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笑几声:“你咋知道我有事?”
  “因为我太熟悉你这张脸了。”
  纪沧海在一旁试探着问道:“不顺利啊?”
  “嗯……顺利。”
  我轻声回应道:“我把刘梓找来了,有他坐镇,没出啥事。”
  “但是吧,有个事得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
  我看看纪沧海和桃子:“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可能会有麻烦,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纪沧海顿时哈哈大笑:“什么叫不该杀?只要死在你刀下,那肯定是有理有据!”
  我立马瞪大了眼睛:“你不害怕?”
  “我怕个屌!这些年你踢的钢板还少了?”
  一见到他和桃子,我这心里顿时踏实不少,可能这就是人们说的归属感吧。
  猫爷也在一旁咕哝道:“难怪回来的时候你闷闷不乐,合着是因为这个啊?”
  “这事是因我而起,如果真找到你头上,你就把我推出去。”
  猫爷脸上泛着苦笑,单手挠着头:“得道成仙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
  “能躲得过明抢,又要防着暗箭。我……我不太想继续了。”
  纪沧海不轻不重拍在他后脑上:“他辛辛苦苦把你救回来,你说想放弃?”
  我摆摆手,打断他们:“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事。”
  转而,我把自己的分析讲了出来。
  真正让我困扰的是,我们的安全似乎越来越没有保障。
  今天晚上突然出现的黑影,明显是有备而来,来了直奔猫爷,看着不能得手,又立马变化方向。
  可以说,他来的准时,下手准确,目标明确。
  那现在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会把我们的动向摸的如此精准?
  之前我还有所怀疑,但今天的谜团已经解开一部分——我很确定,这个黑影百分百是人。
  阴兵就在那站着,小鬼见他绕路走,精怪看他腿发软,只有人不怕他!
  听我说完,纪沧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照这么说,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咱们?”
  “是这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之前我始终怀疑是老白,但老白已经死了。”
  桃子轻轻靠在椅背上,轻声道:“人害人,才是最可怕的。”
  顿了顿,她又开口:“你把我们都叫出来,应该不是为了怕打扰楼上那几位睡觉吧?”
  果然,她确实很了解我。
  我很大方的承认道:“因为我不知道相信谁,只能选择最相信的人。”
  “给你们的布条还在吧?”
  桃子抬手晃了晃:“在这。”
  我没再说什么,率先推开车门:“先回去吧,出来有一会儿了。”
  “我去洗个澡。”桃子开口道。
  卫生间里水流哗哗不断,还没多大一会儿,桃子就从卫生间里跑了出来。
  “那个,下水道好像堵了。”
  这种小事还难不倒我,我从墙角捡了几根铁丝,直接进到卫生间。
  铁丝在地漏里捅了几下,明显能感觉到阻塞感。
  再使使劲,瞬间就通开了。
  等我把铁丝拿出来,忽然看见上面挂着成块的黑泥。
  长时间的小心让我不由心生警惕。
  下水道里怎么会有如此厚重的泥?
  这泥巴虽然已经打湿,但和湿粘的淤泥明显不同。
  联想起之前的种种,我顿时觉得脊背发凉,便赶紧把猫爷喊来。
  “你看看这个。”
  我把指甲盖大小的泥块递在猫爷面前,猫爷只是放在鼻尖下面闻了闻,便轻描淡写的给出答案。
  “这是麒麟山的土啊。”
  “你这么确定?”
  猫爷摊手一笑:“你会不认识自己家么?”
  “我在那山上跑了上百年,山上的土味已经刻在基因里,错不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好好的拿块泥巴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