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发生车祸的时候,安姆生在蓉城。”傅时筵说,“你这次发生事故时,安姆生也在蓉城。”
  “当然,你或许会说,两次概率不能说明什么,而且安姆生也没有必要亲自来蓉城,增加他的被怀疑度。但是,恰恰相反,他来了,我们也没有任何人怀疑到他的身上,因为他每次来的都有正当理由,所以他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傅时筵一一分析道,“这只是其一。”
  “其二,安姆生……”傅时筵看着沈非晚。
  有些话似乎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沈非晚也知道,傅时筵给她说的或许是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轻抿着唇瓣,“你说吧,我能接受。”
  “安姆生可能是……同性向。”
  沈非晚惊诧地看着傅时筵。
  想过会是炸裂性地消息,但没有想过,这么炸裂。
  “同性向?!”沈非晚质疑。
  “安姆生喜欢的可能是男人。”傅时筵直白道,“从昨晚我开始怀疑安姆生起,我就把之前我们调查安姆生的一些私人情况进行了再回顾,然后惊奇地发现,安姆生身边没有女人,但他身边一直有个男人。刚开始我以为只是助理,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
  傅时筵从手机上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这个男人吗?”沈非晚看着手机上一个外国男人的照片,皱了皱眉头。
  “重点是他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沈非晚紧眸。
  傅时筵帮沈非晚放大。
  “这枚戒指……”沈非晚是觉得很熟悉,大脑在迅速搜索,“是charm中古限量款,而且是对戒。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枚戒指的寓意是象征爱情,还代表着忠贞不渝。”
  “是。”
  “但我没看到安姆生手上有戒指啊。”沈非晚说出疑惑。
  “他手上没有,但他戴在了脖子上。”
  “嗯?”
  “这张。”傅时筵突然翻出来另外一张照片。
  他放大,然后隐约能够看到安姆生敞露在外的一条项链,项链上挂着一枚戒指,和那个男人手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实际上,安姆上照片上那条项链是无意从衬衣里面露了出来,而且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
  傅时筵到底是有多敏锐,才会察觉,才会看出蹊跷。
  “这就能够确定,他的取向了?”沈非晚问。
  还是,不敢相信。
  准确说是真的不能相信。
  她从她母亲的字里行间里面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她母亲对安姆生那份浓烈的情爱。
  如果一切只是骗局……
  沈非晚真的无法想象,她母亲如果在天之灵,到底会有多痛。
  “你会和一个普通朋友戴情侣戒指吗?比如,你和林暖暖之间。”傅时筵问。
  “小的时候真戴过。”
  “现在呢?”
  沈非晚沉默。
  对,现在长大了,就不会这么幼稚了。
  “重点是,男人和女人还不一样。我承认女闺蜜之间会有这种行为来表达彼此之间深厚的感情,但是男人绝对不会,男人之间的兄弟情可以体现在嘴上,体现在金钱上,体现在为了对方可以两肋插刀,但绝对不会体现在,肉体上。说得通俗直白一点,你见过兄弟之间手牵手走在一起的吗?”
  沈非晚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在逃避。
  “这个男人叫伯克利,是个高材生,不从事珠宝设计,是安姆生的执政秘书,主要是帮助他管理好公司相关,后来渐渐也成为了他的生活秘书,阿姆生生活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伯克利在负责,而且将近五十岁的年龄,一直没有过女性朋友,单身到现在。”
  “所以你怀疑,安姆生和我母亲的感情,并不单纯。安姆生一直在骗我母亲。”
  “我不能唐突地下结论,只是从目前我调查到的结果看来,安姆生和你母亲的感情确实有待核实。”
  “安姆生对我妈,有什么所图?安姆生那样一个家世bj,我妈只是个贫困留学生。如果说安姆生是看中了我妈的美貌,我也能够理解,但你说他是同性恋!”沈非晚有点情绪激动。
  “时间太紧了,我确实没有查出来安姆生为什么要来欺骗你母亲。我和你一样疑惑,并不觉得安姆生能够在你母亲身上得到什么。”
  “那这不就很矛盾吗?”
  “并不矛盾。我们不知道安姆生想要从你母亲身上得到什么,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调查出来,并不代表就不存在。而且刚刚我不是示意你把安姆生送给你的腕表给我吗?”
  “怎么了?”沈非晚警觉。
  “我刚刚让明祺叫人来检查了那块腕表,你知道在腕表里面,我发现了什么吗?”
  “嗯?”
  “定位器。”傅时筵一字一顿。
  沈非晚心口一惊。
  “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给你安装定位器?”傅时筵下达结论,“非奸即盗。”
  “你的意识是,安姆生非杀我不可了?!”
  傅时筵点头。
  “他为什么要杀我?”沈非晚还是想不明白。
  “或许找到你他想要杀你母亲的原因,就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了。”
  沈非晚抿唇。
  “所以现在,我们要防备安姆生。”傅时筵直言道,“但不要打草惊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已经开始怀疑安姆生了,否则对方要是急了,会加速动作。”
  “加速动作可不可能会出问题?”沈非晚突然问。
  “可能,但我不能冒险。”傅时筵态度很坚定。
  “可我也不想一直这么提心吊胆,而且我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给我点时间,我来想办法解决后患。”
  “我可以接受,我作诱饵。”沈非晚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傅时筵看着她。
  “比起一直这么内耗,一直这么浑浑噩噩,我更希望是快刀斩乱麻!”
  “嗯。”傅时筵应了一声。
  但沈非晚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这一刻,安静下来的空间,还有些僵硬。
  沈非晚正欲开口,想让傅时筵离开了。
  就听到傅时筵开了口,他说,“还可以让我给你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