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修行期间,一些道家思想在苏修心中也逐渐清晰。
  曾经不懂得,也逐渐明了。
  与这些道家弟子厮混的这几日,苏修也渐渐了解。
  越是道行高的道士,性格越是率真。
  道家归根结底便是四个字,无为而治,顺其自然。
  而自打苏修心中顿悟后,一时间如醍醐灌顶一般,进步是一日千里。
  就连王之唯和身边的道馆子弟都惊讶于自己的进步。
  尤其是这两月,那些道士们没教自己一个咒术,手诀。
  苏修试一遍,基本就能复刻。
  有些道士甚至认为自己是道童子转世,否则怎么会一点就通,一学就会。
  道士中的大师兄,甚至开坛做法,掐诀测算。
  但因为那天是雷雨天气,最终作罢。
  而给苏修测命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
  这日,苏修依然如往日般来到竹林。
  看这坐在竹林之中,十年如一日的王之唯。
  走到其身前,刚要坐下,面前之人破天荒的出言阻止到。
  “今日不必静思了。”
  苏修听此言,眼神一喜。
  “我可以出师下山了?”
  王之唯起身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是时候儿。”
  “如今你的神光经也能永出个七成左右,这也算登堂入室了。”
  “剩下的,等你哪天彻底掌控神光经,你就能挥臂如使了。”
  这段时间,苏修不仅熟悉了神光经,脑子里更是被一群道士灌输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苏修看这王之唯说道。
  “不是时候儿?”
  “我下山,要卜卦开坛算日子?”
  闻听此言,王之唯脸色一黑。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这段期间,和那群臭小子都学了什么?”
  王之唯性格冷淡,虽继任了掌教,但却不像王谷子那般让人如沐春风。
  每日,王之唯仅是针对每人情况,布置课业。
  随后,便会转身离去,再定期检查。
  而道馆的子弟们也知道自家师叔就是这性格,也没什么多言的。
  别看王之唯外冷,他的心可是火热。
  而这一点,也是王之唯继任掌教,整个白云观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服气的原因。
  要知道,与王之唯同一辈分的可还有二人啊。
  苏修看这王之唯的样子尴尬一笑。
  “额…既然不是日子不对,那我为什么不能下山?”
  王之唯又恢复了那副冰冷模样,说道。
  “现在的你只是会掌握了神光经而已。”
  “至于如何释放神光经带给你的气力,你却不会。”
  苏修听这话的意思,眼神一亮。
  “你的意思是,可以教我招式功法了?”
  王之看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是首肯了。
  苏修欣喜说道:“那就赶快把。”
  王之唯一摇脑袋,轻言细语说道:“我不会。”
  苏修听到“不会”二字,愣在当场。
  “不会?那我……”
  王之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我练剑的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修行别的。”
  “至于教你之事,我是不会,可不代表别人不会。”
  “你随我来。”
  说罢,运起轻功朝着观内而去。
  苏修看这踏叶而行的王之唯,赶忙快跑跟上。
  随着对神光经掌握的程度越来越深,苏修也越来越明白自己与王之唯之间的差距。
  本以为随着自己对神光经日渐熟悉,与王之唯的差距会渐渐缩短。
  现实情况则不然。
  随着自己掌握得越深,便越会觉得自己与王之唯的差距越大。
  正如现在这般。
  无论苏修跑多快,王之唯与苏修的距离永远保持着三米。
  苏修快他就快,苏修慢,他就慢。
  看这王之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脸。
  苏修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一山更有一山高。
  别以为习得了神光经便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似的。
  苏修心中明白王之唯的良苦用心。
  跟着王之唯跑过这一段路。
  看这里白云观越来越近。
  王之唯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身形问问落在白云观内。
  身子正巧落在院落之中。
  苏修再次提速,终于实在三瞬后抵达院内。
  王之唯转身看着姗姗来迟的苏修,双手指向身旁的两位老头。
  说是老头,其实有些不准确。
  一位头发花白,身材圆滚滚的,表情憨态可掬,脸上时刻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另一位头发乌黑,身材瘦弱,脸上眉毛的眉尖微微发白,表情永远严厉,一本正经。
  苏修在道观毕竟生活五个月。
  里面的人不说全认识,基本是也都混了个眼熟。
  眼前二位,苏修自然认得。
  胖的是王之唯师弟叫李之欢,瘦的是他师叔叫王正一。
  王正一算正字辈分,要比之唯和之欢高一辈。
  别看王正一是王之唯师叔,此人实际年龄却和王之唯相差无几。
  甚至都没有王谷子年龄大。
  这王正一是上上任掌教,也就是王谷子的师傅收的弟子。
  因二人颇有渊源,因此,当时王谷子的师父算是代师收徒。
  也因此白云观有了这位小师叔。
  别看这为小师叔身材瘦弱,脾气可是不小。
  此人掌管着道观内大小事物,每日的课业练习,都是他在监督。
  说句不夸张的话,在这道馆中,可以没有掌教,但不能没有小师叔。
  这位小师叔,平日里可从未给过苏修一次好脸儿。
  苏修恭恭敬敬的行礼。
  “拜见二位道长,二位道长近来可好呀。”
  王正一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一旁的李一欢见气氛尴尬,赶忙露出招牌笑容打圆场道。
  “好,可好了,苏公子这段时间住的习惯吧。”
  一旁王正一眼神锐利。
  “哼,住不习惯他可以走呀。”
  李一欢看这自家的小师叔,无奈长叹一声。
  “小师叔,师兄仙逝不能怪苏修,你又何必执着于此呢。”
  王正一沉默一会儿,也是长处口气。
  “哎,我当然知道不怪他,可是,谷子修得神光经八重。”
  “本应该是咱们四人当中最长寿的。”
  “可曾想到,他却最先离开,你让我怎生不气呀。”
  李一欢也叹口气道。
  “道法自然,谷子师兄自然比我知道的多,我相信他不会无故这般做的。”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