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伯父瞧着他用力碾碎烟,却平淡的表情。
  他没有多问,眉目一深,“你要的帮忙,都不成问题。”
  厉北琛话亦不多,起身鞠躬,“那就谢过了,您再休息下。”
  他迈了出去,一身清冷。
  厉伯父微微拧了拧眉心,依然看他的背影,
  旁边的门开了,黎父黎母带着
  黎向晚,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见过厉伯父。”黎向晚乖巧拘谨。
  “迟早要改口的,傻孩子,”黎父深深一笑,走向男人,压低声音,“您见到北琛开心吗?其实,北琛现在和厉振涛闹翻了,时机也差不多,您或许可以......”
  厉伯父眸光暗了暗,位居权重的人居然有些忐忑,叹道,“这孩子小时候和他母亲那么困难,我没有帮过,他性子极冷傲,现在不是好时机,他也断不会接受......”
  黎父陪着小心,“怎么能怪您,那时候您也不知道啊。”
  “从长再议,他长成这样了得,不错。”厉伯父露出赞赏目光,很低调,“黎先生,谢过你这次邀我来。”
  “小辈订婚,应该请您出席的。”黎父毕恭毕敬送走他。
  休息室里,黎母难掩激动,“厉振沉长期在部队,难得见这位大人物一面,还是我们向晚厉害,牢牢把住了北琛的心,将来他是不可限量的,恭喜你女儿,披荆斩棘,赶走了温宁那小贱人,今天成为准厉太太!”
  “多谢父亲母亲让我早早接触三哥,多次帮我对付那贱人,今晚我就会成为三哥的人,温宁是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想个法子,她就离死不远了!”
  黎母眯眼,“木已成舟,你要对付她很容易,做的干净点!我们黎家和莫家那些事,永远不要见天日才好,所以莫家,不能留活口,她那个舅舅,找个时机在牢里封了口。”
  黎父沉沉的点头,“都交给你去办,向晚。今晚一定要拿下北琛,以免夜长梦多。”
  黎向晚娇羞的不行,点点头。
  -
  婚宴场内,顾云霄见三哥喝多了。
  没人灌准新郎的酒,是他自己灌自己。
  他们兄弟几个,明眼都能看出来,这场婚宴,他心不在焉,也并不开心,眉间堆叠着心事重重。
  清冷却让人不敢问。
  “三哥~”黎向晚蝴蝶般的娉婷拥来。
  媒体乐此不彼的拍摄。
  厉北琛强自扯上一点笑意,亲昵拥住她,对兄弟们说,“散场了,向晚身体不太好,我先带她回家。”
  顾云霄和霍凌都没像往常参加婚礼那样,打趣尽快洞房。
  他们只点了下头。
  厉北琛和黎向晚乘车离去。
  宜兰别墅庄园,黎向晚由两个女佣伺候着,拖着长长礼服裙摆,步入浴室泡澡。
  夜深人静,厉北琛颀长的坐在沙发上,大片落地窗倒映出男人俊美无比的脸。
  他那双眼睛,在玻璃窗上,讳莫如深,冷冷淡淡。
  手头的烟,一根接一根,他按压着眉心。
  一个小时后,黎向晚出来了,别墅客厅里的女佣都不见了。
  女人柔媚酡红的走过来,她身上穿着黑色的透视,轻纱裙摆,高开叉,鸡心领大开裹着莹白的上身,长发滴着氤氲的水珠,眸子也水雾谜离,乍一看,诱人无比。
  黎向晚轻轻趴在男人的长腿上,像一条美人鱼,抬头娇嗲,“三哥,时间不早了呢。”
  男人深沉的看着她,只要低头看,她沟壑显眼。
  可他那双眸子里,很难泛起一些冲动,幽深如海是一片冷静。
  他突然移开眼神,温和道,“向晚,桌上有姜糖水,你穿这么少,喝一点暖暖。”
  黎向晚感觉到了他的关心和呵护,不由喜色,匆忙端起就喝,
  咕隆,一饮而尽,她嘴角故意遗漏一滴,潋滟的水珠沿着下巴落入锁骨。
  黎向晚顺着男人的长腿往上爬,跪在沙发上,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锁骨精致迷人,他的胸膛满是温热力量,她伸出手指......
  “别急。”厉北琛轻轻按住她的手,皱了皱眉。
  “怎么了,三哥,你不喜欢这里吗?我叫佣人都退下了,没人来打扰,或者我们去楼上。”
  她无限娇羞,攀着他的双肩,摇了摇。
  厉北琛不置可否,将她放到一边突然站起来,“向晚我说的不急,是不急在订婚期间的意思。”
  “三哥?”黎向晚猛地抬起眸,
  有些不安,“我们今天都订婚了,只差那一张结婚证,什么不能做呢?人家等你了这么多年,今晚是我最期待的美好之夜。”
  “你的身体还不允许。”厉北琛单手插袋,颀长挺拔,找了个理由。
  他很烦躁,又气恼自己,黎向晚身材很棒,他有什么不可以,温宁不是早就出轨了吗?
  可他现在睁开眼闭上眼,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身影,好像中了魔咒,驱使着他,对黎向晚,毫无感觉。
  腰间盘上两只纤长手臂,女人紧贴过来。
  厉北琛一惊,他火速转身,有些拧眉拉开她。
  “我可以,三哥!我这些天特意去肾脏科复查了,我的身体调养的不错,可以与你温存......”
  “可我怕伤了你。”厉北琛不忍心说出真实原因,打击她的自尊。
  “三哥~任何男人见到一个女人这样,都会忍不住的,你也是正常的男人,何况我很美呀......”
  她把手从他健硕的腰间,往下。
  厉北琛一僵,下颚紧绷,大手握住她的手,端详了她一会,终于将她打横抱起,“去楼上吧。”
  黎向晚欣喜的心尖都在颤抖,三哥终于想要她了,要上楼进卧室吗?
  他真的很洁身自好,在这件事上,是不是也很循规蹈矩,禁浴的男人简直要迷死她了。
  可刚走到卧室的床前,黎向晚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痛楚,她不禁捂住。
  “怎么了?”男人神情淡淡问。
  女人想到什么,脸色微变,立刻起身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三哥,你等我,你别走!”
  “好,我不走。”他偏头,抽上一根烟,神色讳莫。
  黎向晚跑去洗手间后,低头一看,脸气的发青,“该死,偏偏这时候来例假了?”
  她不可置信,明明半个月前她大姨妈刚走,内分泌一直很健康,可这腹部好痛。
  量也不小,她想隐藏硬和他发生关系都不行。
  女人心情郁闷,白着脸垫上卫生巾,一出来,却见高大的男人站在洗手间门口。
  “来例假了?”厉北琛问得很淡,眸色幽沉扫了眼卫生间纸篓,似乎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