本,揣摩一下。我得给这个人打个电话。”
  孔生笑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没有去看电话本,他在上面直接凭借记忆按了一串号码。
  “好的,孔哥。”
  朱涯文捧着剧本,尖着耳朵有意无意的在听孔生的电话。
  他这也不是特别故意在偷听。
  而是不小心偷听到了而已。
  对对,就是不小心。
  朱涯文心里在给自己开脱着。
  根据以往的人际经验,多了解一点孔生和跟他要好的人是谁,对有心想和孔生导演搞好关系的朱涯文来说百利无害。
  到底是什么人物,能让孔生流露出这么敬佩的表情?
  是侯洪亮吗?
  我如果认识的话,可得跟他也搞好关系。
  朱涯文心里暗暗的好奇。
  “歪!朱昊啊?你人呢?”
  “...”
  孔生第一句特别大声,甚至朱涯文不必这么竖起耳朵仔细去听,也能听个清楚。
  怎么...
  又是这个小子!!!!
  啊啊啊啊啊!我这是命里犯他是怎么的!
  他怎么处处都占尽先机!
  朱涯文气愤填膺。
  他一张英挺俊美的脸庞,生生被憋闷得赤红如燃烧的炭。
  哈...既生文,何生昊啊...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朱涯文握着剧本,负手站在片场。
  他的神情从激动愤怒无缝转变为落寞萧索。
  朱涯文那精彩生动的表演,还感染了身旁的其他工作人员。
  那些工作人员还以为朱涯文正在用心演绎角色,还给他鼓掌叫好。
  “谢谢,但我没有很开心...”
  朱涯文犹如战败了的雄鸡,灰心的坐回了折叠椅。
  ......
  “谢谢孔导啊。”
  朱昊在床上靠着床头,被子盖着他的身躯。
  他嘴里叼着烟,眼前都是缭绕的云雾。
  “看不出来孔生对你这么好。”
  刘施诗长发凌乱,像是黑夜里迷人的漩涡,在枕边铺卷。
  她在朱昊旁边侧躺。
  “说你蠢萌,你还真蠢真萌。”
  朱昊吐着蓝色的轻烟。
  他看向刘施诗的眼神斜蔑,语气里也充满了轻视调侃的意味。
  但嘴上不饶人的他,仍然贴心的把贴过来的刘施诗往怀里抱了抱,让她能更舒服一点。
  “他那是怕我讹他。”
  “哈哈哈哈。”
  朱昊仰头大笑。
  孔生小气谨慎的表情在他心里浮现,真是没有什么能比从小气的人手里坑钱,更有成就感的了。
  ......
  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傍晚。
  朱昊看着身后的刘施诗盖着被子,在暮夏的夕阳里睡得香甜。
  他一个人坐在床角,沉默的吸烟。
  朱昊在思考人生,思考时间,思考宇宙万物,思考一切跟哲学有关的,需要大彻大悟才能去挑战的东西。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左手买个...”
  这种魔性的铃声,是朱昊专门为朱钜文量身打造的专属铃声。
  朱昊觉得这首铃声,特别适合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和共有的梦想。
  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朱昊按了接听键。
  “你找侩手和围脖都说完了?”
  “嗯嗯,可以,我们先试行一下,这个合作的大框先定下来,再慢慢调整细则...”
  “至于货品选什么啊...”
  “我早就想好了。”
  “选汉服,一本万利。”
  朱昊看着手机上的日历。
  2015年8月。
  漫长的夏季还没结束,属于汉服的市场才刚刚开始。
  “我和我们家施诗的特点你是知道的,两个有古风牛比症的演员带货汉服,能不能秒杀一众主播模特?”
  “汉服节这方面你帮我关注一下,一旦我档期足够,有可以去的大型汉服节,我们一定要去亮相,然后找一些爆点来炒热宣传。”
  “这方面你是行家里手,我不干涉。”
  “而版式和绣样方面我来把控,质量这方面你一定要找好人,把严关。”
  “我们一分钱一分货,对于出手阔绰大方的消费者,一定让她感受到我们的诚意和质量。”
  “对于拿不出多少钱的学生党,质量方面可以降一降,但是诚意必不可少。”
  “这些学生党会成为我们的自来水,到处去宣传我们的汉服的。”
  握着手机,朱昊侃侃而谈。
  这些事情,其实是他早就想好了的。
  汉服啊...
