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面挨着锤,一面把阿赞的事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陈嘉颜听了一会儿,拳头的速度慢了不少。
  特别是我最后一句话:“我有机会洗脱嫌疑,还能压制陈昌明!”
  “嗯?”
  陈嘉颜的拳头彻底不动了,随即慢慢放了下来。
  “可咱们现在寸步难行,连山都出不去,还想什么?”
  我对着小白呶呶嘴:“有他在啊!”
  小白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一拍胸脯:“你就说让我干啥吧!”
  “明天一早,你去茶馆找牙叔,你带着他上山!”
  纪沧海试探着插了一句:“打电话会不会更方便一点?”
  “不行。”我一口回绝道:“牙叔估计也不好过,没准他身边也有人盯着,进山更安全。”
  一想到我们马上拜托这种困境,我止不住的欢喜。
  只要牙叔一到,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大病初愈,我这身子还是有些虚弱。
  这一夜,睡得又沉又乏。
  山里的阳光特别刺眼,明晃晃的阳光刺的我眼球发痛。
  我揉揉眼睛,透过棚子缝隙看向外面,只觉得外面影影绰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移动。
  我沿着棚子边,瞧瞧爬到门口,掀开门布一瞧,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我头顶砸到脚后跟。
  门外的山坡上,已被大大小小的蛇蟒盘踞。
  滚粗的蟒比我腿还粗一截,稍微细一点的,也比我胳膊粗。
  而在蛇群当中,不乏野鸡脖子之类剧毒之蛇。
  数不清的蛇像五彩斑斓的洪水,层层叠叠地摞在一起。
  更诡异的是,所有蛇好像接到了某种信号一般,齐刷刷地抬起头,嘶嘶地吐着信子。
  一看到这,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前几天,我伤了那要成精的大蟒,这应该是它带着子子孙孙来报仇了!
  我不禁暗自叫苦,流年不利啊,今年总跟蛇打仗!
  此时,纪沧海也从隔壁棚子中探出头,一见这场面,也是吓得半天没说话。
  “卧槽……”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掉蛇窝了?”
  说话间,他已经把断掉的开山刀握在手里:“我差不多能冲出去。”
  “千万别!”我赶紧打消他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凡出了点差池,你就彻底回不来了!”
  看着多如牛毛的蛇群,我不禁开始犯愁。
  被这么一群东西困着,就算不被咬死,也早晚被熬死。
  我对着纪沧海呶呶嘴:“稍安勿躁,等等吧。”
  他两只眼睛瞪的溜圆:“在蛇堆里坐着,你还让我稍安勿躁?”
  “蛇的视力和听力都很差,等晚上再想办法!”
  缓兵之计,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说来也怪,这群蛇似乎不想弄死我们,一个个躲在草里,懒洋洋的趴着。
  别说攻击,连动都不动。
  我甚至怀疑它们是来度假的。
  一群蛇,四个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整整一天。
  我明显感觉眼睛发胀,脑仁也痛的不行,精神几近崩溃。
  我要时刻提防它们突然攻击,脑子里的弦儿崩的紧紧的,困了也不敢睡,就别提有多折磨人了。
  眼看着月上枝头,我活动活动发酸的手脚,准备趁机逃出去。
  可我还没动,身后密林突然响起急促的响动。
  那声音又快又急,好似有什么东西快速接近。
  “嗖!”
  一道黑影正好撞在棚子上,本就摇摇晃晃的木棚子顿时分崩离析。
  我回头一看,这黑影,正是那晚相遇的大蟒!
  “嗷!”
  一声类似猫叫的声音响彻山谷,我赶紧回头看去。
  树梢上,是一只山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