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着半个小时,陈嘉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在这!”
  我赶紧冲她招招手,低声道:“燕子呢?”
  “哗啦!”
  树梢微微一晃,燕子轻盈地落在地上:“她走路,我走树,安全。”
  得,人都到齐了!
  转头,我把所有事都拆开,大家各司其职。
  小白和陈嘉颜留在山上,要做出一个能吊起来人的器具,而后我在地上大概画出一个草图,把想法大概说了一下。
  而燕子根据小白提供的位置,潜到村长家里,把这些人的法器全偷走。
  而我现在则是靠着现在的装扮,到集市上走走。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织网,就看陈昌明这只虫子,怎么往上撞了!
  我和燕子一前一后下了山,她在树林里闪了几下,再也没了踪影。
  肚脐村不算大,常驻人口也是有数的,大家彼此都认识。
  我先去探探情况,免得横生节支。
  之前,热闹的集市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片荒凉。
  上次打架留下的鸡蛋壳,已经蒙上了一层浮灰,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我佝偻着背,背着手,沿着蜗牛壳一样的道路,从村头走到村尾。
  我在路上见到的人,最多不超过五个。
  我本想和村民套套话,可他们脚步实在太快了,完全不给我机会。
  这头套本就是猪皮做的,完全不透气,在炎炎夏日,憋闷的要死。
  我想着趁着没人,先摘下来凉快一下。
  我刚把手抬起来,不远处忽然走来一个穿着汗衫,扛着锄头的老头。
  兴许是做贼心虚,我总觉得这老头是奔着我来的。
  果然,这老头和我站在同一棵杨树下,用草帽扇着风。
  他一歪头,露出一个憨笑,随后递给我一根烟:“没上地干活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接了过来,但并没有点燃。
  “腰病犯了,歇歇。”
  看他这意思,好像没发现我这张陌生的脸孔?
  我重重坐在树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又到日子了吧?”
  老农斜嘴笑了笑:“可不。”
  “多亏了陈先生,去年的粮食卖了高价,今年也的禾苗也长得好!”
  他又歪头朝我一笑:“巴不得他们早点来呢。”
  我默默叹了口气,转头问道:“哎?今天都不出门,你咋还干活呢?”
  老农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他们准备丢东西不上台面,我去准备好东西了!”
  果然,这么一探,还真套出来不少信息!
  我挤着嗓子眼,发出几声憨笑:“那些东西都挺好,咋还不上台面呢?”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那些东西’究竟什么。
  不过,这种含含糊糊的话,往往会有奇效。
  “无非是一些鸡鸭鱼肉,有什么稀罕的,你等着晚上看看吧!”
  这是准备祭品呢?
  而后,老农如数家珍似的,对着陈昌明一顿歌功颂德。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找个理由先走了。
  不过,这些话也在恰恰证明一点,陈昌明在这的影响力确实不小。
  一旦我今天晚上我没能成功,相当于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在村子里绕了好几圈,除了人少一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匆匆赶回山里。
  燕子早就在山顶等候,我赶紧迎了上去,低声道:“东西得手了吗?”
  “这。”
  燕子三两下把地面刨出个坑:“一共翻了49个包,你说的法器,都在这。”
  “太好了!”
  我忍不住挑起大拇指,随即立马蹲下身子,把背包翻了个底儿朝天。
  背包里大多数都是铜制法器,从金刚杵,到伏魔铃一应俱全,各色写满的符纸更是不计其数。
  还能看见几个银制碗筷,具体是做什么的,不得而知。
  而埋在所有法器当中,一柄拂尘吸引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