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手搂着他,把他耳朵拽到我嘴边:“我知道你是谁的人,当哥哥的劝你一句,千万别瞎说。”
  “我做的事,你看不懂。如果因为你瞎说话,让整件事付诸东流,你有几层皮够扒的?”
  说完,我主动闭上嘴。
  有时候,不说话远比叨逼叨更有压迫力。
  眼下这个节骨眼,能跟踪我的只有陈昌明。
  若是我今天和纪沧海的话传到他耳朵里,我肯定死的最快。
  可我又不能悄无声息的把他做掉,这样无异于我自己给自己实锤了。
  拿话吓住他,是唯一的办法。
  这人明显是个雏儿,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一切。
  我用力拍拍他肩膀:“言尽于此,别给自己逼上绝路,你和老板交代之前,一定要三思啊。”
  做完这一切,我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傍晚的时候,我收到小梅发的信息,她已经出发了。
  我这心里算是微微踏实一些,现在只等着纪沧海和牙叔被治好,再唱一出大戏,把危机暂时控制住。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我赶紧往废楼走。
  天气一天天转凉,眼看着要到深秋了,总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儿。
  我靠着身上为数不多的钱,买了点装修涂料,准备回去先收拾一番。
  我从楼下捡了点沙砖水泥,当起临时泥瓦匠,刚砌起半面墙,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是小梅。
  嗯?
  从她给我发消息到现在,最多也一个小时,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她治病的时间并不多。
  这么快就搞定了?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小梅焦急的声音:“师傅,这俩人不让我进门,还要打我!”
  “啊?”
  我登时心头一沉:“疯了吧?还想动手?”
  “我都自报家门了,说是你让我来的!”
  “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
  “我已经被赶出来了,见不到他们啊!”
  白天都答应好了,纪沧海又抽哪门子邪风?
  难不成,是牙叔已有所察觉?
  “你等我,马上到!”
  我丢下手头的铲子,顺着二楼直接跳下去,撒开大步就跑。
  等我赶到的时候,小梅抱着双膝,正坐在茶馆的台阶上。
  我几个大步跑到她跟前,问道:“他们打你了?”
  小梅委屈巴巴的摇摇头:“没有,就是把我推出来了。”
  “别怕,师傅来了。”
  转头,我砸响茶馆的门,几分钟后,对开门被拉出一条缝隙。
  开门的正是纪沧海。
  我斜眼看看他拐杖,又看看他:“白天说好的事,怎么翻脸就不认人呢?”
  纪沧海把目光挪到小梅身上,低声道:“这是你派来的人?”
  “不然呢?”
  他猛然皱起眉,又把门缝拉大一些,自己先钻了出来。
  纪沧海先一步走到墙角,把声音压得很低:“你就派这一个人来的?”
  我让他也问的一懵:“是啊,不都说好了吗?”
  “不对,白天来了两个人,已经给我们看过病了,还开药了呢。”
  我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意。
  我很认真的摇摇头:“我只有这一个人,你们被蒙了!”
  向来淡定的纪沧海也忍不住惊呼:“完蛋了!”
  “咋啦?”
  “他给我开的药,我俩已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