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殷勤的带着自己往后宅走去,起因是师爷以引荐为由,带着自己熟悉后宅。
  在楚国,县令属于七品芝麻官,没有自己的府邸,只能住在公堂后宅。
  两人缓慢的向里走着,师爷殷勤的在前面引路。
  “方师爷,我们凤栖县的百姓平时生活什么样子?”
  一看自家老爷问这话,师爷也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哎,不瞒老爷,我们这个凤栖县地处偏远,位临齐国边境,经常遭到齐国小股部队袭扰,附近山上还有土贼经常下山欺辱凤栖县百姓。”
  苏修沉吟一会儿。
  “那我们凤栖县的百姓,靠什么活计呢?”
  “大人,我们凤栖县,只能是靠着一些本土的物资和来往的齐国商人购换一些生活必需品。”
  我眼神中精光一闪。
  “你说商人?”
  “是的大人,因为我们位临齐国边境,所以咱们凤栖县也算是商人进我楚国的必经道路之一了。”
  随着两人走走停停一边攀谈,也是慢慢走到了内宅深处。
  “到了,大人,您的卧房就是这间。”
  师爷边说话,边双手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
  推开房门,屋内还算整洁,没有异味。
  一张床,一面桌子,两张凳子列在桌子两旁,一栋柜子,柜子的一旁放着一面铜镜,屋内物品随不多但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苏修环视屋内,打量了一番,也还算干净。
  “这屋子,有人定期收拾?”
  “是的大人,有个丫鬟,定期来打扫一下,如果您需要其他的下人,我再给您找。”
  “不,不必了,我喜欢安静一点儿,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我随意的应付着师爷,脑子里则权衡着凤栖县的利弊优势。
  这样一个百里多一点的小县,土地贫瘠,多雨,道路泥泞,还总会发生洪涝灾害的地方。
  纵使是拥有几千年智慧结晶的苏修,也头痛不已。
  苏修躺在榆木床上,闭眼,静静思考这。
  这凤栖县土地贫瘠,靠农耕肯定是不切实际的,只能通商,通商的话就需要将路修好,修路之前就得先防止洪涝灾害。
  否则,自己这边路刚修一半,洪水一发,自己就白忙活了。
  有了大体上的思路,我便立刻起身唤来师爷,命其动员村民。
  “师爷,你带领十个衙役,动员村民,去河流中下游疏浚河道,在县内低洼处完善排洪设施,已备下次洪涝。”
  我则是领着剩下的四十人前去修路。
  这铺路一件事儿便是选材,我带着这四十人,一路上,捡各种石子。
  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存石未留。
  最后还路过一家矿场,用我卖了马匹的钱,买了一堆铁矿石。
  手下的衙役,一个个都认为苏修疯了。
  “我说,咱们老爷怎么回事儿,带着咱们这一路上竟捡石头。”
  “谁知道呢,咱老爷还用卖马的钱,买了这些破石头,真是脑子有问题啊。”
  苏修心中有数,听着这些议论,也解释,反正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每当回到府衙后,苏修都叫来班头吩咐道:“班头,你找俩人去把咱们这些石头沙子和水搅拌到一起,随后,铺到街上。”
  也不管衙役门那差异的眼神,便转身回屋睡觉。
  ……
  半月有余,一条宽敞的大道便是修筑而成,全凤栖县的都惊叹于自家县令铺的路。
  “哇,这主街踩上去这么硬,这下咱们可算不用害怕洪水了。”
  “是呀是呀,咱们凤栖县往年一下雨边道路泥泞,很多商人都不爱打咱们这过,除非是逼不得已,现在好了呀!”
  他们那知道,这些石头沙子混合在一起,那就是水泥材料当然没的说,这可是来自于前世的科技与狠活儿。
  百姓们一声声的赞许,也是令苏修深切的感到,为民造福是为官一任的责任啊。
  “大人,你用的这铺路的材料真是鬼斧神工啊!小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苏修未理会师爷拍马屁的话语,倒是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说,人活在世,有什么乐趣?”
  师爷被这句话问的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县令这话是何意?
  沉吟片刻。
  “大概,无外乎,酒色财气四字吧。”
  我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暗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你用剩下的材料,修一栋房子,这房子要三层。第三层要十八个房间。”
  “额…这。”师爷尴尬的挠了挠了。
  “县令大人,我付不起工人工钱呀,这税收,粮账打理,一直是由县丞管辖。”
  “去和他要呀,怎么,难道上次那顿板子他没挨够?”苏修挑了挑眉毛。
  “这倒不是,只是今日县尉大人休值,正在县丞家摆酒做客……。”
  苏修明白,这是打手回来了。
  这县尉和县丞可谓是一丘之貉,两人在这凤栖县一向是为虎作伥。
  一人主内,一人主外,他俩加一起,可算是完完整整的一个地头蛇。
  上次修理县丞那班容易,那也是因为这县尉轮值,外出查探情况,否则修理县丞的过程也不会那班容易。
  今日这县丞摆酒摆明了就是在像这县尉诉苦,想找后账呀。
  我楚国的县尉小部分行伍出身,年龄到了,或是负伤的老兵。
  而像凤栖县这种的就属于大多数,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大混混,靠这自己在当地的一些权威,由县丞直接认命。
  这县尉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铺头。
  所以说这二人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苏修面无表情转身便朝着县丞家而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县丞家门口。
  只听院里面,缓缓传出两人的声音。
  “贤弟,你可要替为兄报仇啊,这心上任的县令真是个杂碎,竟是硬生生打了哥哥三十大板啊!”
  县丞一边翘着屁股,一边端着酒杯诉苦,样子及其滑稽。
  “哥哥放心,等明日,我必为兄长出了这口恶气,老子不发威,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县尉也是二两酒上头,那狂话便是顺嘴便说。
  而正当两人攀谈之际,门,彭的一声,被踹开。
  随后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让我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