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综艺的事情敲定下来,云织自觉万事俱备,开始咸鱼模式。
  于是,舒清寒上班的时候,看到她瘫在沙发上刷剧,下班的时候,还看在她瘫在沙发上刷剧。
  吃晚饭的时候猛扒三碗,打了个饱嗝,然后继续刷剧。
  真是懒散又滋润。
  像一个小祖宗似的。
  舒清寒舔了舔后槽牙,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不爽。
  她把自己坑得不轻,转头又在他的别墅里咸鱼瘫,吃了睡,睡了吃,搁这养猪呢?
  舒清寒墨眸低垂,看着她:“不务正业?”
  云织觉得他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看电视的事情,怎么能叫不务正业呢?
  她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认真开口:“第一呢,我读的是表演专业,看剧是一种学习方式,第二,我看的是言情小甜剧,到时候咱们拍综艺的时候没准儿能用得上!”
  “哦。”他神情冷淡。
  “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我爱学习!”云织干劲满满,气势很足。
  “是该学习学习。”舒清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待到回了房间,他拨通一个电话。
  “钟老师,我记得,帝都电影学院是不是下周开学?”
  “是啊,不过您是......”
  “我是云织的......”他卡顿了一下,补了一句,“哥哥。”
  “哦,原来是云先生啊,学校确实下周开学,不过呢,云织上学期挂了三科,开学之后要安排补考,如果补考还不过,就得重修了,甚至还可能留级。补考时间在下周的周四和周五,也不知道她准备得怎么样了。”
  舒清寒无声地笑了一下:“我家妹妹性格比较皮,不听哥哥话,比较听老师话,能麻烦钟老师给她打个电话督促督促吗?”
  钟老师是出了名的认真负责,再加上她是云织的班主任,也算是有一些责任在里面,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
  “那就多谢了。”
  -
  打完电话,舒清寒下楼,坐在云织旁边,眼睛看着电视屏幕,似乎看得很有兴味。
  云织觉得很诡异。
  她看的可是恋爱小甜剧,舒清寒居然也爱看?
  原来他是闷骚型的?
  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没过几分钟,云织的手机响了。
  云织拿起来一看,上面闪动的名字是“姥姥”。
  这大约是原主的姥姥吧,虽然她没什么印象。
  云织没有多犹豫,按下了接听键,语气乖巧:“姥姥好。”
  那头的钟兰菊原本面带微笑,结果还没开口,差点被她的称呼给噎死。
  这下子,直接怒吼道:“谁是你姥姥!”
  云织吓了一跳,默默把听筒移远了一点,神情困惑道:“那你是......”
  “我是你班主任钟兰菊!”
  钟兰菊本来打算走温柔友好的路线,顿时被云织气得想不起来了。
  语气也下意识地凶了几分。
  “上学期你挂了三科,下周开学会安排补考,就在周四周五,复习得怎么样了?”
  云织:“......”
  她脑袋空空。
  她没有复习。
  见云织沉默,钟兰菊大约也懂了。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数落:“你上个学期几乎没怎么来过学校,出勤根本不够,期末考试更是连挂三门,这一次要是补考再不过,就得重读大三了,云织,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来读书的,还是来气人的!”
  别说钟兰菊了,就是云织听到这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帝都电影学院师资一流,培养了无数优秀演员。
  而钟兰菊更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年轻时获奖无数,年纪大了之后便在帝都电影学院任教,做事认真又负责,无论谁来请教都极其耐心地指点帮忙。
  如今娱乐圈活跃的几位影帝影后,基本上都受过她的指点。
  能进入这样的学校读书,能成为钟兰菊的学生,云织的运气可以算是极好了。
  本该好好珍惜这些资源和机会,可原主为了讨好父母和五个哥哥,报了十几个班,学泡茶,学做饭,学烘焙.......还常常为楚家人当牛做马,洗衣做饭,可以说是什么都干。
  为此,她三天两头地请假,根本没怎么去过学校。
  这也太傻了。
  讨好楚家人又不能当饭吃!
  肯定是读书最重要啊!
  “云织,你太让我失望了!”钟兰菊恨铁不成钢地深深叹息一声,砰地挂了电话。
  云织无语扶额,心情复杂。
  既有对原主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有对她的同情可怜。
  原主这么做,也只是想得到家人的重视和疼爱罢了。
  舒清寒嘴角微翘,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跟谁打电话呢?”
  云织心虚抬头,对上舒清寒那张脸,他唇边含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云织莫名就嘴硬起来了。
  太丢人了!不能让他看笑话!
  云织收敛了情绪,双手抱胸,一副高贵冷艳的神情:“跟我姥姥。”
  舒清寒眉头轻蹙:?
  两人离得不远,电话那头的声音算不上小,再加上舒清寒耳力极好,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心知肚明,是钟老师敲打了她一番。
  没想到云织嘴这么硬。
  舒清寒挑眉:“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憋着一点笑:“可我怎么听见,说的是学校什么的,似乎语气还挺严厉?”
  云织面色平静地扯谎:“哦,姥姥问我学业呢,爱之深,责之切嘛。”
  舒清寒手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认真道:“既然是长辈,我们抽空去看看你姥姥吧。”
  “咳。”云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自己撒的谎,哭着也得圆下去,她含含糊糊道:“以后再说吧。”
  既然有了补考这件大事,云织不能再咸鱼下去了。
  她向来是个挺有责任感的人,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一做。
  她关了电视,在手里通讯录里扒拉了一会儿,找出了大学同学的电话,跟人要了复习资料,然后便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学习起来。
  隔天一早,舒清寒出门前,看到她在学习。
  舒清寒下班后,还看到她在学习。
  他默默点头,心里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