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太傅和令尊他们的事我很抱歉,事出突然,当时我跟凌云被控制着,关在盛湛寝宫的地牢之中……”
  他将当时的无能为力详细道出,也不是想让沈清浅原谅,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如今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就不必对我那般客套。”
  最后这句才是盛泽最想说的。
  之前他就觉得沈清浅对他客气得很,那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仿佛她将他彻底排除在生命之外。
  沈清浅从震惊中回神,看着盛泽的眼神依旧透着几分不可言状。
  他都告白了,以后她只会离他更远。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方才盛泽的话信息量很大,原来当时他和凌云是被盛湛关起来了,难怪皇位换人坐也并没弄出什么腥风血雨。
  这些事她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未来沈家能不能安稳的活着。
  “殿下如今有什么打算?”沈清浅想到就问。
  盛泽听到她的称呼,面色立刻就变了,“你……”
  他想问她为何这般,可话刚出口,他心头便涌上自嘲,“殿下”都喊出来了,还不能表明态度吗?
  盛泽敛下心头的苦涩,话锋一转,“若盛湛真的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我会在大晋朝纲稳定后替母报仇;可眼下看来,他并不适合。”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但要报仇,还会把属于他的东西抢回来。
  沈清浅了然的点点头,“所以你这是打算以鄂北作为支点,逆风翻盘?”
  “逆风翻盘?”盛泽挑了挑眉,很快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算是吧。”
  沈清浅继续道:“可这条路并不好走。”
  “我知道,但有些事不得不做。”盛泽目光幽深,眼中的焦点已经不在沈清浅身上了。
  沈清浅不置可否,“那你们打算如何解决鄂北的粮食危机?”
  现在不用想也知道,盛泽和梁成绝对有一腿,哦不,是绝对早就有来往,且关系还非同一般,否则梁成绝对不敢收留他。
  她的问题让盛泽陷入沉思。
  梁成和郑世诚的想法一样,都是跟朝廷要粮的同时,加重今年鄂北的粮税,另外再派人前往各地收粮。
  第三点也就是说说,因为鄂北军没钱。
  他不反对跟朝廷要粮,但他不赞成加重鄂北百姓的粮税。
  鄂北原本就不是什么高产之地,之前的粮税已经是最底线了,若是再加,百姓必定要饿肚子。
  他相信梁成和郑世诚定然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可眼下除此之外的确没有别的法子了。
  要养活十万大军,真的很费银子和粮食。
  如今鄂北军表面上还是朝廷的,在替朝廷守着北边的国门,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鄂北军将再也得不到朝廷的半点支持,那时候才会是鄂北军最难的时候。
  他倒是还有个法子,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用。
  因此,沈清浅这个问题,盛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们就没有什么可行性方案吗?”沈清浅有些不可置信。
  盛泽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她今日为何总说些自己没听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