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土的名字。”
  “怎么,对餐馆的名字有意见啊,这么起有什么不对,我想让任何能够来吃饭的人感到心情平和有什么不对,我不就是起名能力有那么一点点差嘛……”
  “这是一点点差的问题吗!不过名字的寓意听起来好像还算不错?对了,那群家伙我已经帮你收拾完了,简单地讲了点道理,他们就差把眼泪飙出来了,果然以德服人是最好的方法,以后你也不必再怕那群人过来骚扰了,就当做是这顿饭让人吃的舒服的回报吧。”
  “就你?而且简单地讲了点道理,恐怕不像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吧,你看起来也不会比我大的样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不过,谢谢啦,说了那么多,我也不是那种会无视他人帮助的白眼狼,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样子有点像是神州人啊。”
  “粼,我的名字,如果不知道是哪个字的话我写给你看,另外我也不算是完全的神州人,事实上,我就是孤儿出身长大的……”
  “你是一个人?那这样吧,你也没什么地方住吧,看你这样子似乎是刚来长空市没多久吧,我正好有个空房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住一下,而且看你的样子也应该需要一份工作吧,那来我店里怎么样,放心吧,工资不会亏待你的,够你日常的生活……”
  “……怎么感觉跟雇佣保镖似的,不过听起来诱惑性很大啊,你的名字是?”
  “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安,安心的安,算算年纪我也比你大,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可以叫我一声安姐……”
  看到牌子上的那几个大字时,粼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在那一瞬间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画面,从自己来长空市不久的相遇,到现在发生的那些日常的点点滴滴,以及几天前那句生日惊喜,还有今天那通有些莫名其妙的通话……
  粼虽然是魂穿,算是重新活了一次,但是那种穿越初期的孤独心态,再加上长时间的孤儿流浪生活,让他潜移默化培养出了一种性格,恩怨分明,有恩必报,类似这样的性格,而安对他有饭宿之恩,对他来说这已是大恩情,而他也一直在思考着如何回报这份大恩情才行。
  但是世事难料,这大恩情究竟何时得以回应已是未知数,而对方同样也是有着一份遗憾,未能为一个好弟弟送上生日惊喜的遗憾……
  粼抬头看了眼这栋略显破旧的楼房,隐约还能看出来他印象中餐馆的影子,还能看到餐馆里几个人来回走动的模样,他晃了晃脑袋,再度望去时,餐馆的影子已经重新变回了残破楼房的模样,玄关的大门仿佛被大型卡车撞击了一般撞出巨大的豁口,金属门框整个变形掉落在地上,玻璃碎片碎成一块又一块掉的满地都是,而里面的部分因为天空被乌云所笼罩,按照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但是周围却显得阴沉,因此里面显得有些昏暗许多。
  粼深深吸了口气,来回深呼吸了几下后,慢慢平息下来自己刚才因为看到牌子而略显激动的情绪,似乎还能感受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在耳边回响,心里同时在反复想着一些事情,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房子破了不代表什么,房子就待在这里也没法跑,也许是人家离开以后就被破坏的也说不定,说不定自己所重视的那个人早已前往就近的避难所脱离了危险,自己不要总是把什么事情都往坏的方面去想的种种……
  这是粼自我缓解情绪的一种方式,反复在心里念叨某些特定的话语来回好几次,时间一长也就慢慢冷静了下来。果然粼的情绪在这样的自我暗示中消停了许多,只是心里依旧还有某种东西不是靠心理暗示就能够解决的,一种毛毛呼呼的,不禁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就在这时,粼眼睛一亮,他在那些倒塌的混凝土块部分中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截断裂的钢材,呈条状,大约六七十厘米的长度,其中一端被削比较尖,这么一块钢条静静地躺在一旁一堆混凝土块的附近,粼看了眼手中的金属棍子,眼下还不知道要走多久,虽然与直杆伞相比这根棍子要更耐用得多,以防万一还是多备点在身上防止出现武器被丢到一边手无寸铁的情况,他不清楚那种紫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总感觉用手碰的话不是什么好选择。