  秦汉唐宋的服饰朱昊可能懂得不多,毕竟在他原来生活的年代里,没有考古这种事情。
  但是对于明制的礼服,明朝达官贵人们穿的上等的优美汉服,朱昊确实是如数家珍。
  而且关于汉服的穿着搭配、方法、礼仪,只要礼部那帮人不穿越过来,相信目前没有人可以比崇祯帝本人更有权威。
  这些章法上的事情,朱昊在网上看到好多似懂非懂的人在卖弄学识。
  其实这些人最终的目的还是在抢夺话语权,以证明自己是权威正版,其他人都是山寨盗版,从而通过打击山寨来垄断市场。
  如果是看谁懂得汉服的知识多,还有谁能比受过正统明代皇家教育,穿了三十几年各类汉服的朱昊懂得更多?
  如果是看谁穿的风流潇洒,还有谁能比天选古人一般的他自己和刘施诗,更能穿出这种华夏的神韵?
  朱昊心里明白,很多优秀的coser都是外表出众的帅哥美女,但朱昊更知道,他们身上缺了一种非常非常重要的要素。
  导致大多数人穿起来是好看,但也就只是好看而已。
  那就是涵养。
  不读半辈诗,难有凌云势。
  就凭朱昊这身高气质和长相,只要在公众面前一露,必然就是全场最靓的仔。
  “我听着,怎么那么像爽文呢。”
  “这也确实是有点让人期待了呢。”
  朱钜文把车停在路边,在车里静静的听着朱昊的布置安排。
  听着那些朱昊口中的设想和安排,朱钜文感觉自己激动不已心潮澎湃。
  他搓着脚,脸上笑意不止。
  “等等,那这个找制衣厂家的活儿...不会又是我吧?”
  朱钜文忽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他手上已经有宣发的工作了,这段时间里还去跑了许多媒体平台,已经是焦头烂额。
  这些事听起来不多,但实际操作起来哪一件也不是简单的事。
  现在他的公司还只是个比空壳好一点点的小作坊,大部分这种重要的磋商全都得他自己去跑,他可真有点受不起这种奔波了。
  “咱哥俩就别见外了。”
  “你紧紧手,肯定可以。”
  “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朱昊把一颗颗糖衣炮弹从电话那一头,轰到了电话这一头的朱钜文耳朵里。
  除了这些话之外,还给朱钜文说了很多他感兴趣的事情,这些事情准确无比的捅在了朱钜文的欢喜快乐点上,让朱钜文就算是想推辞,也开不了口。
  投其所好,用人推心置腹,这是朱昊从上一辈子的巨大失败里,得到的宝贵经验。
  “那行吧,真是没办法。”
  朱钜文语气痛苦,但其实心情无比愉悦。
  明明是辛苦的活儿都给了他,但是他一想着美妙的未来,便觉得当下的所有辛苦,好像都还值得。
  朱钜文启动车,向着前方光明一路前行。
  ......
  “嗯...老公,你在跟谁打电话吗...”
  刘施诗悠悠转醒。
  老公两个字原来她难以启齿。
  但现在不知怎的,自从觉得跟定朱昊之后,刘施诗很愿意这么称呼朱昊。
  生死不渝的人啊,我愿意用全天下最亲密的称呼呼唤你。
  她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全身舒适,精神充沛。
  “你饿不饿?”
  “我们去附近吃个饭吧。”
  “就...确实去吃个晚餐那种正式的饭...比如烤肉这种...”
  “不是别的...”
  朱昊说着说着,自己就被自己内涵笑了。
  望着刘施诗,看着她眼神里同样亮着的幸福光芒,朱昊轻轻捏了捏她的香香脸颊。
  这种生活啊,有希望有欢乐,可真美好。
  悠悠岁月,不必为家国负责。
  而是专心爱一个可爱之人,专心为了两个人的小家去到处抠钱,以后教孩子们也做一个正直温柔但是爱财的人。
  生活,可真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