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星期,时间不多不少,李国庆拿着给小叔、小婶新办的护照和三个人的签证,带着小叔小婶坐上了飞往大苹果城的飞机。
  李大妮和李二妮毕竟年龄还太小,就留在了“李老庄”,跟三朵花一起生活,为了照顾这五个孩子,还专门请了两个保姆。
  不差钱的李大老板肯定是要坐头等舱的啊,1250美刀的机票钱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洒洒水啦。
  就是小叔和小婶哪经历过这种阵仗,平飞以后空姐提供客舱服务的时候,俩人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那叫一个拘束。小叔更逗,喊人家空姐一口一个“闺女”,都给空姐整乐了。
  经过漫长的飞行,飞机平安落地肯尼迪国际机场。
  珍妮亲自带着银杉资本的人前来接机,三辆加长防弹老死来死直接开上了停机坪,十几个西装墨镜大汉站在车边,牌面拉满。
  倒不是李大老板飘了,讲究排场了,实在是怕了。
  这都几个月了,罗汉和金刚俩货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怕死的李大老板,让珍妮给他请了专门的安保公司,持证能带重火器那种。
  第一辆老死来死坐满了保镖,李国庆和珍妮坐在第二辆老死来死上,小叔和小婶坐第三辆,第三辆上还有给他们请的翻译。
  “大庆在国外到底是干啥的啊,怎么这么大排场?”小叔悄悄用家乡土话问小婶。
  “你管他做啥呢,反正他不会害咱们。当家的,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当初咱们要是也跟大庆断亲了,那孩子是个心硬的,他亲爹亲妈都不管,肯定更不会管咱了。”
  “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怕啥,咱俩说的土话,县城里的人都听不懂,外地的人更听不懂了,我刚刚问了,那个女翻译老家是南方的,肯定是听不懂咱们说土话的。你就说说当初为啥不愿意跟大庆断亲呗。”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觉得孩子怪可怜的。他八岁刚从城里被接回来,亲爹不疼亲妈不待见,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说是侄子,其实跟弟弟差不多。”
  “你说二哥二嫂为啥这样对他啊?难道他真不是亲生的?”
  “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二嫂生大庆的时候,我就跟爹娘在她们屋外等着,亲眼看见接生婆把大庆抱出来,孩子耳朵后面有个小梅花胎记,现在大庆耳朵后面也有啊。”
  “那是怎么回事?”
  “听娘说当初二嫂怀大庆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条黑蛇钻进她肚子里。二嫂就找大队的何仙姑去解梦,何仙姑说梦见黑蛇是不祥之兆,这孩子要克死全家。”
  “什么狗屁何仙姑,不就是何大脚嘛,她要是仙姑,最后怎么活活饿死了。我觉得她就是一辈子没儿子,那时候二嫂跟她一样,顶着绝户头的骂名。没准她看出来二嫂怀的是儿子,故意害二嫂呢。”
  “也不是不可能,二嫂听了她的话,本来是要把孩子拿掉的,可是医生说月份太大,要是流产,往后可能就不好怀孕了,大庆才逃过一劫。那个梦要是早做一两个月,没准就没大庆了。”
  “幸亏他是儿子,他要是女儿身,二嫂肯定把他溺死了。”
  “嗯,二嫂生他的时候,有点难产,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来,差点要了二嫂半条命。”
  “哎,你说大庆怎么跟二哥二嫂长得都不像呢?”
  “外甥仿舅,大庆不是跟他四舅长得挺像的吗?”
  “我看着不太像。”
  “你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养好精神,等着做手术吧。前两天你还怕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怎么现在不害怕了?”
  “能坐上飞机往天上飞一圈,死了也值了。”
  ……
  车队停在了李国庆在曼哈顿中央公园旁边的公寓楼楼下,坐电梯直上位于33层的“李屯”,整个一层都被珍妮用银杉资本的名义替李大老板买下来了,足足有500多平方。
  睡一觉,倒倒时差,珍妮就来汇报工作了。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那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珍妮骑在李大老板身上,给他按摩着头,边按边汇报说:“格林家族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赞助人,吉姆帮着出面联系的,那边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做手术。”
  “很好。”
  珍妮又把山楂花药业和银杉资本近期的情况向李大老板汇报了一番,汇报正不正经不知道,反正这公寓隔音挺好的。
  隔壁房间的小叔小婶躺在3米x 3米的席梦思上,也说着悄悄话。
  “当家的,你说那洋婆子是大庆什么人啊,怎么进了大庆的房间好几个钟头都不出来?不会是大庆的对象吧?”
  “应该不是,我听那洋婆子叫大庆‘老板’,应该是给大庆手下干活的吧,咱大庆真有本事,雇着一大堆老外给他干活。”
  “那洋婆子挺厉害的,还会说咱的话。”
  说着小婶走到窗边,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户,看着下面仿佛如小蚂蚁一般的行人和汽车,道:“当家的,快过来看啊,人家外国真是发达啊,车真多,楼也高。”
  “俺可不敢,往下看,头晕,腿软。”
  ……
  “对了,潘西那小子呢?”
  “他去西汉斯了。”
  “嚯,没看出来那货还是个痴情种子啊,那个西汉斯女人叫啥来着,哦,对了,玛丽安是吧?当庭开gun杀人,还连开八gun,这么藐视法庭,最高刑应该没跑了吧?”
  “82年11月2日,玛丽安在法庭上被指控犯有谋杀罪,但后来检方撤销了谋杀指控。就在当地时间这个月的2号,玛丽安被判过失杀人罪,并因非法持有gun支,判处六年监禁。”
  “我去,这么轻?失手打死人可以说是过失杀人罪,这都开了8gun了,还能是过失?gun走火,连响8次?”
  “潘西花大价钱给玛丽安请了个几十人的豪华律师团,律师团里面都是西汉斯顶级的律师。律师团辩解说玛丽安持gun是因为社会治安不好,是出于自卫需要。”
  “就算真的有这方面需要,也不是她在法庭上开火的理由啊。”
  “安娜的死,让玛丽安精神状态一直处于非常糟糕状态。法庭上罪犯对安娜的污蔑,直接刺激了她的情绪,产生了幻觉,导致她行为失控。所以,她不是有意谋杀,而是精神失常导致。”
  尼玛,李国庆都想花点钱找权威鉴定机构给自己领个“精神病证”了,有了这个证,到哪还不都是横着走?
  “好吧,资本主义世界,最不可缺少的就是三个职业,律师、税务师和理财师。只要你给的钱足够多,就没有他们办不成的事,他们甚至能推动修改法律。大众什么反应?不会说判刑太轻吗?”
  “根据一家权威调研机构的调查,28%的西汉斯国人认为量刑得当,27%的人认为量刑太重,25%的人认为量刑太轻。”
  “判都判了,潘西还在那待着干啥?陪她坐牢?”
  “潘西留在那里,想办法给玛丽安办减刑。”
  “减刑?卧槽,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总共六年的刑期,坐牢至少得坐满刑期的一半。从81年3月玛丽安就被羁押了,也就说她最多再坐一年多的牢就可以出来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潘西还请求我以玛丽安的事件为题材拍一部电影,用社会舆论给法庭施压,好给玛丽安减刑。”
  “拍电影啊?有点意思。”李国庆摸着下巴寻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