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美娘说让段淳慢慢经营十几二十年。
  段淳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他说他明白该怎么做了。
  那就是把牌桌掀了。
  掀桌子的意思就是造反!
  那么这其中的关键就是得有人来掀。
  段淳想掀,但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有一个人有能力。
  李密等不到段淳的答案,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浮出一张面孔。
  那张面孔很大,他很熟悉。
  李密试探道:“杨玄感?”
  杨玄感是越王的儿子,自然有这个能力造反。
  越王当初为了造反,留了很多家底。
  杨广没有深究越王造反的事,这些家底自然原封不动的落在了杨玄感的手上。
  段淳伸出手点了点李密:“你说的没错。一个多月后,皇上要亲自去太原一趟,检验晋阳宫。那时候就是杨玄感起兵的好时机!”
  君王不在朝,自然是占据皇宫的好时机。
  李密嘿嘿一笑:“杨玄感起兵必不能成事,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想重新洗牌。”
  “没错,正是此意。”
  李密问:“大人想让我在这件事中起什么作用?”
  段淳回答说:“我要你暗中教唆杨玄感起兵,如果有可能的话,暗中替他出谋划策。这场叛乱的声势,要越大越好。”
  李密又问:“那么,事后我能得到什么?”
  段淳回答说:“六部之中必有一个是你的位置。若是你的事不小心泄露,我便助你当上瓦岗寨的寨主。”
  李密错愕道:“瓦岗寨?山贼?抱歉,我志不在此。”
  他自然是听过瓦岗寨的,当初被革职的时候,他也去过瓦岗寨。
  不过,翟让此人并不值得他投靠。
  段淳说:“别看不起山贼,我可以告诉你,瓦岗寨声势之大,必然会超过陈胜吴广。瓦岗寨远超你的想象,过一两个月,你再看看。”
  “若是真如大人所说,我便答应你。”
  “你也没有得选不是吗?”
  “为了活命我必然会答应大人的条件,不过主动去做,和受胁迫去做,效果自然大有不同!”
  段淳特意问道:“这么说,蒲山公这是愿意主动去做了?”
  “正是!”
  段淳说:“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事先筹划。”
  “不知何事?”
  段淳说:“我上任兵部尚书后,才知道李道宗一直利用虚假的名册,吃朝廷空饷。此事,会牵连到户部尚书杨玄感,还有宇文化及。不过,我已经替宇文化及遮掩过去了。
  我想靠山王杨林不时就会发难。你可借由此事,事先布局,赢得杨玄感的信任。”
  李密拱手拜了拜:“原本我并没有把握劝动杨玄感,有了段大人这个消息,我已经有八成的把握了。
  想来这件事也是大人事先布局?大人之谋划,下官惊为天人,自叹不如。”
  这倒是他想错了。
  段淳本来只是想借杨林的手收拾李道宗而已。
  让李密撞上这等事,只是凑巧罢了。
  段淳也不否认,默默的点点头。
  李密心里更加佩服了几分。
  李密又说:“大人,实不相瞒我当日发现齐国远、李豹之流被大人放走,还有些不解。如今想起来,这也是大人为了谋划瓦岗寨!
  这一步棋接着一步棋,若是下官也是执棋子之人,怕是已经被大人杀得片甲不留了。”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错,那两颗棋子确实是段淳有意为之。
  段淳笑了笑说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若是将来有一天,你我二人不得不针锋相对,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你我二人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大嫂该着急了,蒲山公请便吧。”
  “下官告辞。”
  李密走出小李园,这段时间不辞辛苦的跟踪段淳,终于在今天有所收获。
  段淳起身,回到段府。
  段伦那小子连夜就跑去找段全了,也不在段府看大门了。
  段府终于又少了一个让段淳碍眼的人。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跑哪里去鬼混。”大嫂在他身来来回回的在他身上闻了闻。
  只闻到一身的橘子味。
  段淳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大嫂这是想干嘛?”
  大嫂也不挣扎,干脆就坐在他的怀中。
  她抱住段淳的腰说:“段郎,自从有了你,我才发现我以前都白活了。”
  段淳得意的笑了笑:“早就让你离开段大郎那个蠢货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段大郎从来就没有成为二人谈话的禁忌。
  “嗯呐。”大嫂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段淳捏住她的脸颊:“介是做嘛呢,天都没有黑透,你就跟我来这一招?”
  大嫂捶了他一记粉拳,站起身来。
  “吃饭吧!”
  她打了一碗汤递给段淳。
  “我也想开了。
  你若是真的喜欢李秀宁,我也不拦你!
  但是你不能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段淳呵呵一笑:“我喜欢的可不止李秀宁。”
  那天那张圆脸可是让他念念不忘。
  还有宫里那个高挑的女人,若是拥在怀中,不知是何等滋味。
  等杨玄感造反,他必须把这两个人拿下。
  大嫂也不恼怒:“男人三妻四妾也没什么不好。段全确实不能光宗耀祖,要我说,段家还得靠你,你还得多生才是!”
  本来她并不喜欢二郎处处留情,可是二郎不处处留情,又如何能让自己得手?
  她早就想通这其中的关节。
  段淳在她脸上一模:“如此说来,你也得帮我生个胖小子才是,不然可惜了这张脸蛋了。”
  大嫂听到此话,眼神不由有些黯淡。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不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都快成了她的心病了。
  段淳鼓励道:“别那么消沉,兴许是段大郎不行呢。”
  至于王寡妇那个儿子。
  就跟李道宗说的一样,谁他娘的知道他是不是亲生的。
  也只有段大郎这家伙傻乎乎的什么事都信。
  大嫂听完段淳的话,才勉强一笑。
  她心不在焉,人虽然还在这里,魂早就飘到床上了。
  也不知道今夜段郎有什么新花招。
  她一想到这里,脸不由得微红。
  因为段淳教会了她许多知识。
  让她受益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