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干?”二爷呵呵一笑:“你有那么大本钱么?”
  我把叹气声弄得很大:“我出去借呗!”
  二爷低头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办手续?”
  呵呵。
  老东西,上套了吧!
  我搓了搓脸:“钱到位的话,下午就能办。”
  “广安医院是块肥肉,大家都在盯着,我找了好多关系,才弄到这个价格。”
  说完,我对牙叔一抱拳:“您帮忙想想办法。”
  二爷咳嗽几声,插嘴道:“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
  “啪”
  牙叔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买卖,你吃不下。”
  “多给你点好处费,转手给我。”
  我闷头想了半天,随即重重靠在椅子上:“行!给你!”
  “除了之前说好的十万块钱好处费,我多一分也不要。”
  二爷脸上露出丝丝疑惑:“那你要什么?”
  我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出一条横线。
  “从今往后,泾渭分明,恩怨购销。”
  二爷几乎是没犹豫:“行!一笔勾销!”
  当天,二爷把钱转到我银行卡,我在下午的时候赶往广安医院,和张永和签订所有手续。
  毕竟是各取所需,之前也谈好了价钱,很顺利办完交接。
  在签合同的时候,我特意注意到了张永和的身份证。
  看身份证号,他老家应该是隔壁的漠东市。
  如果我没猜错,张永和应该是要回老家躲清闲了。
  不过,这事才刚刚开始,他躲不开的。
  晚上的时候,我把所有手续转交给二爷。
  这一趟走下来,二爷自然是喜笑颜开,好像已经看见了日进斗金。
  我要谢谢他啊!
  即便我不去自首,凭借现在的技术手段,查到我身上,也只是早晚的事儿。
  我如果二爷不接手,恐怕我真难以脱身。
  把他送走了以后,陈嘉颜接了个电话,说殡仪馆有急事,要先回去一趟。
  关上门,我们几人凑在一起,清点一下账目。
  连同二爷给的好处费,加上我在中间赚的差价,正好20万。
  这笔钱,我并没有分出去,而是我自己收了起来。
  广安医院被摧毁,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
  真正的秘密,就是那个保险柜里。
  普通锁头的孔道是锯齿状,而保险柜则是精密的齿轮。
  稍有不慎,很可能永远锁死。
  保险起见,还是用蛮力吧!
  之前在医院挖坑的时候,买了不少工具,现在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纪沧海一脚踩着保险柜,电钻呲呲冒着火星子。
  废了三根钻头,保险柜才出了一个小窟窿。
  纪沧海有些懊恼地把钻头扔在一旁:“不行,太硬了。”
  “明天我去弄个切割锯吧。”
  我看看纪沧海被烫红的双手,安慰道:“行,也不差这一个晚上了。”
  转头,我看向牙叔:“师傅,那个灰家的弟马,有消息吗?”
  “没有。”牙叔淡然地摇摇头:“别急,应该快有消息了。”
  “好。”
  次日,我和纪沧海分头行动,他去买切割锯,我揣着钱,沿街看着房子。
  人老回家,落叶归根。
  牙叔的房子,始终是我的心病。
  兴许,他从来都都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我心里始终有个不能说的心结。
  眼下,多方势力都在盯着我,还有我身上的诅咒。
  一年之内,找不到解决办法,我身边的人都会跟着倒大霉。
  而现在各种破事缠绕着我,我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去处理自己的问题。
  所以,我早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兴许是离开漠南,也兴许是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