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想了想,把手指向身后:“再往前就是阿勒汗了吧?到了那,咱俩说的可就不算了。”
  “他要是给你来个借刀杀人,咱俩可死的太冤了。”
  说到这,司机也不再继续争辩了,只是无力的叹了口气。
  “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为了这点钱害人。”
  我嗤笑几声,提醒道:“你最好重新想想你和他哥哥的关系。”
  “他到底是拿你当朋友,还是拿你当棒槌,你自己想吧。”
  我不想干挑拨离间的事儿,只是把该说的话说到,至于剩下的问题,那就不是我管的。
  短暂的修整过后,我主动走到阿普面前。
  “休养好了么?”
  阿普抬头看我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什么都能骗人,眼神骗不了,如果一个人真的畏惧,立马能从眼神里感觉到。
  可阿普倒是嘴硬的很,愣是不肯低头,只是无声的起身上了摩托车,权当是回应。
  折腾了一路,终于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看见了界碑。
  一路无言的阿普终于开口了:“门口有人接咱们,准备下车。”
  拐了几个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已经出现在我们面前。
  而阿普的车速也缓缓慢了下来,迎面走来一身穿着棉袍的男人。
  一见面没说话,先丢给我们一个包裹。
  随即棉袍男人满眼警惕的看着我俩,转头叽里呱啦的和阿普说着什么,说完以后,棉袍男人又一次折返回去。
  司机有些狐疑地问道:“他干什么去了?”
  “给你俩取衣服,换上衣服以后,你俩就忘记自己有嘴这件事,不能吃饭,也不能说话。”
  “吃饭也不让?”司机有些不悦的追问道。
  阿普换着衣服,嘴上回应道:“阿勒泰人吃饭用匕首,你会用么?”
  “一旦用筷子,你就露怯了!”
  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起码在这一刻他不敢瞎说话。
  毕竟是绑在一起的蚂蚱,我俩要出事了,他也甭想好。
  很快,我们都换上了和当地人一样的衣服,混迹在人群当中倒是看不出差别。
  然而,那个棉袍男人的眼神让我觉得毛骨悚然,浑身都不舒服。
  直到他转身拖出一个板车,径直丢在我面前。
  这什么意思?
  阿普又翻译道:“你太高了,放在人群里太显眼了。”
  “在阿勒汗,超过一米八的都要做奴工,所以你必须拉车。”
  好家伙,我真实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合着在这长得高是个罪过?
  板车分成两种,一种是人力的,一种是牲口拉的。
  非常不巧的是,我眼前这辆,属于后者。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车套套在胸口,像头老牛似的吭哧吭哧往前拉。
  城里几乎维持着最原始的样子,路面是光秃秃的黄土路,所谓的房子是个三角形的泥土堆砌的玩意,看起来更像个半成品。
  我半低着头,一路搜索着纪沧海的影子。
  突然,我心头一颤。
  纪沧海的身高和我差不多,绝对在一米八开外!
  而他在这又没人接应他,保不齐就露出了马脚!
  我赶紧狠啐几口,心想着肯定没事。
  我仔细看着四周,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偶尔能看见几个,也是步履匆匆。
  棉袍男人把我们带到一个荒废的屋子,随即有把门反锁上。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根本听不懂,说什么去靠阿普翻译。
  如今突然被软禁起来,再加上路上发生的事,我难免开始怀疑。
  眼见那人走远,我终于能开口了。
  “你不是卖东西吗?躲在这还能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