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心里一股反感涌过,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敏.感了。
  毕竟做生意的哪个不会阿谀奉承呢,只是她很少这样做。
  但是……她忽然又想到昨晚李承聿提出要陪她参加宴会,
  那时他说的是担心厉北琛。
  可整场宴会下来,也没见他多在意这个,反而他是来结识梁部长这些政要人物了?
  她莫名有种被利用了的感觉。
  “这就是你嘴里一直维护的好丈夫吗,我看他挺会拍马屁的。”
  厉北琛清寒的嗓音骤然在身后响起,离她很近。
  温宁猛地回头——
  看到他那双充满冷讽的眸,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不爽道,“你阴阳怪气什么,总好好过你,想讨好别人,都没人理睬你吧。”
  是他先讽刺自己的。
  “对,我想讨好你,可你不给我机会。”
  没想到男人完全没有生气,盯着她的邃眸反而像寒冰化水,格外温柔。
  温宁看得满脸黑线,他这是怎么了?
  还没反应过来,厉北琛径直拉着她的小手走去了书房隔壁的屏风。
  “厉北琛,你干什么?”
  温宁无语,压低声音想甩开他,她一双眸紧张的盯着李承聿那边,生怕他发现了。
  “你安心吧,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讨好梁部长他们,哪有心思管你在哪。”
  厉北琛漫不经心挑眉,长腿关上门,就一臂把她‘壁咚’在屏风上。
  这里是书房的茶水间,空间格外狭小。
  温宁闻到突如其来的男性味道,他的身躯就笼罩在她上面,她都快要疯了,低声推拒,“你让开,我要走了,你别找事……”
  “你就不想知道李承聿为什么要特地结识梁部长?”
  厉北琛低头盯着她,兀自开腔。
  温宁愣了愣,听见他讥诮的道,“梁部长是明年副总统的热门人选,有小道消息称,他已经被内定了,梁部长也就是李承聿今晚来宴会的主要目的!”
  温宁完全愣了。
  她以为李承聿只是想讨好一些权贵,为生意上做铺垫罢了。
  可没想到梁部长居然是明年的副总统。
  “还有一点,你应该没注意到,梁部长和傅申东关系很好。
  而且傅申东实权应该在梁部长之上。
  李承聿打好了梁部长这条关系,傅申东自然也就攀上了。"
  厉北琛眯眸,“那你又知道,梁部长为何会搭理李承聿吗?”
  温宁被他问的心思紊乱,下意识道,“你别做文章,说不定承聿早就认识梁部长了。”
  “早就认识?凭他那点身份?”
  厉北琛冷嗤,微沉的捏着她柔.软的手,眸光还是很温柔,“宁宁,你被他利用了。
  你忘了你今晚一入场就去找司修远了吗。
  司修远是梁部长的外甥,我看李承聿正是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格外殷勤。
  而梁部长误以为你们都是司修远的好友,所以才不设防。
  加上李承聿马屁拍的好,这才让他上来端茶了。”
  温宁听得狠狠一怔,望着厉北琛幽深锋利的眸,她突然想起刚才司修远引见梁部长时,李承聿还说了句,要请司修远到家里吃饭。
  也许正是那句话,让梁部长觉得,司修远和李承聿很熟。
  真的……是厉北琛猜测的这样吗。
  他所说的李承聿,心机深沉,来这里真实目的是为了结实未来副总统。
  她的眉头紧拧着,思考片刻后,对视厉北琛那张英俊的脸,摇头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他来这里是为了结识政要。
  但我也觉得他是为公司铺路,毕竟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人,想要成功,阿谀奉承没办法,李承聿想往上走,所以才要认识梁部长。
  就说你,你今晚来不也是想拿合作,巴结傅申东吗?”
  “不全是。”
  厉北琛深深地看着她,“拿合作是厉家交代的任务。
  而我来这里是,是料定你会在邀请之列。
  我只想见你。我不想巴结什么人。”
  “……”有病吗。
  男人赤果果的炙热眼神,几乎要烫到温宁一样。
  她暗自骂他无耻,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但她的脸颊经不住的热了,整张脸都恼怒起来,瞪眸骂道,“你当我傻吗,要不要脸?”
  “有一个字是假的,天打雷劈。”厉北琛伟岸的身躯突然逼过来。
  俯瞰着她气呼呼的明眸,他突然勾起性感的唇,“宁宁,刚才谢谢你让司修远救我。
  事实证明,我也不是单向奔赴……”
  “……”你闭嘴好吗。
  温宁完全涨红脸了,矢口否认,“我,我什么时候让司修远救你了。
  我巴不得你被那些人诬陷赶出去!”
  “恩?都知道我是被诬陷的了,还狡辩?”厉北琛性感的嗓音越发温柔了,带着一丝暧昧,“宁宁,承认自己对我心地善良很难吗?”
  “你别自作多情。”
  温宁被他暧昧的眸光搞得呆不下去,“让开,我要走了。”
  她使劲的推他,可男人就像一道铜墙铁壁,浑身肌理坚硬又霸道,完全是记忆中的手感,她怎么也推不开。
  “厉北琛,你到底想干吗?”
  温宁气到了,杏眸喷出一丝明媚怒火,“拜托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名声有多臭,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免得被人误会孤男寡女,而且李承聿就在旁边……”
  她压低声线,“你想害死我吗。”
  厉北琛垂眸,看着她娇柔的睫毛都要炸起。
  仿佛自己,真是个瘟神,被她避而远之。
  男人默然抿唇,那张俊脸,被窗外的月光勾勒得深邃又黯淡,偏偏那挺拔的鼻梁和精致的下颚,迷人又危险。
  都是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但他此刻心灰意冷又克制的样子,就像被她骂了的小狼狗,可怜兮兮,不发一言。
  温宁莫名想到司修远的话。
  现在谁都可以嘲讽他,但他混不在意,就像天生傲者。
  可每次她嘲讽他两句,他就好似很受伤一样。
  毕竟,真的是自己爱过的男人吧,她做不到像普通人那样没有同理心。
  就好像现在……看到他面露委屈、被欺负,她不争气的对他心软。
  温宁叹了口气,不能再心软了,她要被他无耻的示弱,搞疯了。
  她冷下脸,飞快地从他臂膀下钻出去,“你别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