  这样想着的粼心里做好了决定,上前弯腰捡起那块钢条,同时眼睛四处来回扫视了一番,打算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用,不过仔细一想时,粼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怎么有种拾荒游戏的既视感……
  忽然间,粼身躯一震,他又产生了那种危险到来的预感,他想也不想,顺着自己的感觉在身子还没站起时猛地抬起左腿脚下用力一踢,果然脚底传来了踢中什么的感觉,耳边还有一声嘶吼传来,借助着力度粼侧身一闪,整个人扭动身子转身望去,正好看到个倒在地上,皮肤呈灰白色的人,正双手撑地站起来,嘴里不断发出嘶声,看见这个身影,粼冷笑一声,完全没有丝毫受到惊吓的样子。
  如果又是那种飞来飞去的家伙就麻烦了,这里的地形就空旷得多,好在只是这种肤色苍白的“人”,那么就没事了……
  很快的这个“人”站起身来,青年男子的模样,个头较大,头发剃得也很短,只是他的肤色苍白的宛如死人一般,两只手的手指部分呈黝黑色的爪状,少部分裸露出来的皮肤还有两道紫色的纹路,仿佛那块的皮肤龟裂一般,整体看上去更像是一头丧尸,只见这个青年男子丧尸目露红光,嘶吼了声便挥动那对类似利爪的手指向着粼迎了上去。
  从个头上来看,这个青年男子丧尸要比粼稍微高一头,身材也有些壮硕,但是粼看着这个青年男子丧尸后,脸上只有冷笑连连,他轻轻掂了掂手里的金属棍子,便狞笑着挥动棍子同样迎上了这头青年男子丧尸。
  就像是粼刚才心里所想的,就光看外表来说,这个青年男子丧尸似乎要比粼威风一点,但是只要不是那种飞禽类崩坏兽,而是这种和丧尸大同小异的家伙,块头虽然大了点,但也没什么好怕的!
  更不用说……这种家伙不像那种崩坏兽,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智商一说!
  在那片巷道中,除去最一开始解决掉的四只飞禽类崩坏兽,粼这一路走来并不完全是一帆风顺的,也并非每一次都能够刚好躲开那些怪物的袭击,他所遇到的怪物也并不局限于那种白色皮肤紫色纹路的崩坏兽,还有就是这种皮肤灰白,见到人就上去袭击的丧尸。
  说是丧尸也不准确,因为这种人形怪物与丧尸相比,它们的皮肤组织保留完整,没有出现任何腐烂溃败的特征,除了那些仿佛皮肤龟裂一般的裂纹,而且这种丧尸的强度不比人类脆弱甚至隐约要更强一些,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见到活人就会上去撕咬,这一点倒是和电影里的丧尸别无两样。
  而根据粼在路上的发现,这种丧尸最弱的与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浑浑噩噩地游荡着,除非是有活人靠近周围一定距离以内才会突然兴奋起来,而稍微强一点的就比如粼眼前这只大块头,开始具备不同于寻常丧尸的能力,比如移动速度不像常规丧尸那样缓慢,而且甚至学会使用武器。粼粗略地感觉得到,这个青年男子丧尸光是力量速度就已经远超常人,尤其是那个已经有利爪雏形的双手,恐怕常人只要挨了这么一下轻轻一撕的话,就算不死也残,重伤是不可避免的了。
  但还是那句话,这玩意不存在什么智商一说,一切行为都是基于本能,所以只是这点程度的话,粼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了!
  所以,粼只是简单地侧身一躲,连雷电能量都不需要用,就单靠他现在的身体素质,然后趁着青年男子丧尸正要再度抬起那对利爪的时候,双手握住金属棍子就是用力一刺,噗的一声闷响,这一下却是刺歪了,粼原本想着的是直接刺入对方的脑袋中一了百了,结果因为计算有误,这一下直接从对方的下颚刺入,而且因为块头关系还没刺进去多少,而青年男子丧尸似乎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基于本能当即就是狂暴了起来,疯狂挥动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混混撒泼那样毫无章法。
  不过,在粼的眼中,青年男子丧尸的这种行为不过只是临死前的负隅顽抗,最多就是让他再多活一阵而已,而且虽然他的金属棍子卡在对方的下颚附近,但是不代表他现在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了啊。
  粼脚底用力一蹬,整个人跳起来的同时迅速伸出手来,勾住了对方脖子的位置,同时另一只手快速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东西,六七十厘米长的,一头削尖了的钢条,在他对准位置用力刺下去的同时,青年男子丧尸的一掌也是重重拍在了粼的后背位置。
  “……啧!”
