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小姐穿着一身男装,明眸中亮闪闪的,开始了一通分析:“东厂的是做什么的,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
  这话将芸儿,岳玄儿听的一愣一愣的。
  两个小女子点了点头。
  “对呀!”
  东厂可不就是干这么的么?
  沈烈只是默默的喝着荷叶粥。
  张大小姐仍是兴致勃勃,绘声绘色的向着芸儿继续道:“你家少爷这个官可大了呢,东厂原本是只负责侦缉、抓人,抓住的人要交给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但是这几年……东厂也有了自己的诏狱呢。”
  芸儿呆呆的点点头,渐渐的却被大小姐说的有点害怕了。
  岳玄儿也担心的看着义兄。
  这权力也太大了!
  张大小姐又道:“伴君如伴虎呀!”
  权力也意味着巨大的危险。
  张静修这句话说完了,那明艳俏脸上绘声绘色的神态,吓得芸儿,玄儿两个小女子脸色慢慢的变了。
  二女看着一言不发的沈烈,暗自吐了吐小香舌。
  能不怕么?
  根据大掌柜的说法,如今贵为东厂千户的沈烈,是有资格先斩后奏,缉拿不法,抓捕官员,甚至有资格参与朝廷会审大案。
  这权力……
  可真是大的没边了!
  可权力太大了也是一种负担。
  这时沈烈听不下去了,赶忙盛了一碗荷叶粥递了过去,想要用粥饭堵住张大小姐那张红润多汁的小嘴儿。
  “噢……”
  张静修也没有拒绝,用纤纤素手端起了碗,赶忙喝了几口荷叶粥润了润嗓子,那红润的小嘴不停的翕张着。
  便又叭叭的说了起来:“芸儿,你要听故事么?”
  芸儿茫然道:“哎,什么故事?”
  张大小姐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便开始讲古:“从前呐,咱们大明有一个叫做王振的奸佞小人,此人本为落第秀才,略通经书,后来又侥幸考中了举人,或许是觉得考中进士没什么希望了。”
  话说到这里,她有意看了看沈烈,便又煞有其事道:“后来那王振便将心一横,挥刀自阉进宫当了太监。”
  芸儿又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轻叫:“啊,这人也太狠了吧,他……还真下去的手?”
  沈烈脸一黑,气得翻了个白眼。
  然后狠狠向着张静修瞪了过去。
  你说王振自阉当太监的事情,你看老子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
  张静修见他有些恼了,便赶忙道歉:“对不住呀。”
  然后她又继续讲古:“这个王振可是个极聪明的人,他善察人意,进了宫之后,很受宣宗皇帝喜爱,和快被授为东宫局郎,服侍太子。”
  在芸儿娇憨目光的注视下。
  张大小姐那双眸子在沈烈身上转了转,若有所指道:“再后来到了正统十四年,瓦剌大举入侵,王振力劝英宗亲征,途中又邀英宗幸其蔚州宅第,以致耽误行程,行至土木堡时被瓦剌兵追至,全军覆没,英宗被俘,王振也被杀死。”
  沈烈再次哑口无言。
  张大小姐便又腻着声音道:“史称王振狡黠、善于伺察人意,先不去干那些直接干预朝政的事,而去进一步讨好英宗,并在暗地里广交朋友,大量培植私党。”
  说到这里。
  张大小姐故意伸长了雪白的脖子,捏着声音,阴阳怪气道:“那个王振也喜欢钱。”
  沈府陷入了一阵安静。
  芸儿杏目圆整,而正在低着头喝粥的岳玄儿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忙又捂住了嘴。
  只是那柔软的香肩不停的抖颤着,想必憋笑憋的十分辛苦。
  她算是听出来了,这不是影射么?
  沈烈脸一黑,向着张大小姐怒目相视,气道:“你住口!”
  这小娘们儿无法无天了!
  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老子这才刚当上东厂千户,在这位置上屁股还没坐热,你就叭叭的说个没完。
  这分明是指桑骂槐!
  沈烈气坏了。
  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挽起了袖子便要去捉她的胳膊,张静修也赶忙站了起来,跑走了。
  在沈烈龇牙咧嘴的恐吓与追逐之下,张大小姐不时发出几声惊呼,扭动着纤细的腰身躲闪。
  于是二人便好似老鹰捉小鸡一般,在内宅里嬉闹了起来。
  女子的娇呼声中。
  没过多久。
  沈烈便将张静修捉住了,抓起了她的一双皓腕将她死死按在了照壁上,然后恶狠狠道。
  “你再说,再说呀,老子是王振么?”
  张大小姐吓得抱紧了胳膊,红着脸,腻着声音连声讨饶:“不敢了,不敢了。”
  这是这一番嬉闹。
  气氛有那么一丝丝暧昧起来。
  岳玄儿俏脸也是一红,赶忙起身将碗筷收拾了一番,然后拽着娇憨的芸儿,从这内宅中走了出去,还将门从外面掩上了。
  她们也早就习惯了。
  四下无人。
  沈烈哪里还会客气,当下便将她按住,大嘴狠狠的亲了上去,噙着她柔软的小香舌狠狠的惩戒了一番。
  软,糯,湿……
  很润。
  亲的她娇喘细细发出小猫一般的轻吟,隔着单薄的下裳肆意揉着她柔软的小翘臀,看着她不看挑逗,媚眼如丝。
  沈烈才恶狠狠道:“还说不说了,我是王振么?”
  怀中佳人便娇喘细细的呢喃着。
  “不敢了,小女子真的不敢了。”
  瞧着她绯红的俏脸,腻着声音柔柔弱弱求饶的娇媚样子,沈烈这才洒脱的笑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
  随着那娇喘细细的佳人微闭着星眸,依偎在了心上人怀中,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沈烈知道,静儿这番话是为了他好。
  沈烈更知道。
  他如今没有回头的余地。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
  一转眼到了盛夏时节。
  七月间。
  便宜坊。
  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北镇抚司对面那杆餐字大旗之下便人头攒动了起来,前来订餐的人群排成了长队。
  随着炎炎夏日一天天的过去了,来年春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进京赶考的举人老爷也多了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
  慕名而来想要订餐的书生越来越多,有些是派下人来的,有些是跟着同窗亲自来的,为的就是想要见识一下这新奇的事物。
  于是在书生们的啧啧赞叹声中。
  各色人等云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