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过去,陈昌明在背后做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以至于每次出击,都是空手而归。
  如今有个主动接近他的机会,我没理由放弃。
  “如果我跟你走,你能给我什么?”
  “你要什么?”
  我几乎没犹豫,脱口而出:“我要钱。”
  “给你。”陈昌明很淡定地问道:“说个数。”
  我伸出个巴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昌明一挑眉:“五十万?”
  “五万。”
  他明显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是五百万。”
  “十万吧。”陈昌明自己往上涨价:“五万块钱,对不起你这价格。”
  我摆摆手:“不,我只要五万。”
  “嗯……”陈昌明犹豫一下:“我能听听原因么?”
  我哈哈一笑:“做人不能太贪心,这十万块钱,搞不好就是买我命的钱,不划算。”
  “好,就五万。”
  陈昌明拉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五捆百元大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一点没客气,抬手就要拿钱。
  我可以清高,但绝对不是现在。
  如果我什么都不要,陈昌明百分百提防我。
  他说了,做人做事要有态度,那我就给他个软肋。
  我刚把手搭在钱上,陈昌明却又摁住,从包里掏出一方牛皮纸包。
  “兄弟,想拿钱,得先进门啊。”
  说罢,他把那牛皮纸包放在钱的最上面。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
  “这是寡妇蛛的卵,只要在每年的重阳节都吃上一次,保证你活到九十九。”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只要断了一次,等待你的就是肠穿肚烂。”
  显然,这是要我纳了投名状。
  陈昌明看着我,我看着纸包。
  只要我吃了,从此以后就是自己人,若是不吃,一切前功尽弃。
  妈的,人死屌朝上,不死万万年!
  我三两下翻开纸包,白色的颗粒凑成了一小堆。
  我想都没想,扬脖直接吞了下去。
  口腔里只充斥着莫名的腥臭,我强压着恶心,才慢慢抬起头。
  陈昌明像是看一场大戏一样,兀自鼓起掌:“好啊,真好。”
  “从今天开始,你我就是异性兄弟!”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莫名的想笑。
  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怕不是要被气死吧?
  陈昌明拍了拍桌上的酒瓶:“那咱们换个地方,一醉方休?”
  “不了,不了。”
  我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需要让它保持清醒,这可是我跟你吃饭的家伙。”
  陈昌明满意地点点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一摆手,喊来服务生,把两瓶酒递了过去。
  “拿着吧,当小费了。”
  转头,他又淡定地看着我:“尊重你,不喝。”
  陈昌明的财大气粗,确实很容易笼络人心,而他又深谙细微处见真章的道理,做事确实很体面。
  我愣神的功夫,陈昌明已经拿起手包:“我结完账了,你们在这坐着吧,我先走。”
  “有事电话联系。”
  他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出了门。
  一直到陈昌明彻底离开我的视线,小梅才缓缓开口。
  “师傅,咱们以后真的要和他混?”
  我擦擦额头的汗珠,摇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
  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满脸担忧:“可你刚才吃了那东西,以后你只能听他调遣了。”
  虽然我心里确实有点压力,但还是一脸轻松:“这是唯一让他相信我的办法,错过这一次,他这辈子都不会信我。”
  “师傅,你之前和他就认识吧?”
  对于这件事,我不想说太多,即便她开始怀疑,我也摇头否认。
  “不认识。”
  我把陈昌明给的钱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小梅,一份我自己留下。
  过日子总是离不开柴米油盐,这些就当生活费了。
  剩下的钱,我还是准备给牙叔他们送过去。
  离开咖啡馆,小梅边走边问:“他说的统治漠南,是真的吗?”
  “是。”
  我几乎没犹豫,马上点头承认。
  不为别的,我相信陈昌明的野心和决心,还有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