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琛冷哂,呢喃道,“他说,是为了‘我们’不后悔。
  我一路上想着,这个‘我们’,只可能是我和温宁。
  但谢芷音的孩子,能和温宁有什么关系?
  墨宝看起来,很在乎那个孩子。
  我觉得无法.理解,他应该很恨谢芷音的,为何要在乎谢芷音的孩子?
  他还说,等那个孩子生下来,我就明白了。”
  顾靳庭持续的瞪大眼。
  旁边的森洋也皱着眉头,“墨宝太聪明伶俐了,他是不是在盘算什么事?为什么非要保护那个孩子……等等,保护?”
  厉北琛骤然凝神,“你说,他是在保护谢芷音的孩子?”
  “这显然是吧。”顾靳庭歪头,“但如果仅仅是你的种,墨宝也应该讨厌你和谢芷音出轨的产物啊,除非……”
  顾靳庭突然停顿,心里打了个哆嗦,他瞪眼看向厉北琛。
  厉北琛体会到他眼神里的意思,他骤然一惊。
  对啊,墨宝在乎那个孩子,只有一个可能……除非,那孩子可能是温宁的?墨宝最爱的就是他的妈咪。
  但,这不可能吧!
  厉北琛心脏冷厉,沉沉地看向森洋,“森洋,你仔细查一下墨宝最近都在干什么?他是不是一直在盯着谢芷音?还有他和孙恒的来往。”
  “好……厉总。”森洋有点懵,不知道厉总怀疑了什么。
  -
  谢芷音惊魂失措地逃出医院,让计程车直接把车开到顾西城的别墅。
  她害怕了。
  厉北琛今天能拖她去医院,明天照样能逼她上手术台!
  她好不容易才逃脱出来,虽然不知道是谁停了电救了她……
  但她必须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显然,方莹摔下楼,肯定是厉北琛报的警,他如果和司修远关系好的话,已经把这件事告诉司修远了。
  而司修远大概也怀疑上了她,所以才会让厉北琛来逼问。
  现在,只有找顾西城帮忙了。
  她急促地敲着别墅大门。
  只是敲了很久很久,顾西城才来开门,他怀里搂着个性感女人,满脸不耐烦地瞪着她,“你来干什么?”
  谢芷音扫了眼他怀里的骚.货,内心涌过一阵烦躁,明明他都答应自己交易了。
  可他种种的行径,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忍不住怒了起来,“顾西城,我们既然交易了,我现在就是你的女朋友,这种女人你不要带回家里,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我?”
  “我管他们怎么想你,你真是活在面子里啊,谢芷音。”
  顾西城满不在乎的数落,“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现在什么地位,我带你去应酬让别人知道你和我走得近,已经够给你脸了。
  别蹬鼻子上脸,你算个什么玩意。”
  “你……”谢芷音气得够呛,可看到顾西城狠戾的眼神,她心里又害怕了,这个男人比毒蛇还阴毒,她只好放低语气,“好,顾少,我可以不管你的私生活,只要外人眼里,我是你的未婚妻就行。
  我都给你看了亲子鉴定,你也想要这个孩子将来玩死厉北琛。
  那你也要帮我。
  方莹掉下楼的事,厉北琛报案了,我怕司修远让警局查下去……
  只要你跟警局走动下,就能抹掉案子,好吗?”
  “嗤。”
  谁料顾西城阴鸷的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贪得无厌啊,我只答应和你假装在一起。你居然吆喝我帮你擦屁股了?”
  顾西城攥起她的下巴,“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不会对外宣布你是我的未婚妻的,你不够格,而且怀着个孩子,我碰你都扫兴。
  你说,你有什么资本啊?一个破实验室?
  呵,你真想找个人利用的话,试试去找李承聿啊。
  听说他最近很想进军谢氏,但温宁还没松口,你不也是谢家的?
  或许从他那里,你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顾西城说完就丢开她,“别烦我。”
  谢芷音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杀了!
  果然,他之前是耍着她玩的,现在像踢皮球似的,想把她这个麻烦踢给李承聿……贱男。
  不过,李承聿……是么。
  她暗忖着,忍气吞声的只好离开这里。
  回到车上,她又司机发了一通脾气,心情才冷静了一点,视线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她恨不得把胎儿挖出来,泄愤。
  突然,她想起什么,奇怪道,“齐姐,你找人回那家医院查一下,我总觉得今晚有人帮我,不然我逃不出厉北琛的魔掌……”
  “二小姐,你觉得会是谁啊?”
  谢芷音皱眉,“我往下跑的时候感觉有人帮我清空了前面的人障,是怕我摔?那就是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事……难道,这个人知道我肚子里孩子的实情?”
  她突然恐慌起来,“仔细去查一下。”
  “是!”
  -
  牢房里。
  祝遥遥蹲到半夜,终于趁外面没有人把守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墙壁上那个通风口,好不容易地爬了出去。
  ‘扑通’一声。
  她闷哼着摔在草丛里,摸了摸剧痛的背脊,赶紧爬起来,
  仔细辨认这幢别墅的方位……
  依然有脚步声从某个房间频繁进出,那一定是霍凌的房间!
  她龇牙咧嘴的等在墙壁下,直到月亮移到了正中间,走廊的脚步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风吹来凉凉的气息,有一丁点海的味道。
  如那个中年男人所言,这里应该离海边有些距离了,而且远离了帝都。
  砖厂下面的海域,本就是帝都的边界了。
  她盘算着自己大概在悬崖下面的,别的城市里?
  笃笃……手指摸到了门,奢华厚重的门里,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
  “霍凌?”祝遥遥猫着腰,心急的唤道。
  那人却没有回应她。
  她左右看了看,打开门赶紧闪进了里面,然后关上!
  屋子里有很重的消毒水和药物味道,屋子面积也大,是间套房,祝遥遥顺着微弱的光线,往里面走,一眼就看到趴在床上虚弱的男人身躯。
  “霍凌。”她跑到他身边,看到他手臂上青筋暴起,而针头被他拔掉了,血滴从他的血管里滴落,她马上摁住,“你还好吗,真是糟心,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你是谁?”男人紧绷着眉头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