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祁渊平静的安抚完房间内的众人,又目送着姜挽柔走后,雅妃终于在稳婆的指引和自己不懈的努力下,生出一名婴儿!接生的稳婆迅速拿旁边的剪刀剪下那母子相连的脐带。然后看向那婴儿的下半身后,脸上立刻爬满笑意,又拿出准备好的棉布包裹着婴儿,激动的抱着襁褓向着外面走去。
  而终于听到婴儿啼哭声音的萧祁渊则更加激动,丝毫等不及里面的人将孩子抱出来,便一脚踹开那还紧闭的房门,飞身跑了进去,随后便与那抱着孩子的稳婆撞了个满怀。
  萧祁渊立刻紧张的抢过稳婆手中的婴儿,然后急切的询问:
  “怎样?是男是女?应是皇子吧?”
  稳婆一边小心揉着被萧祁渊撞疼的手臂,一边满脸笑意恭贺的讨好开口: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雅妃娘娘生的的确是一个小皇子!而且据奴婢方才观察,这孩子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啊!”
  萧祁渊一扫刚才的阴郁,脸上的皱纹也笑的堆叠在一起,两只耷拉着的眼皮也立刻笑的不见了眼球,然后爽朗的开口说道:
  “好!好!来人,传朕旨意!雅妃生育皇子有功,特赐予协理六宫之权,出了月子便可代替已故的靖妃,辅佐贵妃治理六宫!这可是朕的第十个皇子,也是目前朕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就赐名为璟耀吧!”
  “另外,传令下去,皇十子萧璟耀,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现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房间里面刚生下孩子的宋雅欣听到这话,也终于心愿达成,过分欣喜的晕了过去。
  回到倚兰殿刚换好衣服的姜挽柔,此时也好巧不巧的回到浮幽殿,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气的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是让姜挽柔有些无法接受,她本以自己对萧祁渊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最终也应该会顾及一下自己,好歹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然而,他却在得知那个贱人生下儿子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将太子之位传给了那个婴儿。
  另一方面,她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开来,里面全是对萧祁渊这么做的伤心与愤怒。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想要出手杀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和那怀中的孽种,直接将萧璟琰推上位算了,但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这样做,一旦这样做,自己的儿子便会被万民冠以弑父夺位的名号,再加上朝中没有丝毫根基,就算是他坐上了皇位,怕也是坐不长久!
  想明白这些后,她心中的愤怒减轻了些许,但是她还是很想亲口问问眼前的这个人,他宁愿去册封一个刚出生,什么都不会的婴儿为太子,那自己和萧璟琰,于他而言到底又算什么。就在她想要开口质问萧祁渊的时候,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瞬间,浮幽殿内的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默。萧祁渊忽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可能会伤害了姜挽柔对自己的真心。他立刻收起脸上对那个婴儿的笑容,赶紧走到姜挽柔的身边,试图安慰着她:
  “柔儿,朕……朕这是没有办法啊。你应该理解的,皇妃的地位和太子的身份对于这整个大魏来说是多么重要,朕必须要为整个大魏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要理解朕啊。”
  姜挽柔依旧没有言语,只见她充满了痛苦和失望的眼神就这样一直盯着萧祁渊。姜挽柔明白,无论怎样的说辞都无法挽回她此刻心中的创伤和萧祁渊的决定。这个创伤无法被修补,无法被消除,那个决定于萧祁渊而言也无法被更改,无法被质问。
  此刻,姜挽柔终于下定决心,她要亲手毁了萧祁渊所钟爱的一切:你不是要把太子之位传给这个刚出生,甚至都不是你的骨血的婴儿,那我就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粉身碎骨的滋味!
  姜挽柔忍下怒气,装作满脸失落的默默离开了浮幽殿,萧祁渊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悔恨。他明白,自己的这个选择已经伤害了一个深爱自己,自己也深爱的女人,但这个选择他不会后悔,亦不会更改!
  回到倚兰殿的姜挽柔立刻卸掉刚才眼中伪装出的伤心与失落,一副狠毒爬满整张脸。
  她立刻唤来茗儿,冷声吩咐:“可以让那贱人的侍女现身了!另外,派人时刻盯紧浮幽殿,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浮幽殿----------
  就在萧祁渊抱着怀中的婴儿坐在宋雅欣刚生产完的床边,高兴的逗弄怀中的小婴儿时,一脸惶恐的绣春跌跌撞撞的抱着怀中的男子亵裤还有一根暗绿色的短笛跑了进来。
  看到萧祁渊后,全然不顾还在沉睡的雅妃,直接重重的跪了下去,然后满脸是泪的开口:
  “陛下,奴婢要告发雅妃她与人私通,祸乱宫闱!”
  萧祁渊瞬间满脸怒气:
  “她与人私通?她可是刚为朕生下皇子的功臣,岂容你在此随意构陷?来人,拖下去,杖毙!”
  绣春立刻爬上前,将怀中抱着的东西呈给萧祁渊,然后待萧祁渊接过后,顺势一把抱住他的腿,语气坚定的再次开口:
  “陛下,奴婢若无实证,又岂敢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告发一个刚为陛下诞下皇子的后妃啊?雅妃所私通的那个人便是御前侍卫赵历,这亵裤和短笛便是我们主子与他苟合之时两人互赠的信物!若陛下去查,那侍卫手中应还有我们娘娘的鸳鸯肚兜啊!而且,奴婢还知道,您怀中抱着的刚出生的皇子也根本就不是陛下您的骨血,而是赵历的啊!”
  听完绣春的话后,萧祁渊愤怒的眼眸忽闪了一下,紧接着便也开始在内心反复思量。
  紧接着,他一手抱着怀中的婴儿,一边端起不远处已经冷掉的茶水,朝着还在昏迷的宋雅欣便用力的泼了过去,因为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侍女口中的话是真是假,而想要知道真假的话,无疑去问眼前那个生出这孩子的人最好。
  宋雅欣立刻感觉到了脸上凉水泼过的冷意,也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
  她睁开那还迷糊着的双眼环视着四周,很快便看到了愤怒的萧祁渊,还有他脚边跪着自己的贴身侍女--绣春!顺着绣春哆哆嗦嗦的目光,她很快看到了在萧祁渊脚边不远处无比熟悉的亵裤和那只短笛........
  一个激动,她再次昏了过去......
  萧祁渊看到宋雅欣的表现后,心中怀疑的种子消失,瞬间消失长成了参天大树。但他仍不死心,立刻朝着外面守着的小太监沉声吩咐道:
  “将那个混账侍卫赵历给朕带过来,然后备两碗清水!”
  那小太监完全没有王俞钦那般会观人脸色的本事,听到吩咐后不是先去执行,而是小心翼翼的的开口向萧祁渊问道:
  “陛下,那赵历值夜班,现在还在休息呢,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啊?”
  萧祁渊怒气直线上升,周身的温度也瞬间下降好几个度。
  他死死抱着怀中的婴儿,全然没了方才慈父的喜悦,向着那弓着身子问自己话的小太监走了过去,随后卯足力气一脚踹了过去!