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我心头狠颤了几下。
  这意味着,陈嘉颜此刻正在虎口当中,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太多犹豫,我如了村长的愿。
  举手投降是我唯一的选择。
  虽然我也不知道,村长究竟是否说话算数,但我清楚,我选择抵抗,陈嘉颜一定会出事。
  “我可以跟你走。”我把手高高举起:“但是,你得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行。”
  村长也算痛快,直接拨通电话。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阵阵忙音。
  接连打了三个,可电话始终没有接通,村长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走还是不走?”
  显然,这通未能接通的电话让村长有些不安。
  紧张的不止是他,还有我。
  没人知道这辆车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一咬牙:“行,走!”
  我们刚转身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亮起一阵灯光,随之而来的是持续不断地刹车声。
  我回头一看,刚刚离开的客车,此刻如画龙一般,七扭八歪地朝着我冲过来。
  连同村长在内的所有人,一起发出惊呼。
  车子速度很快,村长年纪大,腿脚明显慢了不少。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村长已经飞出去数米。
  而车子速度丝毫未减,以画龙的姿态冲向几个逃命的壮汉。
  饶是他们是个练家子,可也顶不住飞驰的铁疙瘩。
  几声闷响过后,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几人,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哐当!”
  车门突然打开,陈嘉颜探出了头,脸色煞白地冲我招手。
  “卧槽!”
  我足足愣了有几秒,随即大步飞进车里。
  陈嘉颜手足无措地站在车旁,身子不住颤抖:“我、我……”
  显然,她自己也被吓得不轻。
  我顺势攥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渐渐传了过去,陈嘉颜失神的眼睛才恢复些神采。
  当她把目光看向我的一瞬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声越来越大,我怎么安慰也不顶用。
  我不知道在刚才的时间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只知道,她真的很害怕。
  索性,我两臂一伸,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这时候一个有温度的怀抱,远比苛责训斥来的更有意义。
  或许是怀抱起了作用,陈嘉颜只是在我怀里啜泣几声,便收住了眼泪。
  “我、我忘了怎么开车了,咱们怎么办啊?”
  这话让我不禁一懵:“那你刚才是怎么开过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踩油门,然后就车子就窜了。”
  剧烈的惊慌,让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我赶紧安抚着:“别怕,别怕,我会开。”
  犹豫了一下,我下车把村长扛进车里,随即返回车里,有些生疏地发动汽车。
  之前在老家做背尸工的时候,殡仪馆的馆长会要求每个人都有驾驶证。
  殡葬行业不像其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死者扔在路上。
  有个驾驶证,也方便应急。
  不过,这些年我也没摸过几次方向盘,如今开这种客车,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好在一切顺利,车子顺利打着火。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车子渐渐驶离肚脐村。
  当村子彻底消失在视线里,陈嘉颜靠在座上长呼一口气。
  这车实在太破了,以至于我说话都带着颤音:“刚才,在车里出什么事了?”
  “我……”
  陈嘉颜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成的话。
  我腾出一只手,攥住她略带凉意的掌心:“别怕。”
  “车上的司机,一开始想抓我下车,但是……”
  她一咬牙:“把我衣服扯开了。”
  “呲啦!”
  我猛踩一脚刹车,扭头看着陈嘉颜:“他撕你衣服了?”
  “嗯。”眼泪又一次在她眼圈打转:“多亏你包里藏了把刀。”
  我长呼一口气:“那人呢?”
  “应该,还在后座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