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开启的空调,让我不由地心头颤了颤,能让空气温度急速下降,也只有一个原因。
  黄经理朝我屁股踢了一脚:“关上啊!瞅啥呢?”
  “这、这也没开啊。”
  他把头凑了过来,仔细看看:“哎?邪门了!”
  这边还没解决,走廊里的骂声又一次炸开。
  “谁他妈管事?”
  黄经理无声地骂了一句,看口型,应该是那句经典的三字国骂。
  转头,他又陪着笑脸走了出去。
  空调出了问题,我除了点头哈腰赔笑脸,也做不了什么。
  而黄经理在走廊里继续和客人陪着笑脸,我侧耳一听,好像是什么香烟的问题。
  “嗖!”
  一包香烟像炸弹一样,直挺挺地朝着我丢了过来。
  我抬手一接,入手有些湿黏。
  黄经理朝着我摆摆手:“来来来,过来。”
  客人指着我手里的烟,满脸的不悦:“你自己尝尝,这是什么味?”
  黄经理瞅瞅我:“你抽。”
  好家伙,这一口烟下去,差点给我呛死。
  我龇牙咧嘴地看着手里的烟:“受潮了?”
  无奈之下,也只能免单加赔钱。
  这两桌客人不是个例,一晚上的时间,免了至少十几单。
  黄经理看着账单,急的直拍脑门。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碎裂声突然响起。
  我回头一看,关公像竟然裂开了!
  晚上我刚把刀尖弄坏,现在神像竟然裂了。
  “什么声?”
  黄经理抬头的一瞬间,关公像已金漆脱落,四分五裂,塌成一团泥土。
  二爷手上的关刀在一片灰尘中摔到地上。
  窗外忽然起了风,挂在牌匾下面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停。
  木质的大门咯吱咯吱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进来一样。
  虽说黄经理长得五大三粗,可在现在也是吓得老脸煞白。
  “哗啦”
  四扇大门同时打开,黑黢黢的夜里起了一层薄雾,红色的灯笼在夜晚愈发模糊。
  可门口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黄经理趴在柜台上,哆哆嗦嗦问了一句:“是……什么东西?”
  我紧盯着门口,不敢有丝毫动作。
  风月吹越大,可始终见不到正主。
  “我去门口看看。”
  我留下一句话,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我第一只脚踏出门槛,第二只脚不知是否要往外迈。
  门前的灯笼下,站着好几层小鬼。
  没错,就是层!
  他们如叠罗汉一般,一个骑着一个,最上面的鬼,正好骑在灯笼上。
  然而,当我看仔细的时候,更觉得心生寒意。
  这不是鬼!
  而是一个个人头,大小不一地人头摞在一起,一个个脸上或哭或笑。
  “铛铛铛!”
  街角的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声铜锣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近!
  声音慢慢向我靠近,我循声望去,一个带着墨镜,身穿黑西服的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这不就是在包间里的怪男人吗?
  铛铛的锣声愈发急促,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人头叠成的鬼突然腾空而起,好似风筝一样横飘在空中,围着月明楼徘徊不止。
  黑夜中,红灯下,一道道用人头串成的风筝,在灰色的薄雾中穿梭。
  我两手掐起法诀,口中急念法咒。
  “一断天瘟路、二断地瘟门、三断人有路、四断鬼无门”
  ……
  法咒一来,正威四起。
  我脚下踏起天罡步,在门前写出一个硕大的八卦阵。
  抬起剑指直指南北:“奉请光泽法王!”
  “嗡嗡嗡……”
  我只觉得脑子有一面大鼓,震得我阵阵耳鸣。
  我脚下一跺,正踩在八卦的阳极上,震起阵阵尘埃:“神到!”
  须臾间,我只觉得双膝一软,差点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