  粼无视着这股剧痛,那根钢条嘶啦一声刺入了青年男子丧尸大脑的位置,被刺入的地方顿时流出大量混杂着红的白的不可描述之物的紫色液体来,这个青年男子丧尸脑袋一歪,就这样直直倒在了地上,虽然这种丧尸和传统丧尸还是有着不同,但是无论如何,脑袋没了总该能死吧。
  粼抓着钢条站起身来,从后背位置传来一阵剧痛,那里是被青年男子丧尸所拍击的地方,几乎是临死前全力一击的拍击,就算是粼也不禁暗暗咂舌,他可不是皮糙肉厚,就算雷电能量能恢复伤势,不代表他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体内的雷电能量感知到身体的伤势后迅速向着后背的位置流去,于是原本被打中的地方顿时消去了大半痛苦的感觉,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只是这种仿佛电击麻痹的感觉再混杂着疼痛,一时还是让粼感觉后背又疼又痒,十分的难受。
  “妈的,这玩意虽然平时恢复点皮外伤还没啥,最多就是麻麻的,每次类似这种伤势进行恢复的时候,又疼又痒的简直难受死,真他妈的遭罪啊……”
  粼咬牙嘀咕道,真是恨不得伸手把受伤的位置整个挖出来一大块才觉得过瘾,虽然说这种青年男子丧尸的战斗都是基于一种本能,不过力量就是力量,得亏粼的身体现在硬得很,否则如果换作其他人,这一下就不只是红了一大块的内出血那么简单,根本就是连骨头都会拍碎,然后内脏出血,至于能不能活着就全看运气吧。
  渐渐地,这种疼痒难耐的感觉消去许多,粼也是感觉好受了些,虽说活动一下肩膀还是会有那种骨头发痒的感觉,但是起码比刚才好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眼青年男子丧尸的尸体……呃,丧尸的尸体,怎么感觉这种说法怪怪的,管他呢。粼又是呼了口长气,他取下卡在丧尸下颚位置的那根金属棍子,轻轻抖了抖,将沾在上面混杂着一些红色的紫色液体和丁点血肉大体抖了个干净。
  粼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不确定刚才和这头青年男子丧尸的动静会不会吸引什么东西过来,整个战斗过程持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快速思考了一番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钻进附近的房子里躲一躲吧,最后粼转入到了安心餐馆中,因为这会儿光线昏暗的关系,餐馆门口虽然有道大豁口,不过借助里面的桌子什么的躲一躲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走进了安心餐馆,望着几乎散落了一地的桌椅,一次性筷子以及放在桌上的那些调料瓶和牙签,昔日熟悉的景象变成这幅模样,粼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就在他打算继续往里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粼的眼睛无意间捕捉到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在靠近后厨位置的吧台桌子上,粼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微微有些变形的盒子,大约半个鞋盒的大小,盒子的一侧还有三道浅浅的摩擦红印,在盒子的旁边散落着三条缎带,看起来似乎是准备好还没来得及包装的礼物盒子,就这么孤零零的放在吧台的桌子上,在这环境里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粼想到了某种可能,他忽然眼眶一热,然后猛地摇摇头,反复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事情也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惨。出于某种心态,他来到了吧台附近,正要把手伸向那盒子时,忽然间在他的侧面一股巨力传来,理论上以他的感知力不可能发现不了,但是这巨力来的是那么的突兀,再加上他的注意力放在盒子上的关系,在这猝不及防下还真让他被偷袭来了一下,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撞飞出去,啪的一声脆响,将一张桌子撞碎成了两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