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的沈烈头疼欲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躺了好半天才缓了过来,便瞪大了有些迷茫的眼睛。
  看着这陌生的房间开始发呆。
  这小小的房间虽有些简陋,却打扫的格外整洁,墙壁上挂着宝剑,弓弩等物,墙根下隔着一壶箭。
  青砖铺成的地面一尘不染。
  而此时。
  沈烈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张床上,这张床不大,木料不是很高级的样子,掉了漆的雕花板还算精美。
  比寻常百姓人家的床榻略高档,也更加精致一些。
  不过很快。
  沈烈好似发现了什么,便又将眼睛睁的更大,看着身旁粉红色的帷幕,还伸出手摸了摸……
  这触感可太真实了。
  和真的一样!
  这显然是一位女儿家的闺床。
  迷茫中。
  沈烈警觉的低下头,便看到了两只并排的枕头上竟躺着一个绝色女子,张大了嘴巴。
  沈烈便好似见了鬼一般,腾的一下翻身坐起。
  竟是白贞贞。
  此时闺房中光线有些昏暗,她正在海棠春睡,却身无寸缕,披散的秀发略有些凌乱,却让那精致的瓜子小脸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随着沈烈的目光往下移,赤条条的修长身段,那盈盈一握,纤腰,健美的长腿……
  然后是洁白被褥上点点猩红映入眼帘。
  沈烈急了。
  连家乡话都飚了出来。
  “我勒个去!”
  一句话将白贞贞惊醒,在沈烈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她坐起身来,轻轻伸了个懒腰,似乎心情十分愉悦,便有些肆意的将曲线顺滑,风景无限的身子,在男子面前舒展开了。
  沈烈哑然。
  看着她翻身下床,用一个可爱且自然的姿势,盈盈走向了柜子,取出了新肚兜,亵裤,还有一套红色裙钗轻盈的穿上。
  红色衣裳衬托着她精致的面容,更显青春活泼,然后便盈盈走向了梳妆台前,开始打理秀发妆容。
  从沈烈的角度看过去,那单薄的裙钗紧紧包裹着她修长健美的身段,修长的腰身,与健美的长腿之间曲线略有些夸张。
  这般景致无双。
  让沈烈脑子瓜子嗡嗡的,慌乱中赶忙抓起自己的衣裳穿好,然后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地。
  炎炎盛夏。
  或许是天气太热,沈烈出了一脑门的汗,站在这精致而又整洁的闺房里,那点醉意早已不翼而飞。
  昨夜温存的记忆渐渐浮上了心头。
  若隐若现。
  迷乱中。
  她布满潮红的精致小脸,那紧咬的红唇,汗津津的粉嫩脖颈,不停晃动的美胸,富有弹性的翘臀先是本能的躲闪,略带几分痛苦的哀叫。
  再后来她便痴缠,疯狂了起来。
  又是那般的野性。
  再后来她竟然反客为主……
  到底是习武之人。
  江湖儿女。
  她那张精致的瓜子小脸,纯美的面容之下隐藏的,是一颗爽直而又狂野的芳心。
  凌乱的记忆片段,让沈烈捂住了脸。
  这是上套了呀!
  沈烈回味着整个过程,酒席上她盈盈浅笑,一口一个沈大哥的叫着,还用甜腻腻的小声音委婉奉迎着。
  色不迷人人自醉。
  一个不留神便着了她的道!
  摆明了算计他。
  回过神来。
  沈烈用力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低低道:“你这小娘子好没道理,沈某对你推心置腹,你竟然!”
  给老子下套?
  有你这么干的么!
  白贞贞坐在梳妆台前,一听这话便有些不愿意了,撅着小嘴气鼓鼓的嘟囔着:“奴奴一个姑娘家都豁出去了,你还不领情。”
  言语间便好似在说,你又不吃亏。
  得了便宜卖乖。
  沈烈有些急了,气道:“这是领情的事儿么?”
  我这是卖乖么?
  想起了心爱的静儿。
  沈烈抱着头呻吟起来:“我……说不清了呀!”
  看着纠结的沈烈,白贞贞小嘴又是一撇,那精致纯美的俏脸上露出了几分不以为然。
  随即她便站起身,迈动着长腿盈盈走来。
  她一边走。
  那张红润的小嘴又开始叭叭的说着:“敢问沈大哥可曾婚配?”
  沈烈哑然。
  这又该怎么说?
  瞧着她盈盈走来,虽有些羞涩,却还是十分坚决的伸出玉臂抱了过来,将修长高挑的健美身子依偎在沈烈怀中。
  将沈烈抱紧。
  白贞贞轻声道:“既是男未婚,女未嫁,奴奴的身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让你看遍了,不从了你……奴奴以后还怎么嫁人?”
  沈烈张口结舌。
  感受着怀中软玉温香。
  人麻了。
  这是姑娘家该说的话么,到底是出身将门,与大家闺秀有极大的不同,这小娘子纯美的容颜,和她爽直大胆的性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可是沈烈有点理解她的心态。
  女追男,隔层纱。
  白贞贞的言行举止,投怀送抱也代表着天津左卫上下的心态,这事儿没有白广恩同意她敢做么?
  这对父女是认准了他这位金龟婿!
  到底是东厂的实权千户。
  又是天子宠臣……
  怎么看都是一条大粗腿。
  于是一切便了然了。
  弄不好这还是白广恩的授意,用天津左卫最宝贵,也是美丽的女子来拴住他,和他沈大人紧紧拴在一条绳子上。
  说话间。
  白贞贞略有些羞涩,死死抱着沈烈的粗腰,抱着这如意郎君,那惬意满足的神情便好似抱着下半辈子的依靠。
  佳人在怀。
  柔声软语。
  “奴奴自问尚有几分姿色,求烈郎怜惜,从今日起……奴奴与烈郎便是一条绳子上俩蚂蚱。”
  沈烈又觉得头有些疼,便低低道:“别提蚂蚱。”
  头疼。
  这不都是蚂蚱惹的祸么。
  二人在房中磨蹭了晌午时分,才分头走出了白贞贞的闺房,梳洗打扮过后,白贞贞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说是准备午膳去了。
  又片刻后。
  沈烈总觉得有些心虚,便站在门边上往左右张望,周围是鸟语花香,草木深深,见四下无人。
  沈烈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可是才刚走出去。
  便有一人从不远处的一幢房子后面转了出来。
  是王虎。
  王虎涎着脸凑过来,向着沈烈谄媚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得了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沈烈脸一黑,抬脚便踹了过去。
  “住口!”
  王虎被踹的一哆嗦,看着羞怒的千户大人。
  愣住了。
  沈烈沉着脸,低喝道:“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
  王虎忙道:“明白,小人明白。”
  沈烈又狠狠道:“传出去半点风声……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