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音苍白地啜泣,“姐姐何必咄咄逼人呢?
  我看方莹,还有她的助理,她们都是随意进出你办公室的。
  我就以为,我也可以……”
  她弱弱的看向厉北琛。
  温宁冷哂,卖惨?
  “谢经理,需要我向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经理普及一下,方莹及其助理,都是我的下属。
  而你,现在与我比赛,是竞争方要避嫌!厉总,看来你的女朋友,什么规矩都不懂。
  你好好教教,再放她出来祸害别人,耽误别人的时间!”
  厉北琛见她居然把怒火发到自己身上,现在是在上班,她以下藐上,嘴厉如刀,真以为他会纵容?!
  他胸腔一冷,“温宁,你放肆。
  何必这样奚落她?
  她第一次上班,不懂公司制度也正常,觉得与你相熟,进了一下你办公室,你非要拿来做文章?
  你一时之怒,把她推倒在地,她脚踝伤口破裂,这件事又怎么算?”
  她知不知道母亲等的焦灼?
  母亲在一点一点消失生命,她不知道!
  厉北琛被一股疲倦充斥,眼底覆満冷意。
  “我再说一遍,我没推她,你调监控!”
  温宁恼火,满目皆冷,扫了眼谢芷音的脚踝,了然的讥嘲,“一点烫伤疤痕,不及方莹的三分之一,却故意不治疗,妹妹就等着卖惨,今早故意假摔吧?其实不用,你放个屁对厉总来说都是香的!”
  她粗鄙的话,让厉北琛俊脸铁青下来。
  “北琛哥,姐姐说我故意不治疗,我没有,我真的冤枉……”谢芷音心底冷笑着,立即跟厉北琛哭诉。
  厉北琛的拳头冷握,“温宁,她不治疗是有原因的。
  而你,永远不知道为什么!
  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再找她麻烦,让她受伤,否则……”
  “否则厉总要怎样?”温宁掐着掌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北琛哥,算了,别为了我和姐姐伤了和气,虽然大家误会我剽窃,我真的很伤心。
  我知道我能力有限,可也不想自己被奚落成这样……
  姐姐觉得我擅闯了她办公室。
  那我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我也不会再拿着自己幼稚的策划,兴冲冲向你讨教了,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何必自讨屈辱……”
  谢芷音低声下气的鞠了一躬,朝温宁抹着泪。
  随即,就虚弱的滑下了椅子。
  “芷音!”厉北琛神情严峻,当下无法避嫌,立刻抱起她,冲出了办公室,那高大的身躯,再次撞开温宁。
  温宁冷目涔涔的看着,面部失去表情。
  办公室外看热闹的同事,见谢芷音夹着尾巴道歉的样子,也有点凄惨。
  反观温宁,刀枪不入似的强势。
  有些同事,就不免同情起来。
  “谢经理的确能力不足,但她怎么说都是厉总女朋友,副经理也真不给面子。”
  “是啊,你说她一个副经理,对经理那么冲。
  昨天在会议上,他们不是还讽刺谢经理只知道泡咖啡吗?
  今天方莹也讽刺了,说谢经理没实力还剽窃,但那本策划案不是解释清楚了,是谢经理的么……”
  谢芷音的助理偷偷将议论声录音,得意的看了眼方莹,走了。
  方莹听着同事们主观的议论声,脸色发白。
  温宁却一脸冷漠,关上办公室门后。
  方莹想明白了一切,满脸懊悔!
  “温宁姐,这谢芷音是故意的,故意演了一出剽窃的戏码!
  让我们误会她,把人都喊来了,厉总也来了。
  她再叫屈,装楚楚可怜,把我们弄成恶人一样!
  我怎么忘了,这是她从小的戏码,我真笨。”
  小助理也愤懑不已,走到书桌前看那份早餐,“她故意把早餐藏在角落,人挡在桌子面前,布置好一切,不让我们发觉!
  她那份策划案,封面跟温宁姐弄得一样!
  这个谢经理太阴暗了!”
  方莹攥紧手指,“都怪我先入为主,温宁姐,你骂我吧。
  我昨天看她丝毫不紧张,我以为她仗着厉大少撑腰,就明目张胆偷你的策划。”
  温宁双手交握在身前,眯起眼,“所以她昨天那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
  她知道你在打探她们,她故意不务正业,才能让你误以为她,想剽窃。”
  方莹冷叹,“我上当了!害了你!”
  可她今早这一出,是为了什么?用心良苦把自己弄得剽窃,就为了让厉大少骂你,误会你?”
  温宁冷哂,冽然眯起眼,“这是目的之一。
  另一个目的,肯定与明天的比赛有关。”
  “她故意把自己弄伤,就是想让厉大少可怜她呗,她做不出策划,难道就想靠装可怜,让厉大少给她走后门,那厉大少就是个暴君昏君!”
  温宁凉凉的闪过思索,她也想知道,厉北琛会不会为了谢芷音,当这个昏君?
  叮铃铃——
  办公室的座机响起。
  温宁接起来,脸色如数九寒天。
  厉北琛:“来我的办公室,别逼我亲自来请你。”
  她攥拳许久,冷漠的站起来,深吸口气,穿过宽大的办公间,走入他的办公室。
  他的秘书是st公司派的,为他们关上门。
  厉北琛坐在办公桌后,像个俯视她的帝王,他慵懒的靠着椅背,眼神里清冷复杂。
  “坐在沙发上。”
  如今人在屋檐下,温宁像个行尸走肉,坐到了沙发上,脸颊一丝表情也没有。
  厉北琛拿了个医药箱过来,语调沉冷,“转过身去。”
  温宁盯着药箱,木了会,抬头看他那张脸,那副眼神,她再也看不透了,令人憎恨又扎心。
  她扬起的秀眉如一把剑,“怎么,又来前脚护着新欢,后脚找补旧爱的戏码?
  厉北琛,你恶心够我没!”
  他被刺痛,大手擒下来,捉住她的下巴,恼然捏紧,压低声线,“你这张嘴,非要惹我?
  我不介意把它封住!”
  “你……”她除了说恶心,说渣,没有别的词了。
  她索性不说,跟他拼蛮力,她没有胜算。
  她想收住自己的情绪,可看着他手里的碘伏,想起他冲进来毫不犹豫撞开她,护着谢芷音的那一慕。
  后背就狠狠的刺痛起来,到底是没有处理过的伤,痛到她痉挛。
  但处理过了,又怎么样,伤口里的破碎,能愈合吗?
  温宁陡然猩红了眼,站起身,“是你为了你的心肝,撞我的。
  又何必假惺惺?
  没有别的话要训我了?厉总,我就出去了。”
  厉北琛一把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