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川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前几天边老爷子打电话问边川的身体状况,或许是知道边川这次不是去治疗而是去出任务了,他的口气很硬。
  宴会结束的第二天他们就准备辞行,参加宴会的那些人第二天都送来了礼物,安禾收到了两处庄园和一个牧场,甚至还有小孩子送的贺卡。
  安禾只带走了那些卡片,她让艾克斯帮忙打理那些地方,艾克斯表示乐意之至。
  临走时老艾克斯将边川单独叫到房间,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边川看着心情还不错,但老艾克斯满脸不高兴。
  艾克斯申请航线到晚上才能起飞,老艾克斯骂儿子为什么不提前买一条航线,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看到姓边的人。
  指桑骂槐可以说很明显了,边川朝舅舅笑笑,那表情让艾克斯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下子。
  也不知道这个崽子怎么惹到老头子了,让他如此生气,还要连累自己。
  边川带着安禾去艾克斯庄园附近逛,艾克斯庄园靠近河,河岸边种满了梧桐,大大的叶子像手掌一样在岸边招手。
  “你不好奇艾克斯为什么如此生气吗?”
  他们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走着,边川转身看着安禾。
  “他说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姓边的,可能不一定在骂你,对吗?”
  “真聪明!”
  “艾克斯希望我留下来,德国这边需要注入新鲜血液,我拨通了爷爷的电话,他俩隔着手机大吵了一架。”
  “最搞笑的是他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们吵起来。”
  “艾克斯被气的不轻,但中文太难了,他学过一段时间就放弃了。”
  安禾被边川的话逗得笑起来,“没看出来,边总这么腹黑。”
  “你还调侃我呢,我不腹黑。”
  边川亲了安禾一下,揽过安禾将她抱在怀里。
  “我心理上的问题可能还要一些时间去克服,但你不要怕,这件事尘埃落定,我觉得轻松了很多。”
  “乖宝,你太优秀了,有时候需要你等等我。”边川双手捧着安禾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那现在能告诉我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了吗?”安禾眨了下眼睛,边川被逗笑了。
  “可以,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边川凑安禾碰了碰她的鼻子。
  边川找了岸边的椅子和安禾坐下,安禾靠着边川牵着他的手玩。
  “我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军队,当时还属于叛逆少年。”说着边川都觉得有些羞耻,咳了一声。
  安禾抬头看着边川,实在想不到边川上学时候是什么样子,边川在外人眼里一直都很严肃。
  安禾想不出来他说的叛逆少年是怎么样的。
  “就是…嗯…和父母对着干,我爸妈工作忙,我一直是保姆照顾的,就不理解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有爸爸妈妈,我没有,那时候已经长大了,也不好意思表达,就在心里憋着。”
  “还要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大概就是能把我爸气死,我就很高兴!”
  边川说着说着也就顺着说出来了,好像这些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他像个外人一样看着一个男孩倔强的青春期。
  安禾抓着他的手,无声安慰,有些事说出来倒是轻松了些。
  “后来进了部队,确实差点把我爸气死,爷爷也因此病了一场,现在想起来当时确实有些混账。”
  “在部队读完大学,就一直留在军营,出任务受伤,然后觉得这样能减轻自己心理上的负担。”
  “疼不疼?”安禾问他。
  “挺疼的,非常疼,你要亲亲我吗?”
  安禾起身,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边川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
  “不疼了。”
  边川顺势将安禾扣到怀里,安禾靠在边川的肩膀上。
  其实边川在少年时受到的伤害远比他说的要多,现在说起来坦然,但当时还是初中生的边川被造谣没有父母,不得不出入酒吧陪酒赚钱时,他也很无助。
  这样导致他的性格沉稳,说多错多的道理他从很小就懂。
  “后来有任务需要去卧底,我去了,在那里遇到了很多变态的事情,我忘不掉那些死在我面前的小孩和战友。”
  “虽然侥幸活着,但生不如死,这件事断断续续快四五年了,现在终于都结束了,我不亲手去解决,我不会安心的。”
  “唯一的遗憾就是把你放在原地等我,乖宝,我没觉得自己有多优秀让你能选择我,我也会害怕,但我没想过要放手。”
  伤害安禾的那次,边川甚至都想就这样吧,我要下地狱,但安禾必须在,他不想告诉安禾,他害怕。
  这这段感情里,好像更没安全感的是边川,他虽然一直在前边走,但他很害怕,他看不见前路也不敢回头看安禾还在不在。
  幸运的是,安禾一直在,他何其有幸,能让安禾一直等他。
  好在一切还来的及,自己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
  安禾静静地趴在边川怀里,她虽然知道边川的任务危险,但她没想到边川一直在生死线上徘徊。
  安禾很心疼边川,在这样的环境里生长,边川已经很厉害了。
  “我的边川最厉害了!”安禾轻声说。
  “以后就让我来疼边先生,希望你健康,快乐,平安!”
  边川将安禾抱紧了些,安禾就像上天给他的补偿,终于让他在绝望中抓住了希望。
  “回国后你有什么安排?还是在京海任职吗?”
  “没办法,老头年纪大了,我再不去帮帮他,那他彻底就被气死了。”
  “不过京海现在已经在正轨上了,爷爷的意思是能让它顺应时代,在科技领域占领一席之地。”
  “在部队的时候,我学的也是管理,AF现在交给温清和另一个经理人打理,我反而闲下来了。”
  “AF是上次在京海比赛时看到的那些安保吗?”
  “是,那是还在部队我就着手建立的,给一些退役军人一个保障。”
  边川对安禾毫无保留,他希望他在安禾面前是坦诚的。
  “我的眼光确实很好啊!”安禾抬头看着边川,描着边川硬朗的轮廓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边川说的这些涉及多少利益,但足以证明边川善良,她没看错人。
  “我的眼光也很好!”边川握住安禾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